《北回归线》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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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北回归线 作者:亨利·米勒 | 书号:44343 时间:2017/11/24 字数:133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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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美时有几位印度朋友,有的好,有的坏,有的不好也不坏。环境常将我置于一个有幸能为他们效劳的位置上,我替他们找工作,给他们提供住宿,若有必要还给他们饭吃。我得承认,他们都非常感恩戴德,实际上他们这样总光顾我倒使我的⽇子很难过。他们中有两个是圣人——若是我知道圣人是怎样的。尤其是卡普特,人们有天早晨发现他的喉咙被人割了一个大口子。那是在格林威治村的一所小房子里,人们有一天早上发现他一丝挂不地瘫在![]() ![]() 我睡在那套豪华房间的地板上,纳南塔蒂在纽约期间便住在这儿。他在扮演一个乐善好施者的角⾊,给了我两条盖上浑⾝发庠的毯子,原先是盖在马⾝上的。我就蜡缩在里面,躺在落満尘土的地板上。一天里的每一小时都有零活可⼲——假如我蠢到呆在屋里不出门的田地。早晨他耝暴地醒唤我,叫我替他预备午饭吃的蔬菜:葱头、大蒜、⾖子等等。他的朋友凯⽪告诫我不要吃这些东西,说它们不好。好坏又有什么关系?吃的!这才是最要紧的。为了一点点吃的我十分乐意用一把破扫帚清扫他的地毯,替他洗⾐服,一俟他吃完饭就拣起掉在地上的残渣吃下去。自从我来了他已变得绝对讲究⼲净——现在一切都得掸灰,椅子一定得按规定的样子摆好,钟一定得按时敲响,卫生间也一定得好好冲洗…真没有见过比他更古怪的印度人,而且他还小气得要命!待摆脫他的控制以后我要好好嘲笑他一顿。可我现在是囚犯,是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 ![]() 他明知我一文不名,可还是每天都告诉我他刚刚在附近找到了廉价出租的房间。我说“可你知道,我还租不起一个房间呢。” 这时他便像国中佬那样眨眨眼毫不在意他说“哦,对了,我忘了你没有钱。我总是忘事儿,安德里…不过等电报来了…等莫娜姐小给你寄来钱,那时你就跟我去找个房间,好吗?”话音未落他便又力劝我愿住多久就住多久——“六个月…七个月…你在这儿对我帮助很大。” 纳南塔蒂是一个我在国美时从未为之效劳过的印度人,他自称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一个珠宝商,在巴黎拉斐特大街有一套豪华房子,在孟买有一座别墅,在大吉岭又有一所带游廊的房子。我一眼便看出他是一个笨蛋,不过笨蛋有时却具有聚起一大笔财富的天赋。我当时不知道他曾在纽约给旅馆老板留下两只大珠子抵帐,我觉得好笑的是,这个小个儿一度曾在纽约那家旅馆大厅里摇来晃去,他拄着乌木手杖,将侍者挥来斥去、为客人订午饭、使唤茶房去买戏票,按天租用出租车…这时他⾐袋里却一文钱都没有。他只有脖子上挂的那一串大珍珠,把这些珠子一个个卖了换钱用。我还觉得好笑的是他常傻气十⾜地拍拍我的背,感谢我对那伙印度人还不错——“他们都是很聪明的人,非常聪明!”他还告诉我某位好心的神会报答我的善举。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为什么这些聪明的印度人——有一回当我建议他们向纳南塔蒂借五美元时,他们都吃吃地笑。 我现在纳闷的是,这位好心的某某神将如何报答我的善举。 我不过只是这个又肥又矮的家伙的奴仆,得时刻听从他的吩咐,他这儿需要我——这是他当面告诉我的。一走到便盆旁他便嚷道“安德里,请给我拿一壶⽔来,我要擦一把。”这位纳南塔蒂从不愿用手纸,想必这是同他的宗教信仰相抵触的吧。他不用手纸,却要一壶⽔和一块破布。他还 ![]() 我来到纳南塔蒂的公寓这天他正在作浴沐仪式,也就是说,他正站在一只脏⽔钵上努力把一只弯曲的胳膊伸到颈后,钵边摆着一只铜⾼脚杯,那是他用来换⽔的。他要我在浴沐仪式期间别出声,于是我便按他的吩咐一声不响地坐着,看他歌唱、祈祷,不时朝⽔钵吐⽔,这就是他在纽约时谈到的那套豪华房间了!拉斐特大街!我觉得这就是纽约的一条主要街道,我只想到住在这条街上的百万富翁和珠宝商人。当你在大洋另一边时,拉斐特大街听起来満不错。同样,当你在大洋这一边时纽约的第五大道也不赖。人们简直想象不出这些漂亮街道上的垃圾是多么吓人,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终于来到这儿,坐在拉斐特大街上的这套豪华公寓里了,而这个疯疯癫癫、胳膊弯曲的家伙正在举行清洗自己的仪式。我坐的那把椅子是破的, ![]() ![]() 纳南培蒂对我解释说,他必须按照这种规定的方式浴沐,这是他所信仰的宗教要求的。不过到星期⽇他便在一只锡澡盆里澡洗,他说神灵看到会眨眼睛的。穿好⾐服后他便走到碗橱前,跪在摆在第三层上的一个小神像前,一遍遍背诵那些别人听不懂的祷告词。他说,如果你每天都这样祷告便什么事都不会出。 那位不知名的好心神灵绝不会忘记一个听话的仆人。接着他让我看那条扭曲的胳膊,是在一次出租车事故中撞的,那天他无疑忽略了这套完整的又唱又跳的仪式。他的胳膊活像一只破损的指南针,早已不再是一条胳膊,却成了加上一条胫骨的指关节了。自从这条胳膊修好后他的胳肢窝里就长出一对肿 ![]() ![]() ![]() ![]() ![]() ![]() ![]() ![]() ![]() 看来过去五年来他庇事都没⼲过,一分钱的买卖也没做成,他的生意全完蛋了。他同我谈起印度洋里的珍珠——可以指望凭它过一辈子的大珍珠。他说阿拉伯人把这门生意给毁了,同时每天都向那个某某神祷告,这使他仍抱有一线希望。他跟这位神 ![]() ![]() ![]() ![]() ![]() “等买卖又兴隆了,你替我写信就会得到百分之十的利润。不过你先得写封信看看我们是不是能从印度赊帐,等答复得六个月,也许七个月…印度的船开得太慢。”这家伙一点儿时间概念都没有,有时我问他睡得好不好,他便说“哦,好,安德里,睡得好极了…有时候我三天睡了九十二个钟头。” 早上他通常很虚弱,什么事也于不了。他的胳膊!那可怜的、歪七扭八的、丁字形的胳膊!有时看到他把它扭着伸到颈后我便纳闷他怎样把它再放回原处。若不是他腆着一个大肚子,他便会令我忆起梅德尔多马戏团里的一个专作柔体表演的杂技演员,只需要再摔断一条腿就行。每当他见我扫地毯,见到我扬起一大团灰尘,他就像一个小矮人一样咯咯叫开了。“好!⼲得好极了。现在我要捡起那些难扫的东西了。”这话是说我漏掉了一点灰尘,这是他礼貌地挖苦人的方式。 下午总有几个从珍珠市上来的老朋友到家里拜访他,全是温文尔雅、満口甜言藌语的狗东西,全有一对⺟鹿般含情脉脉的眼睛。他们围坐在桌旁喝花茶,嘴里发出很响的嘶嘶声。这时纳南塔蒂像一个自负的小官吏一样上窜下跳,或是指着地板上的一点点灰尘用油滑的腔调对我说——“请你把它敛起来好吗,安德里?”客人们一到他便故作殷勤地走到橱柜那儿取出⼲面包片,那还是他一星期前烤的,吃起来有一股強烈的腐烂木头味。哪怕一点儿面包屑也不能扔掉,如果面包变得太酸了,他便拿下楼去给那个看门人,据他自己说这人对他一直很好。也是据他自己说的,这个看门人得到陈面包很⾼兴,要用它做面包布叮有一天我的朋友阿纳托里来看我,纳南塔蒂很⾼兴,一定、要挽留阿纳托里喝茶,一定要他尝尝⼲巴巴的小油饼和陈面包。 他说“你一定天天来教我俄语。很好的语言,俄语…我想学会说俄语。那话是怎么说的——波什特?请你替我把它写下来,安德里…我一定要用打字机把它打出来,叫他看看我的技术。”他在收到撞坏他胳膊的人付的赔偿费后买了这部打字机,医生推荐说这是一种很好的锻炼。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对打字机腻味了,因为这是一部英国造的打字机。 他听说阿纳托里会弹曼陀铃,便说“太好了!你一定天天来,教我玩这种乐器。等生意好一点儿了我也要买一只曼陀铃,这对我的胳膊是有好处的。”第二天他从看门人那儿借了一部留声机“请你教我跳舞,安德里。我的肚子太大了。”我倒希望他有朝一⽇买一块上等牛排,这样我就可以对他说“请你替我咬一口,无⾜轻重先生。我的牙不大好!”我刚才说过,自从我来后纳南塔蒂就变得格外挑剔了。他说“昨天你犯了三个错误,安德里。第一,你忘了关上卫生间的门,里面嗡嗡响了夜一;第二,你让厨房窗子开着,结果今早窗子打破了;第三,你还忘了把 ![]() ![]() 他的朋友凯⽪每天来看看有没有来自印度的客人,他等纳南塔蒂出了门便匆忙奔向食品橱,呑下蔵在一只玻璃罐里的一条条面包。他坚持说面包已经不新鲜了,不过仍像老鼠一样很快呑下去。凯⽪是个小偷、寄生在人⾝上的虱子,他把自己牢牢地附着在哪怕是最穷的同胞的⽪肤上。 ![]() ![]() ![]() ![]() 从某种意义上讲,凯⽪是个有意思的人,除了每夜同女人睡一觉之外,他 ![]() ![]() ![]() 那天他带来一本书让我看,书中讲的是一位神职人员和一家印度报纸的编辑之间一场广为人知的官司。似乎是编辑公开指责神职人员生活堕落,还进一步指控这位神职人员有 ![]() 现在我已不再跟她们睡了,只是搂着她们说说那些话,现在我只愿说那些话了。”没有必要再听他说下去了,我知道他又要讲起他的胳膊了,我看到他躺着,撞断的胳膊在 ![]() ![]() ![]() ![]() 现在他的思想都集中在这件“嫖的事情”上。到了楼下那间小房子里,他跪在敞开的食品橱前向我讲述一度有钱、他太太和孩子们都在这儿时的情景。每逢假⽇他便带太太到万国宮租一个房间过夜,每间房子的式样都 ![]() ![]() ![]() ![]() ![]() ![]() ![]() ![]() ![]() ![]() 纳南塔蒂现在嘈叨起他那个生孩子时死去的妹妹来,种种难以说明的、 ![]() “OOMARABOO…” “不对,安德里…是这样的…OOMAHARU-MOOMA!”“…OMAMABOOABA…”“不对,…是这样的…”…然而,花了一个月纳南塔蒂才偷偷赶到了前头,他每星期要记住比一个词更多的东西还是有困难的——光线不好、书的印刷很拙劣、封面破烂不堪、书页撕破了、笨拙的翻书手指、跳狐步舞的跳蚤、埋伏在 ![]() 若不是命运之神的⼲预,估计我永远也摆脫不了纳南塔蒂的布摆。碰巧,一天夜里凯⽪问我愿不愿带他的一个顾客去附近一家 ![]() ![]() ![]() ![]() 一进汉密尔顿姐小的 ![]() ![]() 我不想独自跟她呆在一起。”于是鸨儿又把姑娘们全领进来,我替自个儿也挑了一个,一个个头 ![]() ![]() ![]() ![]() 我进了两间紧挨着的屋子,中间有一个门相通。我估计我的伙伴打算在満⾜了迫切的、急不可耐的 ![]() ![]() 正穿 ![]() ![]() ![]() 我又听到一扇门呼地摔上了,接着鸨儿猛冲进我的房间,脸红得像甜菜,两只胳膊狂疯地 ![]() “他⼲了些什么?”鸨儿嚷道。“我带你去看…随我来!”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隔壁屋里。“看呀!看呀!”她⾼声叫着指给我看坐浴盆。 “走,咱们走。”印度小伙子说。 “等一下,你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一走了事。” 鸨儿站在坐浴盆旁,气得唾沫星子 ![]() 后来鸨儿把我拉到一边,现在她已经理智一点儿了。不论怎样,这只是一场误会。兴许两位先生愿意下楼去再喝一杯——为了两个姑娘,她俩都吓坏了,她们没有经历过这类事情。假如两位好先生愿意酬劳那个女仆一下…那个,那滩东西,那滩脏东西女仆收拾起来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她耸耸肩头,挤挤眼睛。这是一桩可悲的事情,不过也是一次意外事故。先生们在这儿稍等一下,女仆马上就端酒来。先生们来点儿香槟怎样?好吗? “我想离开这儿。”印度人有气无力地说。 “别太难过,”鸨儿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时会出错的,下一回你就会问卫生间在哪儿了。”她继续谈到卫生间——似乎是每层楼有一间,还有一间浴室。她说“我有很多英国客人,都是绅士。这位先生是印度人?印度人是很可爱的民族,那么聪明,那么漂亮。” 待我们走到街上,这位可爱的青年绅士差一点哭出声来。他很懊悔买了一套灯 ![]() ![]() 以后几天我们经常见面,他要安排同新闻记者会面,还要给在巴黎的印度人演讲。看到这些没有脊梁骨的恶魔互相使唤倒也有趣,同样有趣的是看到他们一涉及到具体事务便束手无策,这些小气而又卑鄙的对手们互相猜忌、滥施 ![]() ![]() 这位印度青年自然是乐观的,他到过国美并且受到国美人廉价理想主义的不良影响,他被蛊惑了,被无处不在的浴缸、卖小摆设的五分一角商店、熙熙攘攘的人群、⾼效率、机械化、⾼工资、免费图书馆等蛊惑了。他的理想是把印度国美化,他 ![]() 这个印度人认为国美人是一个非常容易上当受骗的民族,他讲起那些曾资助过他的、容易轻信的人——教友派教徒、唯一神教派教徒、通神学者、新思想者、安息⽇会的会员,等等。 这个机灵的年轻人懂得如何见风使舵,他会在适当的时机叫泪⽔涌出眼眶。他懂得如何募集捐款、如何哀求牧师的太太、如何向⺟亲和女儿同时情调。乍一看,你会以为他是一位圣人,而他也的确是现代的新嘲圣人,一位受过玷污的圣人,他能一口气讲一大串关于爱情、友爱、浴缸、卫生设备和效率之类的事。 他在巴黎逗留的最后夜一都奉献给“嫖的事情”了。⽩天他的⽇程全排満了——出席会议、拟电文、会晤、让报纸记者拍照、情意 ![]() ![]() ![]() ![]() ![]() ![]() ![]() 我的整个生命要服从环境的支配,这是它以前不曾经历过的。可以称作是我⾝体躯壳的东西好像在缩孝在庒缩,平常⼲瘪的肌体也在蜷缩,其表⽪只能感觉到神经末梢的调节。 我的实质越实真,越实在,近在咫尺,看得见摸得着的、把我挤出来的现实也就变得越微妙、越不可捉摸,我越来越固定不变,而我眼前的景物却以同样的程度越来越膨 ![]() ![]() ![]() ![]() ![]() ![]() ![]() ![]() 于是我想到,假如这个人类永远朝思暮想的奇迹原来什么也不是,只是甘地的这位忠实弟子在坐浴盆里拉的两截耝耝的便大,那将是怎样的一个奇迹埃假如在宴会桌已摆好,吃饭的铃声已响起了最后一刹那,在事先并没有告知大家的情况下一只大银盘突然端上来,连瞎于也可以看到上面不偏不倚、不歪不斜地摆着两截耝耝的便大——我认为这才是最叫人惊叹不已的奇迹,比人们盼望的任何奇迹更刺 ![]() ![]() 不知怎么搞的,意识到没有一件事情是有指望的倒对我产生了有益的影响。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多少年来,实际上是一辈子,我一直在盼望发生什么事情——会改变我的生活的外来事件。现在,猛然受到样样皆没有指望的事情的启发,我觉得如释重负,觉得肩上一个沉重负担已卸下。黎明时我同这个年轻的印度人分手,事先向他讨了够租一间房的几个法郞。朝蒙帕纳斯走去时我打定主意让自己随波逐流,对命运不做一点儿抵抗,不管它是凶是吉。迄今为止,在我⾝上发生的一切尚不⾜以毁灭我,除了我的梦幻,它现在也还不曾毁掉什么。我未受损害,这个世界也未受损害。明天也许会爆发一场⾰命,出现一场瘟疫,发生一场地震,明天也许不会剩下一个可以向他寻求同情,帮助和信任的人。我认为这场大灾难已经显露出迹象,我再也不会像此时此刻这样真的一人独处。我打定主意什么也不再坚持,什么也不再指望,从今以后我要像口牲一样生活,像一只猛兽,一个流浪汉、一个強盗。即使宣战,我又命中注定要上前线,我也会抓起刺刀去戮,一直戮到刀柄。如果那天的命令是強xx女人,那么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強xx。就在此刻,就在新的一天到来的这宁静黎明之际,这个世界不是充満着罪恶和悲伤吗,可曾有哪一人类天 ![]() ![]() ![]() 是一辈子,我一直在盼望发生什么事情——会改变我的生活的外来事件。现在,猛然受到样样皆没有指望的事情的启发,我觉得如释重负,觉得肩上一个沉重负担已卸下。黎明时我同这个年轻的印度人分手,事先向他讨了够租一间房的几个法郞。朝蒙帕纳斯走去时我打定主意让自己随波逐流,对命运不做一点儿抵抗,不管它是凶是吉。迄今为止,在我⾝上发生的一切尚不⾜以毁灭我,除了我的梦幻,它现在也还不曾毁掉什么。我未受损害,这个世界也未受损害。明天也许会爆发一场⾰命,出现一场瘟疫,发生一场地震,明天也许不会剩下一个可以向他寻求同情,帮助和信任的人。我认为这场大灾难已经显露出迹象,我再也不会像此时此刻这样真的一人独处。我打定主意什么也不再坚持,什么也不再指望,从今以后我要像口牲一样生活,像一只猛兽,一个流浪汉、一个強盗。即使宣战,我又命中注定要上前线,我也会抓起刺刀去戮,一直戮到刀柄。如果那天的命令是強xx女人,那么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強xx。就在此刻,就在新的一天到来的这宁静黎明之际,这个世界不是充満着罪恶和悲伤吗,可曾有哪一人类天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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