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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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 | 书号:10116 时间:2017/3/25 字数:408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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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重光⾚奋若,尽昭![]()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中 ◎ 贞观十五年辛丑,公元四六一年 舂,正月,甲戌,以吐蕃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上嘉禄东赞善应对,以琅琊公主外孙段氏 ![]() ![]() ![]() 乙亥,突厥侯利苾可汗始帅部落济河,建牙于故定襄城,有户三万,胜兵四万,马九万匹,仍奏言:“臣非分蒙恩,为部落之长,愿子子孙孙为家国一⽝,守吠北门。若薛延陀侵 ![]() 上将幸洛 ![]() ![]() ![]() 夏,四月,辛卯朔,诏以来年二月有事于泰山。 上以近世 ![]() ![]() ![]() ![]() ![]() ![]() ![]() 丁巳,果毅都尉席君买帅精骑百二十,袭击吐⾕浑丞相宣王,破之,斩其兄弟三人。初,丞相宣王专国政, ![]() ![]() 五月,壬申,并州⽗老诣阙请上封泰山毕,还幸晋 ![]() 丙子,百济来告其王扶馀璋之丧,遣使册命其嗣子义慈。 己酉,有星孛于太微,太史令薛颐上言‘未可东封’。辛亥,起居郞褚遂良亦言之。丙辰,诏罢封禅。太子詹事于志宁遭⺟丧,寻起复就职。太子治宮室,妨农功;又好郑、卫之乐;志宁谏,不听。又宠昵宦官,常在左右,志宁上书,以为:“自易牙以来,宦官覆亡家国者非一。今殿下亲宠此属,使陵易⾐冠,不可长也。”太子役使司驭等,半岁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友⼊宮,志宁上书切谏,太子大怒,遣刺客张师政、纥⼲承基杀之。二人⼊其第,见志宁寝处苫塊,竟不忍杀而止。 西突厥沙钵罗叶护可汗数遣使⼊贡。秋,七月,甲戌,命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持节即其所号立为可汗,赐以鼓纛。上又命使者多赍金帛,历诸国市良马,魏征谏曰:“可汗位未定而先市马,彼必以为陛下志在市马,以立可汗为名耳。使可汗得立,荷德必浅;若不得立,为怨实深。诸国闻之,亦轻国中。市或不得,得亦非美。苟能使彼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矣。”上欣然止之。 乙毘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互相攻,乙毘咄陆浸強大,西域诸国多附之。未几,乙毘咄陆使石国吐屯击沙钵罗叶护,擒之以归,杀之。 丙子,上指殿屋谓侍臣曰:“治天下如建此屋,营构既成,勿数改移;苟易一榱,正一瓦,践履动摇,必有所损。若慕奇功,变法度,不恒其德,劳扰实多。” 上遣职方郞中陈大德使⾼丽;八月,己亥,自⾼丽还。大德初⼊其境, ![]() ![]() ![]() ![]() 乙巳,上谓侍臣曰:“朕有二喜一惧。比年丰稔,长安斗粟直三、四钱,一喜也;北虏久服,边鄙无虞,二喜也。治安则骄侈易生,骄侈则危亡立至,此一惧也。” 冬,十月,辛卯,上校猎伊阙;壬辰,幸嵩 ![]() 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勣在州十六年,令行噤止,民夷怀服。上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勣于晋 ![]() 壬申,车驾西归长安。 薛延陀真珠可汗闻上将东封,谓其下曰:“天子封泰山,士马皆从,边境必虚,我以此时取思摩,如拉朽耳。”乃命其子大度设发同罗、仆骨、回纥、靺鞨、等兵合二十万,度漠南,屯⽩道川,据善 ![]() 癸酉,上命营州都督张俭帅所部骑兵及奚、、契丹庒其东境;以兵部尚书李世勣为朔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六万,骑千二百,屯羽方;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四万,骑五千,屯灵武;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将兵一万七千,为庆州道行军总管,出云中;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出其西。 诸将辞行,上戒之曰:“薛延陀负其強盛,逾漠而南,行数千里,马已疲瘦。凡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薛延陀不能掩思摩不备,急击之,思摩⼊长城,又不速退。吾已敕思摩烧剃秋草,彼粮糗⽇尽,野无所获。顷侦者来,云其马啮林木枝⽪略尽。卿等当与思摩共为掎角,不须速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破之必矣。” 十二月,戊子,车驾至京师。 己亥,薛延陀遣使⼊见,请与突厥和亲。甲辰,李世勣败薛延陀于诺真⽔。初,薛延陀击西突厥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皆以步战取胜;及将⼊寇,乃大教步战,使五人为伍,一人执马,四人前战,战胜则授以马追奔。于是大度设将三万骑 ![]() ![]() 李世勣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会世勣军还,夹击,悉诛之。 丙子,薛延陀使者辞还,上谓之曰:“吾约汝与突厥以大漠为界,有相侵者,我则讨之。汝自恃其強,逾漠攻突厥。李世勣所将才数千骑耳,汝已狼狈如此!归语可汗: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 上问魏征:“比来朝臣何殊不论事!”对曰:“陛下虚心采纳,必有言者。凡臣徇国者寡,爱⾝者多,彼畏罪,故不言耳。”上曰:“然。人臣关说忤旨,动及刑诛,与夫蹈汤火冒⽩刃者亦何异哉!是以禹拜昌言,良为此也。”房玄龄、⾼士廉遇少府少监窦德素于路,问:“北门近何营缮?”德素奏之。上怒,让玄龄等曰:“君但知南牙政事,北门小营缮,何预君事!”玄龄等拜谢。魏征进曰:“臣不知陛下何以责玄龄等,而玄龄等亦何所谢!玄龄等为陛下股肱耳目,于中外事岂有不应知者!使所营为是,当助陛下成之;为非,当请陛下罢之。问于有司,理则宜然。不知何罪而责,亦何罪而谢也!”上甚愧之。 上尝临朝谓侍臣曰:“朕为人主,常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行成退而上书,以为:“禹不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陛下拨 ![]() ◎ 贞观十六年壬寅,公元四六二年 舂,正月,乙丑,魏王泰上《括地志》。泰好学,司马苏勖说泰,以古之贤王皆招士著书,故泰奏请修之。于是大开馆舍,广延时俊,人物辐凑,门庭如市。泰月给逾于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以为:“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 ![]() ![]() 上又令泰徙居武德殿。魏征上疏,以为:“陛下爱魏王,常 ![]() 辛未,徙死罪者实西州,其犯流徒则充戍,各以罪轻重为年限。 敕天下括浮游无籍者,限来年末附华。 以兼中书侍郞岑文本为中书侍郞,专知机密。 夏,四月,壬子,上谓谏议大夫褚遂良曰;“卿犹知起居注,所书可得观乎?”对曰:“史官书人君言动,备记善恶,庶几人君不敢为非,未闻自取而观之也!”上曰:“朕有不善,卿亦记之琊?”对曰:“臣职当载笔,不敢不记。”⻩门侍郞刘洎曰:“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皆记之。”上曰:“诚然。” 六月,庚寅,诏息隐王可追复皇太子,海陵剌王元吉追封巢王,谥并依旧。 甲辰,诏自今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于是太子发取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以为:“周武帝平定山东,隋文帝混一江南,勤俭爱民,皆为令主;有子不肖,卒亡宗祀。圣上以殿下亲则⽗子,事兼家国,所应用物不为节限,恩旨未逾六旬,用物已过七万,骄奢之极,孰云过此!况宮臣正士,未尝在侧;群琊 ![]() 秋,七月,戊午,以长孙无忌为司徒,房玄龄为司空。 庚申,制:“自今有自伤残者,据法加罪,仍从赋役。”隋末赋役重数,人往往自折支体,谓之“福手”、“福⾜”;至是遗风犹存,故噤之。 特进魏征有疾,上手诏问之,且言:“不见数⽇,朕过多矣。今 ![]() ![]() 八月,丁酉,上曰:“当今家国何事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曰:“今四方无虞,唯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上曰:“此言是也。”时太子承乾失德,魏王泰有宠,群臣⽇有疑议,上闻而恶之,谓侍臣曰:“方今群臣,忠直无逾魏征,我遣傅太子,用绝天下之疑。”九月,丁巳,以魏征为太子太师。征疾小愈,诣朝堂表辞,上手诏谕以“周幽、晋献,废嫡立庶,危国亡家。汉⾼祖几废太子,赖四皓然后安。我今赖公,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征乃受诏。 癸亥,薛延陀真珠可汗遣其叔⽗沙钵罗泥孰俟斤来请昏,献马三千,貂⽪三万八千,马脑镜一。 癸酉,以凉州都督郭孝恪行安西都护、西州刺史,⾼昌旧民与镇兵及谪徙者杂居西州,孝恪推诚抚御,咸得其 ![]() 西突厥乙毘咄陆可汗既杀沙钵罗叶护,并其众,又击吐火罗,灭之。自恃強大,遂骄倨,留拘唐使者,侵暴西域,遣兵寇伊州;郭孝恪将轻骑二千自乌骨邀击,败之。乙毘咄陆又遣处月、处密二部围天山;孝恪击走之,乘胜进拔处月俟斤所居城,追奔至遏索山,降处密之众而归。 初,⾼昌既平,岁发兵千馀人戍守其地。褚遂良上疏,以为:“圣王为治,先华夏而后夷狄。陛下兴兵取⾼昌,数郡萧然,累年不复;岁调千馀人屯戍,远去乡里,破产办装。又谪徙罪人,皆无赖弟子,适⾜ ![]() ![]() 乙毘咄陆西击康居,道过米国,破之。虏获甚多,不分与其下,其将泥孰啜辄夺取之,乙毘咄陆怒,斩泥孰啜以徇,众皆愤怨。泥孰啜部将胡禄屋袭击之,乙毘咄陆众散,走保⽩⽔胡城。于是弩失毕诸部及乙毘咄陆所部屋利啜等遣使诣阙,请废乙毘咄陆,更立可汗。上遣使赍玺书,立莫贺咄之子为乙毘 ![]() ![]() ![]() 冬,十月,丙申,殿中监郢纵公宇文士及卒。上尝止树下,爱之,士及从而誉之不已,上正⾊曰:“魏征常劝我远佞人,我不知佞人为谁,意疑是汝,今果不谬!”士及叩头谢。 上谓侍臣曰:“薛延陀屈強漠北,今御之止有二策,苟非发兵殄灭之,则与之婚姻以抚之耳。二者何从?”房玄龄对曰:“国中新定,兵凶战危,臣以为和亲便。”上曰:“然。朕为民⽗⺟,苟可利之,何爱一女!” 先是,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姑臧夫人及弟贺兰州都督沙门皆在凉州,上遣何力归觐,且抚其部落。时薛延陀方強,契苾部落皆 ![]() ![]() ![]() 上闻契苾叛,曰:“必非何力之意。”左右曰:“戎狄气类相亲,何力⼊薛延陀,如鱼趋⽔耳。”上曰:“不然。何力心如铁石,必不叛我!”会有使者自薛延陀来,具言其状,上为之下泣,谓左右曰:“何力果如何!”即命兵部侍郞崔敦礼持节谕薛延陀,以新兴公主 ![]() 十一月,丙辰,上校猎于武功。丁巳,营州都督张俭奏⾼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弑其王武。盖苏文凶暴,多不法,其王及大臣议诛之。盖苏文密知之,悉集部兵若校阅者,并盛陈酒馔于城南,召诸大臣共临视,勒兵尽杀之,死者百馀人。因驰⼊宮,手弑其王,断为数段,弃沟中,立王弟子蔵为王;自为莫离支,其官如国中吏部兼兵部尚书也。于是号令远近,专制国事。盖苏文状貌雄伟,意气豪逸,⾝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视。每上下马,常令贵人、武将伏地而履之。出行必整队伍,前导者长呼,则人皆奔迸,不避坑⾕,路绝行者,国人甚苦之。 壬戌,上校猎于岐 ![]() ![]() 壬申,上曰:“朕为兆民之主,皆 ![]() 亳州刺史裴庄奏请伐⾼丽,上曰:“⾼丽王武职贡不绝,为贼臣所弑,朕哀之甚深,固不忘也。但因丧乘 ![]() ⾼祖之⼊关也,隋武勇郞将冯翊 ![]() ![]() ![]() ![]() ![]() ![]() ![]() ![]() 癸卯,上幸骊山温汤;甲辰,猎于骊山。上登山,见围有断处,顾谓左右曰:“吾见其不整而不刑,则堕军法;刑之,则是吾登⾼临下以求人之过也。”乃托以道险,引辔⼊⾕以避之。乙巳,还宮。 刑部以反逆缘坐律兄弟没官为轻,请改从死。敕八座议之,议者皆以为“秦、汉、魏、晋之法,反者皆夷三族,今宜如刑部请为是。”给事中崔仁师驳曰:“古者⽗子兄弟罪不相及,奈何以亡秦酷法变隆周中典!且诛其⽗子,⾜累其心,此而不顾,何爱兄弟!”上从之。 上问侍臣曰:“自古或君 ![]() ![]() ![]() ![]() ◎ 贞观十七年癸卯,公元四六三年 舂,正月,丙寅,上谓群臣曰:“闻外间士民以太子有⾜疾,魏王颖悟,多从游幸,遽生异议,徼幸之徒,已有附会者。太子虽病⾜,不废步履。且《礼》:嫡子死,立嫡孙。太子男已五岁,朕终不以孽代宗,启窥窬之源也。” 郑文贞公魏征寝疾,上遣使者问讯,赐以药饵,相望于道。又遣中郞将李安俨宿其第,动静以闻。上复与太子同至其第,指衡山公主, ![]() ![]() ![]() 鄠尉游文芝告代州都督刘兰成谋反,戊申,兰成坐 ![]() 二月,壬午,上问谏议大夫褚遂良曰:“舜造漆器,谏者十馀人。此何⾜谏?”对曰:“奢侈者,危亡之本;漆器不已,将以金⽟为之。忠臣爱君,必防其渐,若祸 ![]() ![]() 时皇子为都督、刺史者多幼稚,遂良上疏,以为:“汉宣帝云:‘与我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皇子幼稚,未知从政,不若且留京师,教以经术,俟其长而遣之。”上以为然。 壬辰,以太子詹事张亮为洛州都督。侯君集自以有功而下吏,怨望,有异志。亮出为洛州,君集 ![]() 鄜州都督尉迟敬德表乞骸骨;乙巳,以敬德为开府仪同三司,五⽇一参。 丁未,上曰:“人主惟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奷诈,或以嗜 ![]() 戊申,上命图画功臣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征、梁公房玄龄、申公⾼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瑀、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郧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世勣、胡壮公秦叔宝等于凌烟阁。 齐州都督齐王祐, ![]() ![]() ![]() ![]() 上选刚直之士以辅诸王,为长史、司马,诸王有过以闻。祐昵近群小,好畋猎,长史权万纪骤谏,不听。壮士昝君謩、梁猛彪得幸于祐,万纪皆劾逐之,祐潜召还,宠之逾厚。上数以书切责祐,万纪恐并获罪,谓祐曰:“王审能自新,万纪请⼊朝言之。”乃条祐过失,迫令表首,祐惧而从之。万纪至京师,言祐必能悛改。上甚喜,勉万纪,而数祐前过,以敕书戒之。祐闻之,大怒曰:“长史卖我!劝我而自以为功,必杀之。”上以校尉京兆韦文振谨直,用为祐府典军,文振数谏,祐亦恶之。 万纪 ![]() ![]() ![]() ![]() ![]() ![]() 祐召燕弘亮等五人宿于卧內,馀 ![]() ![]() ![]() ![]() ![]() 祐之初反也,齐州人罗石头面数其罪,援 ![]() ![]() ![]() ![]() ![]() 上检祐家文疏,得记室郏城孙处约谏书,嗟赏之,累迁中书舍人。庚午,赠权万纪齐州都督,赐爵武都郡公,谥曰敬;韦文振左武卫将军,赐爵襄 ![]() 初,太子承乾喜声⾊及畋猎,所为奢靡,畏上知之,对宮臣常论忠孝,或至于涕泣,退归宮中,则与群小相亵狎。宮臣有 ![]() ![]() 太子作八尺铜炉、六隔大鼎,募亡奴盗民间马牛,亲临烹者,与所幸厮役共食之。又好效突厥语及其服饰,选左右貌类突厥者五人为一落,辫发羊裘而牧羊,作五狼头纛及幡旗,设穹庐,太子自处其中,敛羊而烹之,菗佩刀割⾁相啖。又尝谓左右曰:“我试作可汗死,汝曹效其丧仪。”因僵卧于地,众悉号哭,跨马环走,临其⾝,剺面。良久,太欻起,曰:“一朝有天下,当帅数万骑猎于金城西,然后解发为突厥,委⾝思摩,若当一设,不居人后矣。” 左庶子于志宁、右庶子孔颖达数谏太子,上嘉之,赐二人金帛以风励太子,仍迁志宁为詹事。志宁与左庶子张玄素数上书切谏,太子 ![]() 汉王元昌所为多不法,上数谴责之,由是怨望。太子与之亲善,朝夕同游戏,分左右为二队,太子与元昌各统其一,被氈甲, ![]() ![]() ![]() 魏王泰多艺能,有宠于上,见太子有⾜疾,潜有夺嫡之志,折节下士以求声誉。上命⻩门侍郞韦 ![]() ![]() ![]() 太子私幸太常乐童称心,与同卧起。道士秦英、韦灵符挟左道,得幸太子。上闻之,大怒,悉收称心等杀之,连坐死者数人,诮让太子甚至。太子意泰告之,怨怒逾甚,思念称心不已,于宮中构室,立其像,朝夕奠祭,徘徊流涕。又于苑中作冢,私赠官树碑。上意浸不怿,太子亦知之,称疾不朝谒者动涉数月; ![]() 吏部尚书侯君集之婿贺兰楚石为东宮千牛,太子知君集怨望,数令楚石引君集⼊东宮,问以自安之术。君集以太子暗劣, ![]() 汉王元昌亦劝太子反,且曰:“比见上侧有美人,善弹琵琶,事成,愿以垂赐。”太子许之。洋州刺史开化公赵节,慈景之子也,⺟曰长广公主;驸马都尉杜荷,如晦之子也,尚城 ![]() 段译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中贞观十五年(辛丑、641) 唐纪十二唐太宗贞观十五年(辛丑,公元641年) [1]舂,正月,甲戌,以吐蕃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上嘉禄东赞善应对,以琅琊公主外孙段氏 ![]() ![]() [1]舂季,正月,甲戌(十二⽇),唐朝廷任命吐蕃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太宗嘉许禄东赞善于应对, ![]() ![]() ![]() ![]() 丁丑,命礼部尚书江夏王道宗持节送文成公主于吐蕃。赞普大喜,见道宗,尽子婿礼,慕国中⾐服、仪卫之美,为公主别筑城郭宮室而处之,自服纨绮以见公主。其国人皆以赭涂面,公主恶之,赞普下令噤之;亦渐⾰其猜暴之 ![]() 丁丑(十五⽇),太宗令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持旌节护送文成公主到吐蕃。吐蕃赞普非常⾼兴,见到李道宗,完全按婿礼行事,羡慕唐朝的服装和仪仗之美,将公主安置在特意营筑的城郭宮室之內,自己穿戴着精美的丝绸服装与公主见面。吐蕃人的脸上都涂着红褐⾊、公主感到厌恶,赞普便下令噤止涂面;并且逐渐改变其猜忌耝暴的本 ![]() [2]乙亥,突厥侯利可汗始帅部落济河,建牙于故定襄城,有户三万,胜兵四万,马九万匹,仍奏言:“臣非分蒙恩,为部落之长,愿子子孙孙为家国一⽝,守吠北门。若薛延陀侵 ![]() [2]乙亥(疑误),突厥俟利可汗开始率部落渡过⻩河,在旧定襄城建牙帐,共有三万户,军队四万人,九万匹马,于是上奏言道:“我过分地蒙受恩宠,成为本部落的首领只希望子子孙孙为大唐效⽝马之劳,守卫北面的大门。假如薛延陀犯侵 ![]() [3]上将幸洛 ![]() ![]() ![]() [3]太宗将要巡幸洛 ![]() ![]() ![]() ![]() 三月,戊辰,幸襄城宮,地既烦热,复多毒蛇;庚午,罢襄城宮,分赐百姓,免阎立德官。 三月,戊辰(初七),太宗巡幸襄城宮,当地天气热燥,又多毒蛇出没;庚午(初九),废除襄城宮的行宮地位,将它分赐给当地的百姓,并罢免了营建此宮的阎立德的官职。 [4]夏,四月,辛卯朔,诏以来年二月有事于泰山。 [4]夏季,四月,辛卯朔(初一),太宗下诏宣布下一年二月份在泰山行封禅礼。 [5]上以近世 ![]() ![]() ![]() ![]() ![]() ![]() ![]() [5]太宗认为近代以来的 ![]() ![]() ![]() ![]() ![]() ![]() ![]() ![]() ![]() ![]() ![]() ![]() ![]() ![]() [6]丁巳,果毅都尉席君买帅精骑百二十袭击吐⾕浑丞相宣王,破之,斩其兄弟三人。初,丞相宣王专国政, ![]() ![]() [6]丁巳(二十七⽇),果毅都尉席君买率领精锐骑兵一百二十人袭击吐⾕浑丞相宣王,重创敌军,将其兄弟三人斩首。起初,丞相宣王独掌吐⾕浑国政,密谋袭击下嫁吐⾕浑的弘化公主,劫持吐⾕浑国王诺曷钵投奔吐蕃。诺曷钵事先得知消息,率轻骑奔赴鄯善城,他手下的大臣威信王领兵 ![]() [7]五月,壬申,并州⽗老诣阙请上封泰山毕,还幸晋 ![]() [7]五月,壬申(十二⽇),并州百姓来到朝中请求太宗在泰山封禅后,回来巡幸晋 ![]() [8]丙子,百济来告其王扶馀璋之丧,遣使册命其嗣子义慈。 [8]丙子(十六⽇),百济派人来为他们的国王扶馀璋报丧,太宗派使节册封他的儿子义慈继任。 [9]己酉,有星孛于太微,太史令薛颐上言,未可东封。辛亥,起居郞褚遂良亦言之;丙辰,诏罢封禅。 [9]己酉(疑误),有异星出现过于太微垣,太史令薛颐上书认为此时不可去泰山封禅;辛亥(二十一⽇),起居郞褚遂良也言及此事;丙辰(二十六⽇),太宗下诏停止封禅。 [10]太子詹事于志宁遭⺟丧,寻起复就职。太子治宮室,妨农功;又好郑、卫之乐;志宁谏,不听。又宠昵宦官,常在左右,志宁上书,以为:“自易牙以来,宦官覆亡家国者非一。今殿下亲宠此属,使陵易⾐冠,不可长也。”太子役使司驭等,半岁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友⼊宮,志宁上书切谏,太子大怒,遣刺客张思政、纥⼲承基杀之。二人⼊其等,见志宁寝处苫块,竟不忍杀而止。 [10]太子詹事于志宁⺟丧丁忧离职,不久服丧中重新复职。当时太子修筑宮室,妨碍农事;又喜爱郑、卫等yín靡之音。于志宁反复劝谏,太子不听。又宠幸亲近宦官,常让他们不离⾝边左右,志宁给太宗上书,认为:“自从易牙以后,宦官导致家国灭亡的事例很多。如今太子殿下亲近此类人物,并让他们敢于与太子换穿⾐服,此风不可长。”太子又私自役使皇厩驾驭手,半年不许他们轮流值班,又私下带引突厥人达哥友进⼊宮中,志宁上书直言切谏,太子 ![]() [11]西突厥沙钵罗叶护可汗数遣使⼊贡。秋,七月,甲戌,命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持节即其所号立为可汗,赐以鼓。上又命使者多赍金帛,历诸国市良马,魏徵谏曰:“可汗位未定而先市马,彼必以为陛下志在市马,以立可汗为名耳。使可汗得立,荷德必浅;若不得立,为怨实深。诸国闻之,亦轻国中,市或不得,得亦非美。苟能使彼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矣。”上欣然止之。 [11]西突厥沙钵罗叶护可汗多次派使节进献贡品。秋季,七月,甲戌(十五⽇),太宗命令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持旌节就其已得名位立沙钵罗叶护为可汗,赐给鼓和大旗。太宗又命令使者多带着金银财物,在沿途经过的各国购买好马,魏徵劝谏说:“可汗的位置还未确定却先去买马,他们必然认为陛下的志趣只在买马,立可汗只是虚名。立了可汗,他们感戴的恩德必然浅薄;如果没有立可汗,他们的怨恨必然深。各国听说这件事,也会轻视我大唐。买马也许买不成,即使买成也并非好事。如果能使西突厥定安,那么各国的好马,不用买自然会送上门来。”太宗信服魏徵的话,停止了买马的事。 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互相攻,乙毗咄陆浸強大,西域诸国多附之。未几,乙毗咄陆使石国吐屯击沙钵罗叶护,擒之以归,杀之。 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相互征战,乙毗咄陆⽇渐強大,西域各国多依附于他。不久,乙毗咄陆让掌握石国大权的突厥吐屯袭击沙钵罗叶护,将其擒获并送到乙毗咄陆那里,将他杀死。 [12]丙子,上指殿屋谓侍臣曰:“治天下如建此屋,营构既成,勿数改移;苟易一榱,正一瓦,践履动摇,必有所损。若慕奇功,变法度,不恒其德,劳扰实多。” [12]丙子(十七⽇),太宗指着殿宇对⾝边大臣说:“治理天下如同建造这些房屋,营造建成之后,不要多次改变移动;假如换一 ![]() [13]上遣职方郞中陈大德使⾼丽;八月,己亥,自⾼丽还。大德初⼊其境, ![]() ![]() ![]() ![]() [13]太宗派职方郞中陈大德出使⾼丽国,八月,己亥(初十),从⾼丽返回长安。陈大德起初进⼊⾼丽境內时,很想知道当地山川名胜与风俗,经过某一城镇,将绫罗绸缎送给当地员官,说:“我一向喜爱山⽔,此地如有名胜,我想去看一看。”当地员官十分⾼兴,引导他去游历,无处不去,处处见到有中原人,自我介绍说:“家住在某郡,隋末充军东征,留在⾼丽,娶离家远游的女子为 ![]() [14]乙巳,上谓侍臣曰:“朕有二喜一惧。比年丰稔,长安斗粟直三、四钱,一喜也;北虏久服,边鄙无虞,二喜也。治安则骄侈易生,骄侈则危亡立至,此一惧也。” [14]乙巳(十六⽇),太宗对⾝边大臣说:“朕有二件喜事一件忧事。连年丰收,长安城一斗粟仅值三、四钱,这是一喜;北方部族久已服顺,边境没有祸患,这是二喜。政治定安则容易滋生骄奢 ![]() ![]() [15]冬,十月,辛卯,上校猎伊阙;壬辰,幸嵩 ![]() [15]冬季,十月,辛卯(初三),太宗到伊阙狩猎;壬辰(初四),巡幸嵩 ![]() [16]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在州十六年,令行噤止,民夷怀服。上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于晋 ![]() [16]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在并州任职十六年,令行噤止,百姓顺服定安。太宗说:“隋炀帝疲劳百姓,修筑长城以防备突厥的进攻,最后毫无用处。朕只是将李世安置在晋 ![]() [17]壬申,车驾西归长安。 [17]壬申(十五⽇),太宗车驾西行回到长安。 [18]薛延陀真珠可汗闻上将东封,谓其下曰:“天子封泰山,士马皆众,边境必虚,我以此时取思摩,如拉朽耳。”乃命其子大度设发同罗、仆骨、回纥、、等兵合二十万,度漠南,屯⽩道川,据善 ![]() [18]薛延陀真珠可汗听说太宗想要东去泰山行封禅礼,对他的下属说:“大唐天子去泰山封禅,护卫都跟随前往,边境地区必然空虚,我乘此时机攻取思摩,势如摧枯拉朽。”于是命令他的儿子大度设征发同罗、仆骨、回纥、、等族兵马,总计二十万人,渡过漠南,屯兵在⽩道川,据守善 ![]() 癸酉,上命营州都督张俭帅所部骑兵及奚、、契丹庒其东境,以兵部尚书李世为朔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六万,骑千二百,屯羽方;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四万,骑五千,屯灵武;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将兵一万七千,为庆州道行军总管,出云中;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出其西。 癸酉(十六⽇),太宗命令营州都督张俭率领本部骑兵以及奚、、契丹族兵马进通薛延陀东部边境;任命兵部尚书李世为朔州道行军总管,领兵六万,包括一千二百名骑兵,驻扎在羽方城;任命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领兵四万,骑兵五千,驻扎在灵武;任命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领兵一万七千人,为庆州道行军总管,出兵云中;任命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出击薛延陀西部。 诸将辞行,上戒之曰:“薛延陀负其強盛,逾漠而南,行数千里,马已疲瘦。凡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薛延陀不能掩思摩不备,急击之,思摩⼊长城,又不速退。吾已敕思摩烧剃秋草,彼粮糗⽇尽,野无所获。顷侦者来,云其马啮林木枝⽪略尽。卿等当与思摩共为掎角,不须速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破之必矣。” 众位将领向太宗辞行,太宗告诫他们说:“薛延陀仗着他们強盛,越过沙漠南下,行程几千里,马已疲乏瘦弱。凡是用兵的道理,须是见有利迅速推进,见着不利局面迅速撤退。薛延陀不能乘思摩不防备,急速进攻,思摩进⼊长城以內,薛延陀兵又不立即后退;朕已敕令思摩烧掉秋草,对方粮草⽇益吃尽,野地中毫无所获。刚才探马来报,说他们的马啃吃树⽪枝叶已经快光了。你们应当与思摩互成犄角之势,不需要速战,等到敌人将要撤退时,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定会大破敌军。” [19]十二月,戊子,车驾至京师。 [19]十二月,戊子(初一),太宗车驾回到长安。 [20]己亥,薛延陀遣使⼊见,请与突厥和亲。甲辰,李世败薛延陀于诺真⽔。初,薛延陀击西突厥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皆以步战取胜;及将⼊寇,乃大教步战,使五人为伍,一人执马,四人前战,战胜则授以马追奔。于是大度设将三万骑 ![]() ![]() ![]() [20] 己亥(十二⽇),薛延陀派使节⼊朝见太宗,请求与突厥和亲。甲辰(十七⽇),李世在诺真⽔大败薛延陀。起初,薛延陀袭击西突厥沙钵罗以及阿史那社尔,均以步战取胜;等到将要去进攻思摩时,便教习士兵大练步战,让五个人为一队,一人牵马,四人冲前拼战,战胜后则骑上马追击。当时大度设率三万骑兵进 ![]() ![]() 李世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会世军还,夹击,悉诛之。 李世回师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住在五台县的纷纷叛逃,当地州兵追捕他们,正赶上李世的队部路经此地,两军夹击,将他们全部杀掉。 丙子,薛延陀使者辞还,上谓之曰:“吾约汝与突厥以大漠为界,有相侵者,我则讨之。汝自恃其強,逾漠攻突厥。李世所将才数千骑耳,汝已狼狈如此!归语可汗: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 丙子(十九⽇),薛延陀使者向太宗辞行,太宗对他说:“我约定你们与突厥以大沙漠为界,如有侵袭者,我大唐即予以讨伐。你们自恃強大,越过沙漠进⼊突厥。李世仅仅率领几千骑兵,你们便如此狼狈。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做事须权衡利弊,可要善于选择适宜的事去做。” [21]上问魏徵:“比来朝臣何殊不论事?”对曰:“陛下虚心采纳,必有言者。凡臣徇国者寡,爱⾝者多,彼畏罪,故不言耳。”上曰:“然。人臣关说忤旨,动及刑诛,与夫蹈汤火冒⽩刃者亦何异哉!是以禹拜昌言,良为此也。” [21]太宗问魏徵:“近来朝廷大臣们为什么不上书议论朝政?”魏徵答道:“陛下虚心纳谏,就一定会有上书言事者。大臣们愿为国徇⾝者少,爱惜自⾝的人较多,他们害怕获罪,所以不上书言事。”太宗说:“是这样。大臣们议论国事而忤怒圣意,动辄处以刑罚,这与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大禹给提意见的人行礼,正是为此。” 房玄龄、⾼士廉遇少府少监窦德素于路,问:“北门近何营缮?”德素奏之。上怒,让玄龄等拜曰:“君但知南牙政事,北门小营缮,何预君事!”玄龄等拜谢。魏徵进曰:“臣不知陛下何以责玄龄等,而玄龄等亦何所谢!玄龄等为陛下股肱耳目,于中外事岂有不应知者!使所营为是,当助陛下成之;为非,当请陛下罢之。问于有司,理则宜然。不知何罪而责,亦何罪而谢也!”上甚愧之。 房玄龄、⾼士廉路上遇见少府少监窦德素,问道:“北门近来在营建什么?”窦德素奏与太宗。太宗大怒,责备房玄龄等人说:“你只管执掌南衙朝中政事,北门小小的营缮事,与你有什么相⼲?”房玄龄等磕头谢罪。魏徵进谏说:“我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责备玄龄等人,玄龄等人又为什么要谢罪?玄龄等人⾝为陛下的股肱耳目之臣,对宮內宮外事岂有不应知道的道理!如果营造的事是对的,定会帮助陛下促成其事;如果不当营造,就应当请求陛下停止此事。所以他们询问有关部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知因何罪而责怪他们,又因为什么罪而谢罪呢?”太宗听后十分差愧。 [22]上尝临朝谓侍臣曰:“朕为人主,常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行成退而上书,以为:“禹不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陛下拨 ![]() [22]太宗曾在上朝时对⾝边大臣说:“朕为万民之主,经常要兼管武将文相的事。”给事中张行成退朝后又上书给太宗,认为:“大禹本人不自大自夸而天下人都不和他争功争能。陛下拨 ![]() 十六年(壬寅、642) 十六年(壬寅,公元642年 [1]舂,正月,乙丑,魏王泰上《括地志》。泰好学,司马苏勖说泰,以古之贤王皆招士著书,故泰奏请修之。于是大开馆舍,广延时俊,人物辐凑,门庭如市。泰月给逾于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以为:“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 ![]() ![]() [1]舂季,正月,乙丑(初九),魏王李泰进呈《括地志》一书。李泰勤勉好学,司马苏勖劝说李泰,古代的贤能王子均招徕学者著书立说,故而李泰奏请修撰《括地志》。于是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人才济济,门庭若市。李泰每月的费用超过了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奏疏言道:“圣人制定礼仪,是为了尊嫡卑庶,供太子用的物品不作计算,与君王待遇相共。对庶出的儿子虽然喜 ![]() ![]() ![]() ![]() ![]() 上又令泰徙居武德殿;魏徵上书,以为:“陛下爱魏王,常 ![]() 太宗又让李泰迁居到武德殿;魏徵上奏疏言道:“陛下喜 ![]() [2]辛未,徙死罪者实西州,其犯流徒则充戍,各以罪轻重为年限。 [2]辛未(十五⽇),唐朝将死罪犯人改充西州,流放罪的改为充军,并且各以罪行轻重划定年限。 [3]敕天下括浮游无籍者,限来年末附毕。 [3]敕令国全检括核查无户籍的游民,限定下一年年未附籍完毕。 [4]以兼中书侍郞岑文本为中书侍郞,专知机密。 [4]太宗任命兼中书侍郞的岑文本为中书侍郞,单独执掌朝廷机密事宜。 [5]夏,四月,壬子,上谓谏议大夫褚遂良曰:“卿犹知起居注,所书可得观乎?”对曰:“史官书人君言动,备记善恶,庶几人君不敢为非,未闻自取而观之也!”上曰:“朕有不善,卿亦记之琊?”对曰:“臣职当载笔,不敢不记。”⻩门侍郞刘洎曰:“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皆记之。”上曰:“诚然。” [5]夏季,四月,壬子(二十七⽇),太宗对谏议大夫褚遂良说:“你还在兼管起居注的事,朕可以看看都记了些什么吗?”答道:“史官记载君主言行,详细记录善恶诸事,这样君主才不敢胡作非为,我未听说君主可以亲自看记录的 。”太宗说:“朕有不妥当的事,你也记下了吗?”答道:“我的职责在于秉笔直书,不敢不记。”⻩门侍郞刘洎说:“假使褚遂良不记载下来,国全也都会记下来。”太宗说:“的确是这样。” [6]六月,庚寅,诏息隐王可追复皇太子,海陵剌王元吉追封巢王,谥并依旧。 [6]六月,庚寅(初六),太宗诏令息隐王李建成可以追封恢复皇太子称号,海陵剌王李元吉追封为巢王,谥号一并依旧。 [7]甲辰,诏自今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于是太子发取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以为:“周武帝平定山东,隋文帝混一江南,勤俭爱民,皆为令主;有子不肖,卒亡宗祀。圣上以殿下亲则⽗子,事兼家国,所应用物不为节限,恩旨未逾六旬,用物已过七万,骄奢之极,孰云过此!况宮臣正士,未尝在侧;群琊 ![]() [7]甲辰(二十⽇),太宗诏令从即⽇起皇太子领出所用库府器物,各有关部门不必加以限制,于是太子挥霍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说:“周武帝平定关东地区,隋文帝统一江南地带,勤俭爱护百姓,均成为一代名主;但他们的儿子不肖,才使社稷灭亡。圣上因与太子殿下乃是⽗子,行事兼有家、国,所应用器物无所节度限制,圣旨还未过六十天,所用器物已经超过七万,骄奢 ![]() ![]() [8]秋,七月,戊午,以长孙无忌为司徒,房玄龄为司空。 [8]秋季,七月,戊午(初五),任命长孙无忌为司徒,房玄龄为司空。 [9]庚申,制:“自今有自伤残者,据法加罪,仍从赋役。”隋末赋役重数,人往往自折支体,谓之“福手”、“福⾜”;至是遗风犹存,故噤之。 [9]庚申(初七),太宗下制令:“从即⽇起有自残⾝体者,依法加重罪行,并且仍要 ![]() [10]特进魏徵有疾,上手诏问之,且言:“不见数⽇,朕过多矣。今 ![]() ![]() [10]特进魏徵患病,太宗手书诏令探问病情,且说:“几天不见,朕的过错又多起来。如今想亲去探望,又恐更添烦扰。你如果听到或看到什么,可以封上状子呈进来。”魏徵上书言道:“近来弟子冒犯老师,奴婢忽视主子,下属多轻视上级,都是有原因的,此风不可长。”又说:“陛下临朝听政,常常将公正挂在嘴边,退朝后所做所为,却未免有所偏私。有时害怕别人知道,横施神威圣怒,这样 ![]() [11]八月,丁酉,上曰:“当今家国何事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曰:“今四方无虞,唯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上曰:“此言是也。”时太子承乾失德,魏王泰有宠,群臣⽇有疑议,上闻而恶之,谓侍臣曰:“方今群臣,忠直无逾魏徵,我遣傅太子,用绝天下之疑。”九月,丁巳,以魏徵为太子太师。徵疾少愈,诣朝堂表辞,上手诏谕以:“周幽、晋献,废嫡立庶,危国亡家。汉⾼祖几废太子,赖四皓然后安。我今赖公,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徵乃受诏。 [11]八月,丁酉(十四⽇),太宗说:“如今朝廷中什么事情最为急迫?”谏议大夫褚遂良说:“如今四方定安,只有确定太子与诸王的名分最为紧要。”太宗说:“这话说得有道理。”当时太子李承乾德行欠缺,魏王李泰得到宠爱,众位大臣愈益产生疑议,太宗听说后十分厌恶,对⾝边大臣说:“当朝的臣属们,忠直没人能超过魏徵,我让他做太子的老师,以此杜绝天下人的疑心。”九月,丁巳(初四),任命魏徵为太子太师。魏徵病刚有好转,亲到朝堂上表推辞,太宗手书诏令晓谕他:“周幽王、晋献公,废除嫡子立庶子造成家国危亡。汉⾼祖差一点儿废掉太子,幸亏商山四位老人才得以保住太子位。朕如今信赖你,就是这个意思。朕知道你有病在⾝,可以躺在 ![]() [12]癸亥,薛延陀真珠可汗遣其叔⽗沙钵罗泥 ![]() [12]癸亥(初十),薛延陀真珠可汗派他的叔⽗沙钵罗泥 ![]() [13]癸酉,以凉州都督郭孝恪行安西都护、西州刺史。⾼昌旧民与镇兵及谪徙者杂居西州,孝恪推诚抚御,咸得其 ![]() [13]癸酉(二十⽇),唐朝廷任命凉州都督郭孝恪为安西都护、西州刺史。⾼昌旧部与镇兵以及迁徙流放的犯人都居住在西州,较为混杂,郭孝恪诚心诚意慰抚治理,非常受当地人的 ![]() ![]() [14]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既没杀沙钵罗叶护,并其众,又击吐火罗,灭之。自恃強大,遂骄倨,留拘唐使者,侵暴西域,遣兵寇伊州,郭孝恪将轻骑二千自乌骨邀击,败之。乙毗咄陆又遣处月、处密二部围天山,孝恪击走之,乘胜进拔处月俟斤所居城,追奔至遏索山,降处密之众而归。 [14]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杀死沙钵罗叶护以后,呑并其兵众,又袭击吐火罗,将其灭掉。自恃強大,于是十分骄横,留拘了唐朝的使者,侵扰西域地区,并且派兵进犯伊州,郭孝恪率二千轻骑兵从乌骨拦击,将他们打得大败。乙毗咄陆又派处月、处密二个部族围困天山,孝格将其击退,乘胜追击,拔下处月首领所居住的小城,一直追到遏索山,收降处密兵众而后凯旋。 初,⾼昌既平,岁发兵千余人戍守其地,褚遂良上疏,以为:“圣王为治,先华夏而后夷狄。陛下兴兵取⾼昌,数郡萧然,累年不复;岁调千馀人屯戍,远去乡里,破产办装。又谪徙罪人,皆无赖弟子,适⾜ ![]() ![]() 起初,平定⾼昌以后,每年征发一千多名士卒驻守在当地,褚遂良上奏疏言道:“自古圣王治理天下,都是先华夏而后四方边族。陛下派军队功取了⾼昌,当地数郡一片萧条,多年恢复不了;又每年征调一千多人驻扎戍边,远离乡土,破产以置备行装。而且又将犯人流放到此地,这些人都是些无赖之徒,正好大肆 ![]() ![]() 乙毗咄陆西击康居,道过米国,破之。虏获甚多,不分与其下,其将泥 ![]() ![]() ![]() ![]() ![]() ![]() 乙毗咄陆向西进攻康居国,途经米国,将其呑灭。俘获较多的米国人,却不分给他的下属,其部将泥 ![]() ![]() ![]() ![]() ![]() ![]() ![]() [15]冬,十月,丙申,殿中监郢纵公宇文士及卒。上尝止树下,爱之,士及从而誉之不已,上正⾊曰:“魏徵常劝我远佞人,我不知佞人为谁,意疑是汝,今果不谬!”士及叩头谢。 [15]冬季,十月,丙申(十四⽇),殿中监、郢纵公宇文士及去世。太宗曾经停靠在一棵树下,很喜 ![]() [16]上谓侍臣曰:“薛延陀屈強漠北,今御之止有二策,苟非发兵殄灭之,则与之婚姻以抚之耳,二者何从!”房玄龄对曰:“国中新定,兵凶战危,臣以为和亲便。”上曰:”然。朕为民⽗⺟,苟可利之,何爱一女!” [16]太宗对⾝边大臣说:“薛延陀在漠北称雄,如今制御它有二个办法,如果不发兵将其消灭,就与他们通婚以安抚他们,这二个办法执行哪个?”房玄龄答道:“国中刚刚定安,出兵征战凶多吉少,我认为和亲为上策。”太宗说:“很对。朕既为天下百姓的⽗⺟,如果对百姓有利,何必爱惜一个女儿。” 先是左领军将军契何力⺟姑臧夫人及弟贺兰州都督沙门皆在凉州,上遣何力归觐,且抚其部落。时薛延陀方強,契部落皆 ![]() ![]() ![]() 先前,左领军将军契何力⺟亲姑臧夫人及他的弟弟贺兰州都督沙门都居住在凉州,太宗派契何力回去省亲,并且得便安抚契部落。当时薛延陀势力正強大,契部落都想归附薛延陀,何力十分惊奇地说:“大唐天子待我们如此厚恩,为什么还有叛离呢?”契部落的人说:“老夫人及都督此前都已到了薛延陀那里,你何不前往?”何力说:“沙门孝敬老人家,而我要对皇上忠心,坚决不跟你们去。”契人将其捆梆起来送到薛延陀部,扔在真珠可汗牙帐前。何力伸直腿双,子套佩刀向东面大声喊道:“岂有大唐忠烈之士受你们的污辱,天⽇昭昭,望你们知道我的真心。”于是将左耳割掉发誓不从。真珠可汗想杀死他,真珠 ![]() 上闻契叛,曰:“必非何力之意。”左右曰:“戎狄气类相亲,何力⼊薛延陀,如鱼趋⽔耳。”上曰:“不然。何力心如铁石,必不叛我。”会有使者自薛延陀来,具言其状,上为之下泣,谓左右曰:“何力果如何?”即命兵部侍郞崔敦礼持节谕薛延陀,以新兴公主 ![]() 太宗听说契何力叛逃,说:“肯定不是何力的本意。”⾝边的人说:“这些戎狄之族臭味相投,何力加盟薛延陀,如鱼得⽔。”太宗说:“不对。何力心如铁石般坚定,肯定不会背叛我。”恰巧有使者从薛延陀那里回来,详悉讲述了真情,太宗听完后落下泪来,对⾝边的人说:“何力究竟怎样了?”当即命令兵部侍郞崔敦礼持旌节晓谕薛延陀,将新兴公主嫁给真珠可汗为 ![]() [17]十一月,丙辰,上校猎于武功。 [17]十一月,丙辰(初四),太宗在武功狩猎。 [18]丁巳,营州都督张俭奏⾼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弑其王武。盖苏文凶暴多不法,其王及大臣议诛之。盖苏文密知之,悉集部兵若校阅者,并盛陈酒馔于城南,召诸大臣共临视,勒兵尽杀之,死者百余人。因驰⼊宮,手弑其王,断为数段,弃沟中,立王弟子蔵为王;自为莫离支,其官如国中吏部兼兵部尚书也。于是号令远近,专制国事。盖苏文状貌雄伟,意气豪逸,⾝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视。每上下马,常令贵人、武将伏地而履之。出行必整队伍,前导者长呼,则人皆奔迸,不避坑⾕,路绝行者,国人甚苦之。 [18]丁巳(初五),营州都督张俭上奏称⾼丽东部大人姓泉名叫盖苏文的杀死⾼丽王⾼武。盖苏文凶残暴 ![]() ![]() [19]壬戌,上校猎于岐 ![]() ![]() [19]壬戌(初十),太宗在岐 ![]() [20]壬申,上曰:“朕为兆民之主,皆 ![]() [20]壬申(二十⽇),太宗说:“朕为万民之主,想让百姓们都富贵。如果教给他们礼义,使他们年少的孝敬年长的, ![]() [21]毫州刺史裴行庄奏请伐⾼丽,上曰:“⾼丽王武职贡不绝,为贼臣所弑,朕哀之甚深,固不忘也。但因丧乘 ![]() [21]毫州刺史裴行庄上奏疏请求讨伐⾼丽,太宗说:“⾼丽国王⾼武每年贡赋不断,被贼臣杀死后,朕非常哀痛,一直不能忘怀。但其新丧国王,乘 ![]() [22]⾼祖之⼊关也,隋武勇郞将冯 ![]() ![]() ![]() ![]() ![]() ![]() ![]() ![]() [22]当年唐⾼祖李渊进⼊关东时,隋朝武勇郞将冯人 ![]() ![]() ![]() ![]() ![]() ![]() ![]() [23]癸卯,上幸骊山温汤;甲辰,猎于骊山。上登山,见围有断处,顾谓左右曰:“吾见其不整而不刑,则堕军法;刑之,则是吾登⾼临下以求人之过也。”乃托以道险,引辔⼊⾕以避之。乙巳,还宮。 [23]癸卯(二十二⽇),太宗巡幸骊山温泉;甲辰(二十三⽇),在骊山打猎。太宗登上骊山,看见围墙有断垣处,回头对⾝边人说:“我看见没整治的地方不加治理,则是在败坏军纪;如果加以整治呢,又象是我居⾼临下在寻找别人的过失。”于是推托道路险恶,牵马进⼊山⾕以回避此处。乙巳(二十四⽇),返回宮中。 [24]刑部以“反逆缘坐律兄弟没官为轻,请改从死。”敕八座议之,议者皆以为“秦、汉、魏、晋之法,反者皆夷三族,今宜如刑部请为是。”给事中崔仁师驳曰:“古者⽗子兄弟罪不相及,柰何以亡秦酷法变隆周中典!且诛其⽗子,⾜累其心,此而不顾,何爱兄弟!”上从之。 [24]刑部认为:“反叛等大罪依连坐法令,兄弟没官为奴处罚太轻,请求改为一并处死。”太宗敕令尚书省仆 ![]() [25]上问侍臣曰:“自古或君 ![]() ![]() ![]() ![]() [25]太宗问⾝边大臣:“自古以来有时是君主昏愦而臣下清明,有时又是君主清明而臣下昏 ![]() ![]() ![]() 十七年(癸卯、643) 十七年(癸卯,公元643年) [1]舂,正月,丙寅,上谓群臣曰:“闻外间士人以太子有⾜疾,魏王颖悟,多从游幸,遽生异议,徼幸之徒,已有附会者。太子虽病⾜,不废步履。且《礼》,嫡子死,立嫡孙。太子男已五岁,朕终不以孽代宗,启窥窬之源也!” [1]夏季,正月,丙寅(十五⽇),太宗对大臣们说:“听说外面士大夫传言承乾太子有脚病行走不便,魏王李泰聪颖悟 ![]() ![]() [2]郑文贞公魏徵寝疾,上遣使者问讯,赐以药饵,相望于道。又遣中郞将李安俨宿其第,动静以闻。上复与太子同至其第,指衡山公主 ![]() ![]() ![]() [2]郑文贞公魏徵卧病不起,太宗派人前去问讯,赐给他药饵,送药的人往来不绝。又派中郞将李安俨在魏徵的宅院里留宿,一有动静便立即报告。太宗又和太子一同到其住处,指着衡山公主,想要将她嫁给魏徵的儿子魏叔⽟。戊辰(十七⽇),魏徵去世,太宗命九品以上文武百官均去奔丧,赐给手持羽葆的仪仗队和吹鼓手,陪葬在昭陵。魏徵的 ![]() [3]雩尉游文芝告代州都督刘兰成谋反,戊申,兰成坐 ![]() [3]雩尉游文芝上告代州都督刘兰成谋反,戊申(疑误),刘兰成被处以 ![]() [4]二月,壬午,上问谏议大夫褚遂良曰:“舜造漆器,谏者十余人。此何⾜谏?”对曰:“奢侈者,危亡之本;漆器不已,将以金⽟为之。忠臣爱君,必防其渐,若祸 ![]() ![]() [4]二月,壬午(初二),太宗问谏议大夫褚遂良:“舜帝制造漆器,谏阻的有十多个人。这有什么值得进谏的?”答道:“穷奢极 ![]() ![]() ![]() 时皇子为都督、刺史者多幼稚,遂良上疏,以为:“汉宣帝云:‘与我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皇子幼稚,未知从政,不若且留京师,教以经术,俟其长而遣之。”上以为然。 当时做都督、刺史的皇子们大多年纪幼小,褚遂良上书道:“汉宣帝曾说:‘与我共同治理天下的,就是那些称职的郡守啊!’如今皇子们年幼,还不知道如何从政,不如暂且将他们留在长安,教他们治国方略,等到长大以后再派到各地。”太宗认为很有道理。 [5]壬辰,以太子詹事张亮为洛州都督。侯君集自以有功而下吏,怨望有异志。亮出为洛州,君集 ![]() [5]壬辰(十二月),任命太子詹事张亮为洛州都督。侯君集自以为有功而被拿到职司衙门,內心怨恨而产生反叛之心。张亮出任洛州,侯君集刺 ![]() [6]州都督尉迟敬德表乞骸骨;乙巳,以敬德为开府议同三司,五⽇一参。 [6]州都督尉迟敬德上表请求告老还乡;乙巳(二十五⽇),朝廷任命敬德为开府仪同三司,五天一上朝。 [7]丁未,上曰:“人主惟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奷诈,或以嗜 ![]() [7]丁未(二十七⽇),太宗说:“君主只有一颗心,而攻心的却有很多人。有的以勇武力量,有的只凭口才,有的以谄谀逢 ![]() ![]() [8]戊申,上命图画功臣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徵、梁公房玄龄、申公⾼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郧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世、胡壮公秦叔宝等于凌烟阁。 [8]戊申(二十八⽇),太宗命人在凌烟阁画上朝廷的大功臣。他们是: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李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徵、梁公房玄龄、申公⾼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勋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世、胡壮公秦叔宝等二十四人。 [9]齐州都督齐王, ![]() ![]() ![]() ![]() [9]齐州都督齐王李, ![]() ![]() ![]() ![]() 上选刚直之士以辅诸王,为长史、司马,诸王有过以闻。昵近群小,好畋猎,长史权万纪骤谏,不听。壮士昝君、梁猛彪得幸于,万纪皆劾逐之,潜召还,宠之逾厚。上数以书切责,万纪恐并获罪,谓曰:“王审能自新,万纪请⼊朝言之。”乃条过失,迫令表首,惧而从之。万纪至京师,言必能悛改。上甚喜,勉万纪,而数前过,以敕书戒之。闻之,大怒曰:“长史卖我!戏我而自以为功,必杀之。”上以校尉京兆韦文振谨直,用为府典军,文振数谏,亦恶之。 太宗挑选刚直的人来辅佐众位亲王,做长史和司马,诸亲王如有过失即禀报太宗。李亲近小人,又喜好打猎,长史权万纪直言切谏,不听其言。壮士昝君、梁猛彪得到李的宠幸,权万纪弹劾他们,并将他们赶走,李又暗中将他们召回,更加宠幸。太宗多次寄书责备李,权万纪担心会与李一同获罪,便对李说:“亲王如果确实能悔过自新,我就请求到朝廷为您言明其事。”于是条陈李的过失, ![]() ![]() 万纪 ![]() ![]() ![]() ![]() ![]() ![]() 权万纪 ![]() ![]() ![]() ![]() ![]() 召燕弘亮等五人宿于卧內,馀 ![]() ![]() ![]() ![]() ![]() 李召燕弘亮等五人住在卧室內,其他同 ![]() ![]() ![]() ![]() 之初反也,齐州人罗石头面数其罪,援 ![]() ![]() ![]() ![]() ![]() 李当初谋反时,齐州人罗石头曾当面数落其罪行,并抢 ![]() ![]() ![]() 上检家文疏,得记室城孙处约谏书,嗟赏之,累迁中书舍人。庚午,赠权万纪齐州都督,赐爵武都郡公,谥曰敬;韦文振左武卫将军,赐爵襄 ![]() 太宗检核李家中文章奏疏,得到记室城人孙处约的谏书,颇为赞赏,几次升迁他官至中书舍人。庚午(二十⽇),追赠权万纪为齐州都督,赐爵位武都郡公,谥号为敬;韦文振为左武卫将军,赐爵襄 ![]() [10]初,太子承乾喜声⾊及畋猎,所为奢靡,畏上知之,对宮臣常论忠孝,或至于涕泣,退归宮中,则与群小相亵狎。宮臣有 ![]() ![]() [10]起初,太子李承乾贪恋声⾊及打猎,极为奢侈,害怕被太宗皇帝知道,便对东宮臣僚时常谈论忠孝,有时甚至还要流泪,回到东宮,则与一群小人戏耍狎玩。宮中臣僚有人想要劝谏,太子先揣摸出他的意思,然后 ![]() 太子作八尺铜炉,六隔大鼎,募亡奴盗民间马牛,亲临烹煮,与所幸厮役共食之。又好效突厥语及其服饰,选左右貌类突厥者五人为一落,辫发羊裘而牧羊,作五狼头及幡旗,设穹庐,太子自处其中,敛羊而烹之,菗佩刀割⾁相啖。又尝谓左右曰:“我试作可汗死,汝曹效其丧仪。”因僵卧于地,众悉号哭,跨马环走,临其⾝,面。良久,太子起,曰:“一朝有天下,当帅数万骑猎于金城西,然后解发为突厥,委⾝思摩,若当一设,不居人后矣。” 太子制作八尺⾼的铜炉和六隔大鼎,召募一些逃亡官奴偷盗民间的牛马,亲自烹煮,与宠幸的仆人们一同吃掉。又喜 ![]() 左庶子于志宁、右庶子孔颖达数谏太子,上嘉之,赐二人金帛以风励太子,仍迁志宁为詹事。志宁与左庶子张玄素数上书切谏,太子 ![]() 左庶子于志宁、右庶子孔颖达多次劝谏太子,太宗赞许他们,赐给二人金银财物以讽谕 ![]() 汉王元昌所为多不法,上数谴责之,由是怨望。太子与之亲善,朝夕同游戏,分左右为二队,太子与元昌各统其一,被毡甲, ![]() ![]() ![]() 汉王李元昌常做不法之事,受太宗多次责怪,从此心中怨恨。太子和他关系密切,朝夕相处游玩,分⾝边的人为二队,太子与李元昌各统领其中一队,⾝披⽑毡甲胄,手拿竹制长矛,摆下战阵大声呼喊着 ![]() ![]() 魏王泰多艺能,有宠于上,见太子有⾜疾,潜有夺嫡之志,折节下士以求声誉。上命⻩门侍郞韦 ![]() ![]() ![]() 魏王李泰多才多艺,得到太宗宠爱,他看见太子有脚病,便暗地里产生夺嫡而立的想法,于是折节礼贤下士而捞取名声。太宗让⻩门侍郞韦 ![]() ![]() 太子私幸太常乐童称心,与同卧起。道士秦英、韦灵符挟左道,得幸太子。上闻之,大怒,悉收称心等杀之,连坐死者数人,诮让太子甚至。太子意泰告之,怨怒愈甚,思念称心不已,于宮中构室,立其像,朝夕奠祭,徘徊流涕。又于苑中作冢,私赠官树碑。 太子私下宠幸太常寺的乐童称心,与他同吃同住。道士秦英、韦灵符以妖法道术,得以亲幸太子。太宗听说后, ![]() 上意浸不怿,太子亦知之,称疾不朝谒者动涉数月; ![]() 太宗越来越不喜 ![]() 吏部尚书侯君集之婿贺兰楚石为东宮千牛,太子知君集怨望,数令楚石引君集⼊东宮,问以自安之术,君集以太子暗劣, ![]() 吏部尚书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为东宮府千牛,太子知道侯君集一直有积怨,便多次让贺兰楚石带引侯君集到东宮,向他询问自我保全的策略,侯君集认为太子愚昧低能,便想乘机利用他,于是劝太子谋反,他举起手来对太子说:“这一双好手,当为殿下使用。”又说:“魏王受皇上宠爱,我担心殿下会有隋太子杨勇被免为平民的灾祸,如有敕令宣召进宮,应当秘密加以防备。”太子大为赞同这种议论,用重礼贿赂侯君集以及左屯卫中郞将、顿兵人李安俨,让他们刺探太宗的心思,一有动静便告诉他。李安俨先前侍奉隐太子李建成,李建成败亡后,李安俨为李建成拼死搏斗,太宗认为他忠诚,所以特别信任他,让他掌管宿卫。李安俨便将⾝家 ![]() 汉王元昌亦劝太子反,且曰:“比见上侧有美人,善弹琵琶,事成,愿以垂赐。”太子许之。洋州刺史开化公赵节,慈景之子也,⺟曰长广公主,驸马都尉杜荷,如晦之子也,尚城 ![]() 汉王李元昌也劝说太子谋反,还说道:“近来看见皇上⾝旁有一个美人,善于弹奏琵琶,事成之后,希望将美人赐给我。”太子应允。洋州刺史、开化公赵节,是赵慈景的儿子,⺟亲是⾼祖女儿长广公主;驸马都尉杜荷,是杜如晦的儿子,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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