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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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 | 书号:10116 时间:2017/3/25 字数:48119 |
上一章 三十四纪汉 下一章 ( → ) | |
起旃蒙⾚奋若,尽昭![]() 孝安皇帝下 ◎ 延光四年乙丑,公元一二五年 舂,二月,乙亥,下邳惠王衍薨。 甲辰,车驾南巡。 三月,戊午朔,⽇有食之。 庚申,帝至宛,不豫。乙丑,帝发自宛;丁卯,至叶,崩于乘舆。年三十二。 皇后与阎显兄弟、江京、樊丰等谋曰:“今晏驾道次,济 ![]() ![]() ![]() ![]() 甲戌,济南孝王香薨,无子,国绝。乙酉,北乡侯即皇帝位。 夏,四月,丁酉,太尉冯石为太傅,司徒刘熹为太尉,参录尚书事,前司空李郃为司徒。 阎显忌大将军耿宝位尊权重,威行前朝,乃风有司奏“宝及其 ![]() ![]() 己酉,葬孝安皇帝于恭陵,庙曰恭宗。 六月,乙巳,赦天下。 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发敦煌、张掖、酒泉六千骑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击后部王军就,大破之,获首虏八千馀人,生得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将至索班没处斩之,传首京师。 冬,十月,丙午,越巂山崩。 北乡侯病笃,中常侍孙程谓济 ![]() ![]() 十一月,乙卯,孙程、王康、王国与中⻩门⻩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等聚谋于西钟下,皆截单⾐为誓。丁巳,京师及郡国十六地震。是夜,程等共会崇德殿上,因⼊章台门。时江京、刘发及李闰、陈达等俱坐省门下,程与王康共就斩京、安、达。以李闰权势积为省內所服, ![]() ![]() ![]() ![]() ![]() ![]() ![]() ![]() ![]() ![]() 戊午,遣使者⼊省,夺得玺绶,帝乃幸嘉德殿,遣侍御史持节收阎显及其弟城门校尉耀、执金吾晏,并下狱,诛;家属皆徙比景。迁太后于离宮。己未,开门,罢屯兵。壬戌,诏司隶校尉:“惟阎显、江京近亲,当伏辜诛,其馀务崇宽贷。”封孙程等皆为列侯:程食邑万户,王康、王国食九千户,⻩龙食五千户,彭恺、孟叔、李建食四千二百户,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食四千户,魏猛食二千户,苗光食千户:是为十九侯,加赐车马、金银、钱帛各有差;李闰以先不豫谋,故不封。擢孙程为骑都尉。初,程等⼊章台门,苗光独不⼊。诏书录功臣,令王康疏名,康诈疏光⼊章台门。光未受符策,心不自安,诣⻩门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诈主上;诏书勿问。以将作大匠来历为卫尉。礻殳讽、刘玮、闾丘弘等先卒,皆拜其子为郞。硃伥、施延、陈光、赵代皆见拔用,后至公卿。征王男、邴吉家属还京师,厚加赏赐。帝之见废也,监太子家小⻩门籍建、傅⾼梵、长秋长赵熹、丞良贺、药长夏珍皆坐徙朔方;帝即位,并擢为中常侍。 初,阎显辟崔因之子瑗为吏,瑗以北乡侯立不以正,知显将败, ![]() ![]() ![]() ![]() ![]() 己卯,以诸王礼葬北乡侯。 司空刘授以阿附恶逆,辟召非其人,策免。 十二月,甲申,以少府河南陶敦为司空。 杨震门生虞放、陈翼诣阙追讼震事;诏除震二子为郞,赠钱百万,以礼改葬于华 ![]() ![]() 孝顺皇帝上 ◎ 永建元年丙寅,公元一二六年 舂,正月,帝朝太后于东宮,太后意乃安。 甲寅,赦天下。 辛未,皇太后阎氏崩。 辛巳,太傅冯石、太尉刘熹以阿 ![]() 二月,甲申,葬安思皇后。 丙戌,以太常桓焉为太傅;大鸿胪京兆硃宠为太尉,参录尚书事;长乐少府硃伥为司徒。 封尚书郭镇为定颍侯。 陇西钟羌反,校尉马贤击之,战于临洮,斩首千馀级,羌众皆降;由是凉州复安。 六月,己亥,封济南简王错子显为济南王。 秋,七月,庚午,以卫尉来历为车骑将军。 八月,鲜卑寇代郡,太守李超战殁。 司隶校尉虞诩到官数月,奏冯石、刘熹,免之,又劾奏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侧目,号为苛刻。三公劾奏:“诩盛夏多拘系无辜,为吏民患。”诩上书自讼曰:“法噤者,俗之堤防;刑罚者,民之衔辔。今州曰任郡,郡曰任县,更相委远,百姓怨穷;以苟容为贤,尽节为愚。臣所发举,臧罪非一。三府恐为臣所奏,遂加诬罪。臣将从史鱼死,即以尸谏耳!”帝省其章,乃不罪诩。中常侍张防卖弄权势,请托受取;诩案之,屡寝不报。诩不胜其愤,乃自系廷尉,奏言曰:“昔孝安皇帝任用樊丰, ![]() ![]() ![]() ![]() ![]() ![]() ![]() 浮 ![]() ![]() ![]() ![]() ![]() 冬,十月,丁亥,司空陶敦免。 朔方以西,障塞多坏,鲜卑因此数侵南匈奴;单于忧恐,上书乞修复障塞。庚寅,诏:“黎 ![]() ![]() 以廷尉张皓为司空。 班勇更立车师后部故王子加特奴为王。勇又使别校诛斩东且弥王,亦更立其种人为王;于是车师六国悉平。勇遂发诸国兵击匈奴,呼衔王亡走,其众二万馀人皆降。生得单于人兄,勇使加特奴手斩之,以结车师、匈奴之隙。北单于自将万馀骑⼊后部,至金且⾕;勇使假司马曹俊救之,单于引去,俊追斩其贵人骨都侯。于是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是后车师无复虏迹。 ◎ 永建二年丁卯,公元一二七年 舂,正月,中郞将张国以南单于兵击鲜卑其至鞬,破之。二月,辽东鲜卑寇辽东玄菟;乌桓校尉耿晔发缘边诸郡兵及乌桓出塞击之,斩获甚众;鲜卑三万人诣辽东降。 三月,旱。 初,帝⺟李氏瘗在洛 ![]() 西域城郭诸国皆服于汉,唯焉耆王元孟未降,班勇奏请攻之。于是遣敦煌太守张朗将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勇,因发诸国兵四万馀人分为两道击之。勇从南道,朗从北道,约期俱至焉耆。而朗先有罪, ![]() 秋,七月,甲戌朔,⽇有食之。 壬午,太尉硃宠、司徒硃伥免。庚子,以太常刘光为太尉、录尚书事,光禄勋汝南许敬为司徒。光,矩之弟也。敬仕于和、安之间,当窦、邓、阎氏之盛,无所屈挠;三家既败,士大夫多染污者,独无谤言及于敬,当世以此贵之。 初,南 ![]() ![]() 臣光曰:古之君子,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隐非君子之所 ![]() 其或礼备而不至,意勤而不起,则姑內自循省而不敢強致其人,曰:岂吾德之薄而不⾜慕乎?政之 ![]() ![]() ![]() 时又征广汉杨厚、江夏⻩琼。琼,香之子也。厚既至,豫陈汉有三百五十年之厄以为戒,拜议郞。琼将至,李固以书逆遗之曰:“君子谓伯夷隘,柳下惠不恭。不夷不惠,可否之间,圣贤居⾝之所珍也。诚遂 ![]() ![]() ![]() ![]() 李固,郃之子,少好学,常改易姓名,杖策驱驴,负笈从师,不远千里,遂究览坟籍,为世大儒。每到太学,密⼊公府,定省⽗⺟,不令同业诸生知其为郃子也。 ◎ 永建三年戊辰,公元一二八年 舂,正月,丙子,京师地震。 夏,六月,旱。 秋,七月,丁酉,茂陵园寝灾。 九月,鲜卑寇渔 ![]() 冬,十二月,己亥,太傅桓焉免。车骑将军来历罢。 南单于拔死,弟休利立,为去特若尸逐就单于。 帝悉召孙程等还京师。 ◎ 永建四年己巳,公元一二九年 舂,正月,丙寅,赦天下。 丙子,帝加元服。 夏,五月,壬辰,诏曰:“海內颇有灾异,朝廷修政,太官减膳,珍玩不御。而桂 ![]() 五州雨⽔。 秋,八月,丁巳,太尉刘光、司空张皓免。 尚书侦 ![]() 癸酉,以大鸿胪庞参为太尉、录尚书事。太常王龚为司空。 冬,十一月,庚辰,司徒许敬免。 鲜卑寇朔方。 十二月,巳卯,以宗正弘农刘崎为司徒。 是岁,于窴王放前杀拘弥王兴,自立其子为拘弥王,而遣使者贡献,敦煌太守徐由上求讨之。帝赦于窴罪,令归拘弥国;放前不肯。 ◎ 永建五年庚午,公元一三零年 夏,四月,京师旱。 京师及郡国十二蝗。 定远侯班超之孙始尚帝姑 ![]() ![]() ![]() ◎ 永建六年辛未,公元一三一年 舂,二月,庚午,河间孝王开薨;子政嗣。政慠很不奉法,帝以侍御史吴郡沈景有強能,擢为河间相。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郞赞拜,景峙不为礼,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琊!”景曰:“王不正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琊!”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宮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发京师,陛见受诏,以王不恭,使相检督。诸君空受爵禄,曾无训导之义!”因奏治其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捕诸奷人,奏案其罪,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冤狱百馀人。政遂为改节,悔过自修。 帝以伊吾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资之以为钞暴;三月,辛亥,复令开设屯田,如永元时事,置伊吾司马一人。 初,安帝薄于艺文,博士不复讲习,朋徒相视怠散,学舍颓敝,鞠为园蔬,或牧儿、荛竖薪刈其下。将作大匠翟酺上疏请更修缮, ![]() 护乌桓校尉耿晔遣兵击鲜卑,破之。 护羌校尉韩皓转湟中屯田置两河间,以 ![]() 帝 ![]() ![]() ![]() ![]() ![]() ![]() ◎ ![]() 舂,正月,乙巳,立贵人梁氏为皇后。 京师旱。 三月,扬州六郡妖贼章河等寇四十九县,杀伤长吏。 庚寅,赦天下,改元。 夏,四月,梁商加位特进;顷之,拜执金吾。 冬,耿晔遣乌桓戎末魔等钞击鲜卑,大获而还。鲜卑复寇辽东属国,耿晔移屯辽东无虑城以拒之。 尚书令左雄上疏曰:“昔宣帝以为吏数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有政治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公卿缺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汉世良吏,于兹为盛。今典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害不辜为威风,聚敛整办为贤能;以治己安民为劣弱,奉法循理为不治。髡钳之戮,生于睚眦;覆尸之祸,成于喜怒。视民如寇仇,税之如豺虎。监司项背相望,与同疾疢,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于期月;言善不称德,论功不据实。虚诞者获誉,拘检者离毁;或因罪而引⾼,或⾊斯而求名,州宰不覆,竞共辟召,踊跃升腾,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会赦行赂,复见洗涤,硃紫同⾊,清浊不分。故使奷猾枉滥,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 ![]() ![]() ![]() 雄又上言:“孔子曰:‘四十不惑’,《礼》称強仕。请自今,孝廉年不満四十,不得察举,皆先诣公府,诸生试家法,文吏课笺奏,副之端门,练其虚实,以观异能,以美风俗。有不承科令者,正其罪法。若有茂材异行,自可不拘年齿。”帝从之。胡广、郭虔、史敞上书驳之曰:“凡选举因才,无拘定制。六奇之策,不出经学;郑、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显用,年乖強仁;终、贾扬声,亦在弱冠。前世以来,贡举之制,莫或回⾰。今以一臣之言,刬戾旧章,便利未明,众心不厌。矫枉变常,政之所重,而不访台司,不谋卿士,若事下之后,议者剥异,异之则朝失其便,同之则王言已行。臣愚以为可宣下百官,参其同异,然后览择胜否,详采厥衷。”帝不从。 辛卯,初令“郡国举孝廉,限年四十以上;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乃得应选。其有茂才异行,若颜渊、子奇,不拘年齿。”久之,广陵所举孝廉徐淑,年未四十。台郞诘之,对曰:“诏书曰:‘有如颜回、子奇,不拘年齿。’是故本郡以臣充选。”郞不能屈。左雄诘之曰:“昔颜回闻一知十,孝廉闻一知几琊?”淑无以对,乃罢却之。郡守坐免。 袁宏论曰:夫谋事作制,以经世训物,必使可为也。古者四十而仕,非谓弹冠之会必将是年也。以为可事之时在于強盛,故举其大限以为民衷。且颜渊、子奇,旷代一有,而 ![]() ![]() 闰月,庚子,恭陵百丈庑灾。 上闻北海郞顗精于 ![]() ![]() ◎ ![]() 舂,正月,诏公车征顗,问以灾异。顗上章曰:“三公上应台阶,不同元首,政失其道,则寒 ![]() ![]() ![]() ![]() 二月,顗复上书荐⻩琼、李固,以为宜加擢用。又言:“自冬涉舂,讫无嘉泽,数有西风,反逆时节,朝廷劳心,广为祷祈,荐祭山川,暴龙移市。臣闻皇天感物,不为伪动;灾变应人,要在责己。若令雨可请降,⽔可攘止,则岁无隔并,太平可待。然而灾害不息者,患不在此也。”书奏,特拜郞中;辞病不就。 三月,使匈奴中郞将赵稠遣从事将南匈奴兵出塞击鲜卑,破之。 初,帝之立也,啂⺟宋娥与其谋,帝封娥为山 ![]() ![]() ![]() ![]() ![]() ![]() ![]() ![]() ![]() 夏,四月,己亥,京师地震。五月,庚子,诏群公、卿士各直言厥咎,仍各举敦朴士一人。左雄复上疏曰:“先帝封野王君,汉 ![]() ![]() ![]() ![]() 戊午,司空王龚免。六月,辛未,以太常鲁国孔扶为司空。 丁丑,洛 ![]() ![]() ![]() ![]() ![]() ![]() 扶风功曹马融对曰:“今科条品制,四时噤令,所以承天顺民者,备矣,悉矣,不可加矣。然而天犹有不平之效,民犹有咨嗟之怨者,百姓屡闻恩泽之声,而未见惠和之实也。古之⾜民者,非能家赡而人⾜之,量其财用,为之制度。故嫁娶之礼俭,则婚者以时矣;丧制之礼约,则终者掩蔵矣;不夺其时,则农夫利矣。夫 ![]() 太史令南 ![]() ![]() ![]() ![]() ![]() 上览众对,以李固为第一,即时出阿⺟还舍,诸常侍悉叩头谢罪,朝廷肃然。以固为议郞;而阿⺟、宦者皆疾之,诈为飞章以陷其罪。事从中下,大司农南郡⻩尚等请之于梁商,仆 ![]() ![]() ![]() ![]() 太尉宠参,在三公中最名忠直,数为左右所毁。会所举用忤帝旨,司隶承风案之。时当会茂才、孝廉,参以被奏,称疾不会。广汉上计掾段恭因会上疏曰:“伏见道路行人、农夫、织妇皆曰:‘太尉参竭忠尽节,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群琊之间,自处中伤之地。’夫以谗佞伤毁忠正,此天地之大噤,人主之至诫也!昔⽩起赐死,诸侯酌酒相贺;季子来归,鲁人喜其纾难。夫国以贤治,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贤,愿卒宠任以安社稷。”书奏,诏即遣小⻩门视参疾,太医致羊酒。后参夫人疾前 ![]() ![]() 八月,己巳,以大鸿胪施延为太尉。 鲜卑寇马城,代郡太守击之,不克。顷之,其至鞬死。鲜卑由是抄盗差稀。 段译 孝安皇帝下延光四年(乙丑、125) 汉纪四十三 汉安帝延光四年(乙丑,公元125年) [1]舂,二月,乙亥,下邳惠王衍薨。 [1]舂季,二月乙亥(疑误),下邳惠王刘衍去世。 [2]甲辰,车驾南巡。 [2]甲辰(十七⽇),安帝去南方巡视。 [3]三月,戊午朔,⽇有食之。 [3]三月戊午朔(初一),出现⽇食。 [4]庚申,帝至宛,不豫。乙丑,帝发自宛;丁卯,至叶,崩于乘舆。年三十二。 [4]庚申(初三),安帝抵宛,⾝体顿觉不适。乙丑(初八),从宛出发。丁卯(初十),抵达叶县,就死在车上。年仅三十二岁。 皇后与阎显兄弟、江京、樊丰等谋曰:“今晏驾道次,济 ![]() ![]() ![]() ![]() 王以废黜,不得上殿亲临梓宮,悲号不食;內外群僚莫不哀之。 皇后和她的兄弟阎显等,以及宦官江京、樊丰等密谋说:“如今皇帝死在道上,他的亲生儿子济 ![]() ![]() ![]() ![]() ![]() [5]甲戌,济南孝王香薨,无子,国绝。 [5]甲戌(十七⽇),济南孝王刘香去世,无子继承,封国撤除。 [6]乙酉,北乡侯即皇帝位。 [6]乙酉(二十八⽇),北乡侯刘懿即皇帝位。 [7]夏,四月,丁酉,太尉冯石为太傅,司徒刘熹为太尉,参录尚书事;前司空李为司徒。 [7]夏季,四月丁酉(十一⽇),任命太尉冯石为太傅,司徒刘熹为太尉,参与主管尚书事务。前任司空李为司徒。 [8]阎显忌大将军耿宝位尊权重,威行前朝,乃风有司奏“宝及其 ![]() ![]() [8]阎显顾忌大将军耿宝位尊权重,威望又⾼,于是指使有关官吏弹劾:“耿宝和他的同 ![]() ![]() [9]已酉,葬孝安皇帝于恭陵,庙曰恭宗。 [9]已酉(二十三⽇),将安帝埋葬在恭陵,庙号恭宗。 [10]六月,乙巳,赦天下。 [10]六月乙巳(二十⽇),大赦天下。 [11]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发敦煌、张掖、酒泉六千骑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击后部王军就,大破之,获首虏八千余人,生得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将至索班没处斩之,传首京师。 [11]秋季,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征发敦煌、张掖、洒泉等郡六千骑兵和鄯善、疏勒、车师前王国的军队,进击车师后王国国王军就,大捷,斩首八千余人,生擒军就和匈奴持节使者,将其带到索班阵亡处斩首,把人头传送到京都洛 ![]() [12]冬,十月,丙午,越山崩。 [12]冬季,十月丙午(二十二⽇),越郡发生山崩。 [13]北乡侯病笃,中常侍孙程谓济 ![]() ![]() 子,简所置乎!”显以为然。辛亥,北乡侯薨;显⽩太后,秘不发丧,更征诸王子,闭宮门,屯兵自守。 [13]北乡侯刘懿病重,中常侍孙程对济 ![]() ![]() ![]() 十一月,乙卯,孙程、王康、王国与中⻩门⻩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等聚谋于西钟下,皆截单⾐为誓。丁巳,京师及郡国十六地震。是夜,程等共会崇德殿上,因⼊章台门。时江京、刘安及李闰、陈达等俱坐省门下,程与王康共就斩京、安、达。以李闰权势积为省內所服, ![]() ![]() ![]() ![]() ![]() 十一月乙卯(初二),孙程、王康、王国和中⻩门⻩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等,在西钟楼下秘密聚会,每人撕下一幅⾐襟进行盟誓。丁巳(初四),京都洛 ![]() ![]() ![]() ![]() ![]() ![]() ![]() 阎显时在噤中,忧迫不知所为,小⻩门樊登劝显以太后诏召越骑校尉冯、虎贲中郞将阎崇将兵屯平朔门以御程等。显 ![]() ![]() ![]() ![]() 阎显这时正在宮中,闻讯后惊惶失措,不知如何应变。小⻩门樊登劝阎显用太后诏命征召越骑校尉冯诗、虎贲中郞将阎崇,率军驻守平朔门,以抵御孙程等人。于是,阎显用征召的办法引 ![]() ![]() ![]() ![]() 显弟卫尉景遽从省中还外府,收兵至盛德门。孙程传召诸尚书使收景。尚书郭镇时卧病,闻之,即率直宿羽林出南止车门,逢景从吏士拔⽩刃呼曰:“无⼲兵!”镇即下车持节诏之,景曰:“何等诏!”因斫镇,不中。镇引剑击景堕车,左右以戟叉其 ![]() 阎显的弟弟卫尉阎景仓猝从宮中返回外府,收兵抵达盛德门。孙程传诏书命令尚书们逮捕阎景。当时,尚书郭镇正卧病在 ![]() ![]() 戊午,遣使者人省,夺得玺绶,帝乃幸嘉德殿,遣侍御史持节收阎显及其弟城门校尉耀、执金吾晏,并下狱,诛;家属皆徙比景。迁太后于离宮。已未,开门,罢屯兵。壬戌,诏司隶校尉:“惟阎显、江京近亲,当伏辜诛,其余务崇宽贷。”封孙程等皆为列侯:程食邑万户,王康、王国食九千户,⻩龙食五千户,彭恺、孟叔、李建食四千二百户,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食四千户,魏猛食二千户,苗光食千户:是为十九侯,加赐车马、金银、钱帛各有差;李闰以先不豫谋,故不封。擢孙程为骑都尉。初,程等⼊章台门,苗光独不⼊。诏书录功臣,令王康疏名,康诈疏光⼊章台门。光未受符策,心不自安,诣⻩门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诈主上;诏书勿问。以将作大匠来历为卫尉。讽、闾丘弘等先卒,皆拜其子为郞。朱伥、施延、陈光、赵代皆见拔用,后至公卿。徵王男、邴吉家属还京师,厚加赏赐。帝之见废也,监太子家小⻩门籍建、傅⾼梵、长秋长赵熹、丞良贺、药长夏珍皆坐徙朔方;帝即位,并擢为中常侍。 戊午(初五),派使者⼊北宮,夺到皇帝玺印。于是,皇帝亲临嘉德殿,派遣侍御史持符节,将阎显及其弟城门校尉阎耀、执金吾阎晏一并逮捕,下狱处死,家属全都流放比景。将太后迁往离宮。己未(初六),打开宮门,撤走驻兵。壬戊(初九),下诏给司隶校尉:“只有阎显、江京近亲应当被诛杀,其他的人,均须从宽处理。”孙程等都被封为列侯:孙程食邑万户,王康、王国食邑九千户,⻩龙食邑五千户,彭恺、孟叔、李建各食邑四千二百户,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佗、陈予、赵封、李刚,各食邑四千户,魏猛食邑二千户,苗光食邑千户,号为十九侯。同时,分别等级,赏赐车马、金银和钱帛。李闰因没有参与首谋,所以没有封侯。擢升孙程为骑都尉。起初,孙程等进⼊章台门,唯独苗光没有进去。诏书命王康呈报功臣名单时,王康谎报苗光进⼊章台门。苗光未得到封赏的符策,內心惶恐不安,便向⻩门令自首。于是,有关官吏弹劾王康和苗光欺蒙皇上。皇帝下诏不必追究。任命将作大匠来历为卫尉。因讽、闾丘弘等前已病故,将他俩的儿子都任命为郞。朱伥、施延、陈光和赵代,也都得到提拔任用,后来官至公卿。征召王男、邴吉家属,返回京都洛 ![]() 初,阎显辟崔之子瑗为吏,瑗以北乡侯立不以正,知显将败, ![]() ![]() ![]() ![]() ![]() 起初,阎显征聘崔的儿子崔瑗为下属员官,崔瑗因北乡侯非先帝嫡子而继位为帝,预见阎显肯定要失败,打算说服阎显,废黜北乡侯,改立济 ![]() ![]() ![]() ![]() ![]() [14]已卯,以诸王礼葬北乡侯。 [14]已卯(二十六⽇),用诸侯王礼仪埋葬北乡侯。 [15]司空刘授以阿附恶逆,辟召非其人,策免。十二月,甲申,以少府河南陶敦为司空。 [15]司空刘授因阿附叛逆,所征聘的官吏也不是适当人选,被免官。十二月甲申(初一),擢升少府、河南郡人陶敦为司空。 [16]杨震门生虞放、陈翼诣阙追讼震事;诏除震二子为郞,赠钱百万,以礼改葬于华 ![]() ,诏复以中牢具祠之。 [16]杨震的门生虞放、陈翼,到宮阙为杨震鸣冤。皇帝下诏,任命杨震的两个儿子为郞,赠钱一百万,用三公的礼仪将杨震改葬在华 ![]() 人全都赶来吊丧。当时有一只一丈余⾼的大鸟降落在灵堂之前,郡太守府将此情景呈报朝廷,皇帝为杨震的忠心所感,下诏再用中牢即一羊、一猪进行祭祀。 [17]议郞陈禅以为:“阎太后与帝无⺟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群臣议者咸以为宜。司徒掾汝南周举谓李曰:“昔瞽瞍常 ![]() [17]议郞陈禅认为:“阎太后与皇帝既无⺟子恩情,应该将太后迁到另外的馆舍,不再朝见。”议论此事的群臣全都赞同。但司徒掾、汝南郡人周举却对李说:“从前,瞽瞍多次想要谋杀儿子虞舜,而舜对⽗亲更为孝顺。郑庄公的⺟亲武姜谋杀庄公,庄公发誓:不到⻩泉之下,不再相见。秦始皇怨恨⺟亲yín ![]() 孝顺皇帝上永建元年(丙寅、126) 汉顺帝永建元年(丙寅,公元126年) [1]舂,正月,帝朝太后于东宮,太后意乃安。 [1]舂季,正月,汉顺帝前往东宮朝见阎太后,太后的心情才定安下来。 [2]甲寅,赦天下。 [2]甲寅(初二),大赦天下。 [3]辛未,皇太后阎氏崩。 [3]辛未(十九⽇),阎太后去世。 [4]辛巳,太傅冯石、太尉刘熹以阿 ![]() [4]辛巳(二十九⽇),太傅冯石和太尉刘熹因巴结权贵被免职。同⽇,司徒李也被罢官。 [5]二月,甲申,葬安思皇后。 [5]二月甲申(初二),埋葬安思皇后。安思皇后,即阎太后。 [6]丙戌,以太常桓焉为太傅;大鸿胪朱宠为太尉,参录尚书事;长乐少府朱伥为司徒。 [6]丙戌(初四),擢升太常桓焉为太傅;大鸿胪朱宠为太尉,参与主管尚书事务;长乐少府朱伥为司徒。 [7]封尚书郭镇为定颍侯。 [7]封尚书郭镇为定颍侯。 [8]陇西钟羌反,校尉马贤击之,战于临洮,斩首千余级,羌众皆降;由是凉州复安。 [8]陇西钟羌反叛,校尉马贤率军进击。在临洮会战,斩杀钟羌一千余人,钟羌部众全都归降。从此以后,凉州重新得到定安。 [9]六月,已亥,封济南简王错子显为济南王。 [9]六月己亥(十九⽇),封济南简王刘错的儿子刘显为济南王。 [10]秋,七月,庚午,以卫尉来历为车骑将军。 [10]秋季,七月庚午(二十一⽇),任命卫尉来历为车骑将军。 [11]八月,鲜卑寇代郡,太守李超战殁。 [11]八月,鲜卑攻打代郡,太守李超阵亡。 [12]司隶校尉虞诩到官数月,奏冯石、刘熹,免之,又劾奏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侧目,号为苛刻。三公劾奏:“诩盛夏多拘系无辜,为吏民患。”诩上书自讼曰:“法噤者,俗之堤防;刑罚者,民之衔辔。今 州曰任郡,郡曰任县,更相委远,百姓怨穷;以苟容为贤,尽节为愚。臣所发举,臧罪非一。三府恐为臣所奏,遂加诬罪。臣将从史鱼死,即以尸谏耳!”帝省其章,乃不罪诩。 [12]司隶校尉虞诩到任数月,上奏弹劾太傅冯石和太尉刘熹,使他们被免官,又上奏弹劾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都感到不満,指责他苛刻。于是,三公上奏弹劾:“虞诩违反常法,于盛夏之季,大肆逮捕和关押无罪的人,吏民深受其害。”虞诩也向顺帝上书,为自己申辩说:“ 法令是整齐风俗的堤防,刑罚是驾驭百姓的衔铁和缰绳。然而,现在的官府,州一级委任给郡,郡一级委任给县,层层往下推卸责任,百姓怨恨,投诉无门。并且,当今的风气,都以苟且容⾝为贤能,尽忠职守为愚蠢。我所查获的贪赃枉法案件,各种各样,盘 ![]() 中常侍张防卖弄权势,请托受取;诩案之,屡寝不报。诩不胜其愤,乃自系廷尉,奏言:“昔孝安皇帝任用樊丰, ![]() ![]() ![]() ![]() ![]() ![]() 因中常侍张防利用权势,接受贿赂和请托,虞诩曾多次请求将他法办,都被搁置,没有回音。虞诩不胜愤慨,于是自投廷尉监狱,上书顺帝说:“过去,安帝任用樊丰,废黜皇室正统,几乎使社稷灭亡。现在,张防又玩弄权势,亡国之祸,将再降临。我不忍心和张防同列朝廷,谨自囚廷尉狱以报,免得让我重蹈杨震的覆辙!”奏章呈上后,张防在顺帝面前流泪哭诉,于是,虞诩坐罪,被遣送到左校罚作苦役。而张防仍然不肯放过虞诩,必 ![]() ![]() ![]() ![]() ![]() ![]() 诩上疏荐议郞南 ![]() 虞诩上书顺帝,保荐议郞、南 ![]() [13]浮 ![]() ![]() ![]() ![]() [13]浮 ![]() ![]() ![]() ![]() ![]() ![]() 司徒掾周举说朱伥曰:“朝廷在西钟下时,非孙程等岂立!今忘其大德,录其小过;如道路夭折,帝有杀功臣之讥。及今未去,宜急表之!”伥曰:“今诏指方怒,吾独表此,必致罪谴。”举曰:“明公年过八十,位为台辅,不于今时竭忠报国,惜⾝安宠, ![]() 司徒掾周举劝说司徒朱伥:“当初,皇帝在西钟楼下时,如果不是孙程等人尽力,怎能即位为帝?现在却忘记人家的大德,计较他们的微小过失。如果他们在回封国的途中有人死亡,则皇帝就会遭受杀屠功臣的非议。趁着孙程等人尚未动⾝,应该迅速奏明皇上,加以劝阻。”朱伥回答说:“现皇上正在发怒,如果我单独为此事上奏,一定会受到皇帝的降罪谴责。”周举又说:“您年龄已经超过八十岁,位居宰相⾼位,不在此时尽忠报国,而珍惜自己,安于尊宠,您想得到什么?尽管能保全自己的俸禄和官位,但定会被人谴责为奷佞之辈;而因谏诤而获罪,还能留下忠贞的美名。如果我的意见不值得采纳,我请求从此告别!”于是朱伥上表劝谏,顺帝果然采纳。 程徙封宜城侯;到国,怨恨恚怼,封还印绶、符策,亡归京师,往来山中。诏书追求,复故爵土,赐车马、⾐物,遣还国。 孙程被改封为宜城侯。他到封国以后,怨恨不満,将印信和符策都退还朝廷,擅自逃归京都洛 ![]() [14]冬,十月,丁亥,司空陶敦免。 [14]冬季,十月丁亥(初九),将司空陶敦免官。 [15]朔方以西,障塞多坏,鲜卑因此数侵南匈奴;单于忧恐,上书乞修复障塞。庚寅,诏:“黎 ![]() ![]() [15]朔方郡以西,障塞多已损坏,鲜卑因此不断犯侵南匈奴,单于忧愁恐惧,上书朝廷,请求修复障塞。庚寅(十二⽇),顺帝下诏:“征调黎 ![]() [16]以廷尉张皓为司空。 [16]擢升廷尉张皓为司空。 [17]班勇更立车师后部故王子加特奴为王。勇又使别校诛斩东且弥王,亦更立其种人为王;于是车师六国悉平。 [17]班勇改立车师后王国前任国王的儿子加特奴为王。又派遣部将斩杀东且弥王,并另立其本族人为王。于是,车师等西域六国,全都归附汉朝。>>>勇遂发诸国兵击匈奴,呼衍王亡走,其众二万余人皆降。生得单于从兄,勇使加特奴手斩之,以结车师、匈奴之隙。北单于自将万余骑⼊后部,至金且⾕;勇使假司马曹俊救之,单于引去,俊追斩其贵人骨都侯。于是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是后车师无复虏迹。 班勇于是征发西域各国的军队,进击匈奴,呼衍王逃走,其部众二万余人全都投降。单于的堂兄被活捉,班勇让加特奴亲手将他斩杀,以此结下车师和匈奴之间的仇恨。于是,北单于亲自率领一万余骑兵攻打车师后王国,抵金且⾕。班勇派遣假司马曹俊前去救援,单于率军后撤,曹俊追击,并斩杀其贵人骨都侯。于是,呼衍王迁到枯梧河畔居住,车师此后不再有匈奴的⾜迹。 <二年(丁卯、127)> <二年(丁卯,公元127年)> [1]舂,正月,中郞将张国以南单于兵击鲜卑其至,破之。 [1]舂季,正月,中郞将张国率领南单于军队进击鲜卑首领其至,将其击破。 [2]二月,辽东鲜卑寇辽东玄菟;乌桓校尉耿晔发缘边诸郡兵及乌桓出塞击之,斩获甚众;鲜卑三万人诣辽东降。 [2]二月,辽东鲜卑攻打辽东玄菟,乌桓校尉耿晔征发沿边各郡郡兵和乌桓的军队出塞讨伐,斩杀和俘虏甚多,鲜卑三万人到辽东郡投降。 [3]三月,旱。 [3]三月,发生旱灾。 [4]初,帝⺟李氏瘗在雒 ![]() [4]当初,顺帝的⺟亲李氏埋葬在洛 ![]() [5]西域城郭诸国皆服于汉,唯焉耆王元孟未降,班勇奏请攻之。于是遣敦煌太守张朗将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勇,因发诸国兵四万余人分为两道击之,勇从南道,朗从北道,约期俱至焉耆。而朗先有罪, ![]() [5]西域所有的城邦家国都已归服汉朝,只有焉耆王元孟未投降。班勇上奏朝廷,请求出兵讨伐。于是,朝廷派敦煌太守张朗率河西四郡之兵三千人,配合班勇。班勇便征发西域各国之兵,共四万余人,分两路进击焉耆。班勇从南道,张朗从北道,约定⽇期,到焉耆城下会师。而张朗因先前有罪,急于求功,为自己赎罪,就赶在约定⽇期之前,抵达爵离关,并派遣司马率军提前进攻,斩首二千余人,元孟害怕被杀,于是派使者请求投降。张朗便直接进⼊焉耆城,受降而回。结果,张朗得以免除诛杀,而班勇因迟到而被征回京都洛 ![]() [6]秋,七月,甲戌朔,⽇有食之。 [6]秋季,七月甲戌朔(初一),出现⽇食。 [7]壬午,太尉朱宠、司徒朱伥免。庚子,以太常刘光为太尉、录尚书事,光禄勋汝南许敬为司徒。光,矩之弟也。敬仕于和、安之间,当窦、邓、阎氏之盛,无所屈桡;三家既败,士大夫多染污者,独无谤言及于敬,当世以此贵之。 [7]壬午(初九),太尉朱宠和司徒朱伥,都被免官。庚子(二十七⽇),擢升太常刘光为主尉,主管尚书事务,将光禄勋、汝南郡人许敬任命为司徒。刘光是刘矩的弟弟。许敬曾在和帝与安帝时期作官,当窦、邓、阎氏权势鼎盛之时,他也无所畏缩和屈服。待三家垮台后,许多居官在位的人,都沾有污点,唯独许敬没有遭到非议。因此,当时人都很敬佩他。 [8]初,南 ![]() ![]() [8]当初,南 ![]() ![]() ![]() ![]() 英初被诏命,众皆以为必不降志。南郡王逸素与英善,因与其书,多引古譬谕,劝使就聘。英顺逸议而至;及后应对无奇谋深策,谈者以为失望。河南张楷与英惧征,谓英曰:“天下有二道,出与处也。吾前以子之出,能辅是君也,济斯民也。而子始以不訾之⾝怒万乘之主,及其享受爵禄,又不闻匡救之术,进退无所据矣。” 樊英刚接到诏书时,大家都认为,他一定不会贬抑自己的志气,而去应命。南郡人王逸平素和樊英很要好,因而特地写信给他,引用了许多古人的事进行比喻,劝他接受朝廷的征召。于是,樊英听从了王逸的建议,而前往洛 ![]() ![]() 臣光曰:古之君子,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隐非君子之所 ![]() 臣司马光曰:古代的正人君子,当家国政治清明时,他就出来做官,家国政治暴 ![]() ![]() 其或礼备而不至,意勤而不起,则姑內自循省而不敢強致其人,曰:岂吾德之薄而不⾜慕乎?政之 ![]() ![]() 如果礼节很完备,情意很殷勤,而贤才仍不愿出来做官,则圣明的君王不应该采取強制手段,而应该冷静地深自反省:难道是我的品德太薄,而不值得他仰慕?政治太混 ![]() ![]() 若乃孝弟著于家庭,行谊隆于乡曲,利不苟取,仕不苟进,洁己安分,优游卒岁,虽不⾜以尊主庇民,是亦清修之吉士也;王者当褒优安养,俾遂其志。若孝昭之待韩福,光武之遇周 ![]() 如果能以孝悌著称于家庭,品行⾼尚闻名于乡里,不要不义之财,不采取不正当手段谋求做官,洁⾝自好,安守本分,悠然自得地过⽇子,虽然才能不⾜以辅佐君主和造福百姓,但也还属于品行洁美的善人。圣明的君王,应该给予褒奖和优待,成全他的志向。如汉昭帝对待韩福,光武帝对待周 ![]() 至于饰伪以邀誉,钓奇以惊俗,不食君禄而争屠沽之利,不受小官而规卿相之位,名与实反,心与迹违,斯乃华士、少正卯之流,其得免于圣王之诛幸矣,尚何聘召之有哉! 至于那些作假伪装来窃取荣誉,以奇特的举动惊动世人,提⾼声望,不要朝廷俸禄而和屠夫酒贩一样争利,拒绝做小官而想爬上宰相和九卿的⾼位的人,他们的名与实恰恰相反,心里想的和行动做的完全不一样,他们就是华士、少正卯之流,得免于圣明君王的诛杀,就是很幸运的了,还有什么值得征召的? [9]时又征广汉杨厚、江夏⻩琼。琼,香之子也。厚既至,豫陈汉有三百五十年之厄以为戒,拜议郞。琼将至,李固以书逆遗之曰:“君子谓伯夷隘,柳下惠不恭。不夷不惠,可否之间,圣贤居⾝之所珍也。诚 ![]() ![]() ![]() ![]() [9]这时,朝廷又征召广汉郡人杨厚、江夏郡人⻩琼。⻩琼,即⻩香的儿子。杨厚到洛 ![]() ![]() ![]() ![]() ![]() ![]() ![]() 李固,之子,少好学,常改易姓名,杖策驱驴,负笈从师,不远千里,遂究览坟籍,为世大儒。每到太学,密⼊公府,定省⽗⺟,不令同业诸生知其为子也。 李固是李的儿子,自幼喜爱读书,经常改换姓名,执鞭赶驴,载着书箱,不远千里,投奔名师。于是遍览各种古本秘籍,成为当代的大儒。他每次到太学,都要秘密地进⼊三公府,去向⽗⺟请安,不让同学们知道他是李的儿子。 三年(戊辰、128) 三年(戊辰,公元128年) [1]舂,正月,丙子,京师地震。 [1]舂季,正月丙子(初六),京都洛 ![]() [2]夏,六月,旱。 [2]夏季,六月,发生旱灾。 [3]秋,七月,茂陵园寝灾。 [3]秋季,七月,汉武帝陵园茂陵寝殿发生火灾。 [4]九月,鲜卑寇渔 ![]() [4]九月,鲜卑犯侵渔 ![]() [5]冬,十二月,己亥,太傅桓焉免。 [5]冬季,十二月己亥(初四),太傅桓焉被免官。 [6]车骑将军来历罢。 [6]车骑将军来历被罢官。 [7]南单于拔死,弟休利立,为去特若尸逐就单于。 [7]南单于栾提拔去世,他的弟栾提休利继位,号为去特若尸逐就单于。 [8]帝悉召孙程等还京师。 [8]顺帝将孙程等十九侯,全都召回京都洛 ![]() 四年(己巳、129) 四年(己巳,公元129年) [1]舂,正月,丙寅,赦天下。 [1]舂季,正月丙寅(初一),大赦天下。 [2]丙子,帝加元服。 [2]丙子(十一⽇),顺帝行成年加冠礼。 [3]夏,五月,壬辰,诏曰:“海內颇有灾异,朝廷修政,太官减膳,珍玩不御。而桂 ![]() [3]夏季,五月壬辰(二十九⽇),顺帝下诏说:“国全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灾异。朝廷正在整顿政治,太官减省皇帝饮食,不再进献珍贵的玩赏物品。然而,桂 ![]() [4]五州雨⽔。 [4]五个州下了大雨。 [5]秋,八月,丁巳,太尉刘光、司空张皓免。 [5]秋季,八月丁巳(二十五⽇),太尉刘光和司空张皓,都被免官。 [6]尚书仆 ![]() 宜畜牧,⽔可溉漕。顷遭元元之灾,众羌內溃,郡县兵荒,二十余年。夫弃沃 壤之饶,捐自然之财,不可谓利;离河山之阻,守无险之处,难以为固。今三 郡未复,园陵单外,而公卿选懦,容头过⾝,张解设难,但计所费,不图其安。宜开圣听,考行所长。”九月,诏复定安、北地、上郡还旧土。 [6]尚书仆 ![]() ![]() ![]() [7]癸酉,以大鸿胪庞参为太尉、录尚书事。太常王龚为司空。 [7]癸酉(十二⽇),擢升大鸿胪庞参为太尉,主管尚书事务。太常王龚为司空。 [8]冬,十一月,庚辰,司徒许敬免。 [8]冬季,十一月庚辰(二十⽇),司徒许敬被免官。 [9]鲜卑寇朔方。 [9]鲜卑犯侵朔方郡。 [10]十二月,乙卯,以宗正弘农刘崎为司徒。 [10]十二月乙卯(二十五⽇),擢升宗正、弘农郡人刘崎为司徒。 [11]是岁,于王放前杀拘弥王兴,自立其子为拘弥王,而遣使者贡献,敦煌太守徐由上求讨之。帝赦于阗罪,令归拘弥国;放前不肯。 [11]同年,西域于国王放前诛杀拘弥国王兴,擅自立他的儿子为国王,尔后,派遣使者向朝廷进贡。敦煌郡太守徐由请求朝廷出兵讨伐。顺帝下诏,赦免于阗国王放前擅自诛杀的大罪,仅令他归还拘弥国,放前不肯遵命。 五年(庚午、130) 五年(庚午,公元130年) [1]夏,四月,京师旱。 [1]夏季,四月,京都洛 ![]() [2]京师及郡国十二蝗。 [2]京都洛 ![]() [3]定远侯班超之孙始尚帝姑 ![]() ![]() ![]() [3]定远侯班超的孙子班始,娶顺帝的姑姑 ![]() ![]() ![]() ![]() 六年(辛未、131) 六年(辛未、公元131年) [1]舂,二月,庚午,河间孝王开薨;子政嗣。政很不奉法,帝以侍御史吴郡沈景有強能,擢为河间相。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郞赞拜,景峙不为礼,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琊!”景曰:“王不正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琊!”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宮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发京师,陛见受诏,以王不恭,相使检督。诸君空受爵禄,曾无训导之义!”因奏治其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捕诸奷人,奏案其罪,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冤狱百余人。政遂为改节,悔过自修。 [1]舂季,二月庚午(十七⽇),河间孝王刘开去世,儿子刘政做他的继承人。刘政骄傲凶狠,不遵守法令。顺帝认为,侍御史、吴郡人沈景刚強而有能力,于是擢升他为河间国相。沈景到国就任,晋见河间王刘政时,刘政⾐冠不整,腿双叉开,傲慢无礼地坐在殿上。侍郞唱名,让沈景拜见刘政,但沈景站在那里不行礼,反问:“大王在哪里?”虎贲卫士说:“这不是大王吗?”沈景说:“大王不穿大王的⾐服,和常人有何区别?今天是诸侯王国宰相晋见诸侯王,岂是晋见无礼之徒?”刘政感到惭愧,更换⾐服,沈景这才参拜。沈景参拜完毕出来,在宮门外,请出河间王傅,责备说:“先前我从京都洛 ![]() ![]() [2]帝以伊吾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资之以为钞暴;三月,辛亥,复令开设屯田,如永元时事,置伊吾司马一人。 [2]顺帝认为伊吾一带土地肥沃,又靠近西域,匈奴一直利用这个地区,进行劫掠和 ![]() [3]初,安帝薄于艺文,博士不复讲习,朋徒相视怠散,学舍颓敝,鞠为园蔬,或牧儿、荛竖薪刈其下。将作大匠翟上疏请修缮, ![]() [3]当初,由于安帝轻视典籍,博士不再讲习,门徒生学互相看着学业荒怠,人员离散,太学的房舍塌倒敝旧,破败得成为菜园,牧童、樵夫在附近砍柴割草。将作大匠翟上奏,请求加以修缮, ![]() [4]护乌桓校尉耿晔遣兵击鲜卑,破之。 [4]护乌桓校尉耿晔派兵攻击鲜卑,将其击破。 [5]护羌校尉韩皓转湟中屯田置两河间,以 ![]() [5]护羌校尉韩皓将湟中地区的屯田,转移到两河即赐支河和逢留大河之间,以 ![]() ![]() [6]帝 ![]() ![]() ![]() ![]() 筮,既未必当贤;就值其人,犹非德选。夫岐嶷形于自然,天必有异表,宜参良家,简求有德,德同以年,年钧以貌;稽之典经,断之圣虑。”帝从之。 [6]顺帝打算选立皇后,而贵人中受到宠爱的共有四人,不知选定哪一位。有人建议菗签,菗到谁,由神灵决定人选。尚书仆 ![]() ![]() 恭怀皇后弟子乘氏侯商之女,选⼊掖庭为贵人,常特被引御,从容辞曰:“夫 ![]() ![]() 和帝刘肇⺟亲梁贵人的侄女,即乘氏侯梁商的女儿梁,被选进皇宮,封为顺帝的贵人,唯独她常被召唤侍奉顺帝,但她总是婉言推辞说:“ ![]() ![]() ![]() ![]() [1]舂,正月,乙巳,立贵人梁氏为皇后。 [1]舂季,正月乙巳(二十八⽇),封贵人梁为皇后。 [2]京师旱。 [2]京都洛 ![]() [3]三月,扬州六郡妖贼章河等寇四十九县,杀伤长吏。 [3]三月,扬州六郡妖贼章何等,攻打四十九个县,杀伤地方官吏。 [4]庚寅,赦天下,改元。 [4]庚寅(十三⽇),大赦天下,改年号。 [5]夏,四月,梁商加位特进;顷之,拜执金吾。 [5]夏季,四月,皇后梁之⽗梁商,被赐为特进,位在三公之下。不久,又被任命为执金吾。 [6]冬,耿晔遣乌桓戎末魔等钞击鲜卑,大获而还。鲜卑复寇辽东属国,耿晔移屯辽东无虑城以拒之。 [6]冬季,耿晔派乌桓酋长戎末魔等攻击鲜卑,大胜而回。鲜卑部落遂反攻辽东属国,耿晔移兵屯驻辽东郡所属的无虑城,以抵御鲜卑的进攻。 [7]尚书令左雄上疏曰:“昔宣帝以为吏数变易,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化;其有政治者,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公卿缺则以次用之。是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汉世良吏,于兹为盛。今典城百里,转动无常,各怀一切,莫虑长久。谓杀害不辜为威风,聚敛整办为贤能;以治已安民为劣弱,奉法循理为不治。髡钳之戮,生于睚眦;覆尸之祸,成于喜怒。视民如寇雠,税之如豺虎。监司项背相望,与同疾,见非不举,闻恶不察。观政于亭传,责成于期月;言善不称德,论功不据实。虚诞昔获誉,拘检者离毁;或因罪而引⾼,或⾊斯而求名,州宰不覆,竞共辟召,踊跃升腾,超等逾匹。或考奏捕案,是亡不受罪,会赦行赂,复见洗涤,朱紫同⾊,清浊不分。故使奷猾枉滥,轻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动百数。乡官、部吏,职 ![]() ![]() ![]() [7]尚书令左雄上书说:“过去宣帝认为,地方官吏经常调动,民人就不能安居乐业;任职的时间长,民人就能接受教化。对于有政绩的官吏,每每用诏书勉励,增加官秩,赏赐⻩金,公卿大臣职位空缺,就按照次序录用他们。所以,地方官吏都很称职,民人安居乐业,汉代优秀的地方官吏,以那一时期最为鼎盛。而现在,一个县的县令或县长经常更换,各人都抱着临时观点,没有长久打算。滥杀无罪小民的被认为有威严,擅长搜刮钱财的被认为贤良能⼲。相反,能够约束自己定安 民人的被认为低劣懦弱,奉公守法被认为没有治理能力。一点小的怨恨,则处以髡钳之刑,一时的喜怒,可以酿成伏尸惨祸。把民人看作仇敌,征收苛捐杂税,比虎狼还要凶暴。朝廷出派的监察官吏,前后相继,他们和地方官吏具有同样的弊病,见到错误不检举,听到琊恶不调查。仅在驿站视察政情,要求地方官吏做出政绩,而把期限定在一年之后。赞扬地方官吏的善政,和他的品德不相符合;褒奖功绩,则没有事实 ![]() ![]() ![]() ![]() ![]() 雄又上言:“孔子曰‘四十不惑’,《礼》称強仕。请自今,孝廉年不満四十,不得察举,皆先诣公府,诸生试家法,文吏课笺奏,副之端门,练其虚实,以观异能,以美风俗;有不承科令者,正其罪法。若有茂材异行,自可不拘年齿。”帝从之。左雄又上书说:“孔子曰:‘四十岁而不惑。’《礼记·曲礼》曰:‘四十岁智力強盛,才出来做官。’请从现在开始,孝廉科的人选,年龄未満四十岁的,地方官府不得举荐。凡是被举荐的孝廉,都应先到司徒府报到。如果是儒生,则要试考他所师承的那门学问;如果是在职的文吏,则要试考起草上奏朝廷的表章。并将他们的副本,送到皇宮的端门,由尚书检查虚实,以观察他们的杰出才能,以建立良好的风气。凡是不遵守上述规定的,依法定罪。如果有特殊的才⼲和能力,当然也可以不限年龄。”顺帝听从。 胡广、郭虔、史敞上书驳之曰:“凡选举因才,无拘定制。六奇之策,不出经学;郑、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显用,年乖強仕;终、贾扬声,亦在弱冠。前世以来,贡举之制,莫或回⾰。今以一臣之言,铲戾旧章,便利未明,众心不厌。矫枉变常,政之所重,而不访台司,不谋卿士;若事下之后,议者剥异,异之则朝失其便,同之则王言已行。臣愚以为可宣下百官,参其同异,然后览择胜否,详采厥衷。”帝不从。 胡广、郭虔、史敞上书反驳说:“凡选举,都是 ![]() ![]() 辛卯,初令“郡国举孝廉,限年四十以上;诸生通章句,文吏能笺奏,乃得应选。其有茂才异行,若颜渊、子奇,不拘年齿。” 辛卯(疑误),顺帝初次命令:“郡、国荐举孝廉,限年四十岁以上;儒生必须精通儒家经典,文吏必须善于起草上奏的表章,才得应选。如果有像颜回和子奇那样的特殊才能,则不受年龄的限制。” 久之,广陵所举孝廉徐淑,年未四十;台郞诘之,对曰:“诏书曰‘有如颜回、子奇,不拘年齿。’是故本郡以臣充选。”郞不能屈。左雄诘之曰:“颜回闻一知十,孝廉闻一知岁琊?”淑无以对;乃罢却之。郡守坐免。 后来,广陵郡所荐举的孝廉徐淑,年龄不満四十岁。尚书郞诘问他,他回答说:“诏书上说:‘如果有像颜回和子奇一样的特殊才能,则不受年龄的限制。’所以本郡让我来应选。”尚书郞无法反驳。尚书令左雄又诘问说:“颜回听到一件事,可知道十件事,孝廉听到一件事,可知道几件事呀?”徐淑无话可说,于是,被罢黜送回故乡,郡太守也受到牵连而被免官。 袁宏论曰:夫谋事作制,以经世训物,必使可为也。古者四十而仕,非谓弹冠之会必将是年也,以为可仕之时在于強盛,故举其大限以为民衷。且颜渊、子奇,旷代一有,而 ![]() 袁宏论曰:计划一件事情,建立一项制度,用来治世教人,一定要使它可以实施才行。古人所说的四十岁而做官,不是说一定要四十岁才可以做官;而是认为当官之时应在強盛之年,所以举出一个大的界限,以作为一般人的适中标准。况且,颜回、子奇,乃是一代奇才,而要用他们作标准,岂不太偏了吗? 然雄公直精明,能审核真伪,决志行之。顷之,胡广出为济 ![]() 然而左雄公正精明,能洞察真伪,坚决地推行自己的主张。不久,胡广出任济 ![]() [8]闰月,庚子,恭陵百丈庑灾。 [8]闰月庚子(二十八⽇),安帝陵园恭陵寝殿百丈庑,发生火灾。 [9]上闻北海郞精于 ![]() ![]() [9]顺帝听说北海国人郞精通 ![]() ![]() 二年(癸酉、133) 二年(癸酉,公元133年) [1]舂,正月,诏公车征,问以灾异。上章曰:“三公上应台阶,下同元首,政失其道,则寒 ![]() ![]() ![]() ![]() [1]舂季,正月,顺帝下诏,命公车征召郞,询问有关天象变异之事。郞上书说:“三公在上与天之台阶相应,在下和帝王同等重要,政治离开正道,则寒 ![]() ![]() ![]() ![]() ![]() ![]() ![]() 二月,复上书荐⻩琼、李固,以为宜加擢用。又言:“自冬涉舂,讫无嘉泽,数有西风,反逆时节,朝廷劳心,广为祷祈,荐祭山川,暴龙移市。臣闻皇天感物,不为伪动;灾变应人,要在责已。若令雨可请降,⽔可攘止,则岁无隔并,太平可待。然而灾害不息者,患不在此也!”书奏,特拜郞中;辞病不就。 二月,郞再次上书举荐⻩琼、李固,认为朝廷应对他们二人加以擢用。又说:“自去冬到今舂,一直没有降雨,并且多次刮西风,违反了时节,朝廷忧虑,到处祈祷,祭祀山川,在烈⽇之下,舞龙过市,祈求上天降雨。我曾经听说,上天虽然爱护万物,但决不会为虚伪的祈求所感动。灾异是针对人世而降的,最重要的在于责备自己。如果人们一祈求天就降雨,或者一祭祀就没有⽔灾,岂不是年年丰收,太平可以坐到?然而,灾害所以不能停息,是由于病源并不在这里。”奏忆呈上后,顺帝拜授郞为郞中,郞称病,不肯就职。 [2]三月,使匈奴中郞将赵稠遣从事将南匈奴兵出塞击鲜卑,破之。 [2]三月,使匈奴中郞将赵稠派从事率南匈奴军队,出塞攻击鲜卑部落,将其击破。 [3]初,帝之立也,啂⺟宋娥与其谋,帝封娥为山 ![]() ![]() [3]当初,顺帝被立为皇帝, ![]() ![]() 雄复谏曰:“臣闻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恶谗谀,然而历世之患,莫不以忠正得罪,谗谀蒙幸者,盖听忠难,从谀易也。夫刑罪,人情之所甚恶,贵宠,人情之所甚 ![]() ![]() ![]() ![]() 以其无义也;夷、齐 ![]() ![]() ![]() 左雄再次进谏说:“我曾听说,虽然没有一个君主,不喜爱忠良正直,而厌恶阿谀谄媚。然而,历代的忧患,无不是由于忠良正直而获罪,而阿谀谄媚的受宠。这大概是因为听忠直的言词困难,听阿谀奉承的话容易的缘故。犯罪服刑,甚为人心所厌恶;而富贵宠荣,甚为人心所喜好,所以,时俗风气都是做忠良正直的人少,习惯阿谀谄媚的人多。因此,让君主经常听到的,都是为他歌功颂德的话,而批评他的过错的话,却很难听到,君主执 ![]() ![]() ![]() ![]() ![]() ![]() ![]() 夏,四月,已亥,京师地震。五月,庚子,诏群公、卿士各直言厥咎,仍各举敦朴士一人。左雄复上疏曰:“先帝封野王君,汉 ![]() ![]() ![]() ![]() 夏季,四月己亥(二十九⽇),京都洛 ![]() ![]() ![]() ![]() ![]() ![]() ![]() 是时,大司农刘据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传呼促步,又加以捶扑。雄上言:“九卿位亚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之节,动则有庠序之仪。孝明皇帝始有扑罚,皆非古典。”帝纳之,是后九卿无复捶扑者。 这时,大司农刘据因职事受到谴责。他应召到尚书台,被人大声吆喝催促快走,还遭到殴打。左雄上书说:“九卿的地位,仅次于三公,在大臣行列中,行有佩⽟的礼节,动有学校的礼仪。明帝时,才开始有扑打大臣的处罚,但全不是古典的制度。”顺帝采纳。从此,九卿不再受到殴打。 [4]戊午,司空王龚免。六月,辛未,以太常鲁国孔扶为司空。 [4]戊午(十九⽇),司空王龚被免官。六月辛未(初二),擢升太常、鲁国人孔扶为司空。 [5]丁丑,雒 ![]() ![]() ![]() ![]() ![]() ![]() ![]() [5]丁丑(初八),京都洛 ![]() ![]() ![]() ![]() ,所以不久就遭受大祸。正如《老子》所说:‘凡是前进太快的,后退也一定很快。’现在,梁商的女儿⾝为皇后,按照《礼经》所说,天子不把 ![]() ![]() ![]() 扶风功曹马融对曰:“今科条品制,四时噤令,所以承天顺民者,备矣,悉矣,不可加矣。然而天犹有不平之效,民犹有咨嗟之怨者,百姓屡闻恩泽之声而未见惠和之实也。古之⾜民者,非能家赡而人⾜之,量其财用,为之制度。故嫁娶之礼俭,则婚者以时矣;丧祭之礼约,则终者掩蔵矣;不夺其时,则农夫利矣。夫 ![]() 右扶风功曹马融回答说:“现在,各种法令条规,以及舂夏秋冬等四时的噤令,用来承受天命,顺应民心的,都已具备,而且很完整,不能再有增添了。可是,上天仍然有不平的反应,百姓仍然嗟叹抱怨,原因在于,百姓虽多次听到朝廷要施行善政的声音,却没有见到善政的实惠。上古所谓使民人富裕,并不是能做到家给人⾜,而只是酌量财富的多少,制定适当的用度。所以,出嫁和娶 ![]() ![]() 太史令南 ![]() ![]() ![]() ![]() ![]() 太史令、南 ![]() ![]() ![]() ![]() 上览众对,以李固为第一,即时出阿⺟还舍,诸常侍悉叩头谢罪,朝廷肃然。以固为议郞;而阿⺟、宦者皆疾之,诈为飞章以陷其罪。事从中下,大司农南郡⻩尚等请之于梁商,仆 ![]() ![]() ![]() ![]() 顺帝看了大家的对策,以李固为第一名,并立即命啂⺟宋娥搬出皇宮,回到她自己的私舍。各位中常侍都向皇帝叩头,请求恕罪,朝廷一片肃然。于是,任命李固为议郞。然而,啂⺟宋娥和宦官都非常痛恨李固,于是伪造匿名黑信,罗织罪状,诬谄李固。顺帝下令查办李固,诏书没有经过尚书台而直接下达。大司农、南郡人⻩尚等请求梁商营救,尚书仆 ![]() ![]() ![]() ![]() [6]太尉庞参,在三公中最名忠直,数为左右所毁。会所举用忤帝旨,司录承风案之。时当会茂才、孝廉,参以被奏,称疾不会。广汉上计掾段恭因会上疏曰:“伏见道路行人、农夫、织妇皆曰:‘太尉参竭忠尽节,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群琊之间,自处中伤之地。’夫以谗伤毁忠正,此天地之大噤,人臣之至诫也!昔⽩起赐死,诸侯酌酒相贺;季子来归,鲁人喜其纾难。夫国以贤治,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贤,愿卒宠任以安社稷。”书奏,诏即遣小⻩门视参疾,太医致羊酒。后参夫人疾前 ![]() ![]() [6]太尉庞参,在三公之中,声名最为忠直,曾多次遭到皇帝左右的诋毁。一次,正遇上所举用的人和皇帝的旨意相抵触,司隶校尉便顺着风向,对庞参进行弹劾。当时,朝廷正召集茂才和孝廉,庞参因遭到弹劾,于是声称有病,没有出席。广汉郡上计掾段恭乘与会之机上书说:“我看到,道路上的行人、农夫、织妇都说:‘太尉庞参,竭尽忠节,只因为他奉行正直之道,不肯委曲已意去奉承别人,孤立于那群奷之徒中间,使自己处于被中伤的境地。’奷陷害忠良,这是天地间最大的噤忌,君主最重要地戒律。过去,⽩起被 ![]() ![]() ![]() ![]() ![]() [7]八月,已巳,以大鸿胪施延为太尉。 [7]八月已巳(初一),擢升大鸿胪施延为太尉。 [8]鲜卑寇马城,代郡太守击之,不克。顷之,其至犍死。鲜卑由是抄盗差稀。 [8]鲜卑进犯马城,代郡太守率军讨伐,未能取胜。不久,鲜卑首领其至犍去世。从此以后,鲜卑对內地的抢劫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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