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如血》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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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河流如血 作者:海岩 | 书号:44703 时间:2017/12/10 字数:9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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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良跑出那幢居民楼时并无一点胜利的快意,他脑子里想到的只是姐姐的住院费又成了泡影。那天下午他面对医生的催问低头无语,心里![]() 医生大概也觉得他的样子实在可怜,也没再用语言 ![]() ![]() 那天晚上医生还是照常给姐姐打了吊瓶,吊瓶里还是照常注⼊了退烧、消炎和镇痛的一应物药。保良看着护士一针一针地将那些包装讲究的药 ![]() ![]() 姐姐睡了。 保良回家。 回家后先做晚饭。 雷雷已经放学,正在家里复习功课,功课上的许多问题要问保良,保良机械地一一解答,心里其实失了方寸。 饭好了,刚盛出来,雷雷最先听见,有人敲门。保良拉开门一看,很意外的,门口居然站着省安公厅老⼲处的王叔叔。而王叔叔的背后,还站着另一个人,⾼大魁梧,看着面 ![]() 王叔叔不请自进,嘴里抱怨:“你这地方一来就得爬八楼,我这岁数的人,中间要歇两次才爬得上来。哎,保良,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得?” 保良正面去看那人,那人倒先叫了一声: “保良!” “…于,于叔叔!” 保良认出来了,这个魁梧的男子,就是⽗亲过去的战友,鉴宁刑侦大队的小于叔叔。 小于叔叔的出现,保良感慨多于亲切。小于叔叔就像一条河流的源头,从那个源头开始,保良一家命运的流向,就变得不可预知。直到今天,直到他和雷雷一起,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和同样満脸沧桑的小于叔叔无言相对的此刻,这条充満旋涡与转折的河流,也没有抵达最后的终点。 老⼲处的王叔叔和站在卧室门口瞪着眼发愣的雷雷亲热了一句:“雷雷刚放学吧,你现在功课好吗?” 雷雷没有吭声,保良督促:“雷雷,叫王爷爷。” 雷雷叫:“王爷爷。” 保良看着小于叔叔,又说:“叫于爷爷。” 雷雷叫:“于爷爷。” 雷雷也许感觉到了,舅舅看那位于爷爷的眼神,与看王爷爷是不一样的。舅舅和于爷爷像是早就认识,早就相 ![]() 而那位王爷爷,似乎也看出了于爷爷与舅舅之间的 ![]() 舅舅这才从局促中解脫,把他们让进卧室。这间卧室也兼做客厅和餐厅,一张小桌两把木椅,会客吃饭都在一处。 小桌上刚刚摆了简单的晚饭,舅舅让雷雷拿到厨房自己先吃,然后请两位客人在椅子上落座,他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的 ![]() 三人坐下,于叔叔先说了一句:“保良你真长大了,如果在街上碰见,我绝对不敢认了。” 保良说:“啊。” 这句应答之后,三人都沉默下来。王叔叔只好再次打破尴尬,放开慡朗的声音:“保良,听说你姐姐病了,于局长今天特地从鉴宁过来看看,今天晚上他还有急事要赶回去,不然的话明天还想到医院去看看你姐姐呢。” 于叔叔用动作接了这话,他从⽪包里取出几捆钱来,放在桌上。那些钱还用行银的封条封着,保良用眼数了一下,竟是五万。于叔叔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来,确实吓了保良一跳。 “这钱,是你爸爸让我带过来的,是给你姐姐治病用的。你爸爸现在,在我那里。” “我爸?” 保良几乎不敢相信,⽗亲会用这种方式,主动和他联系,更不敢相信⽗亲会拿出钱来,为姐姐治病。 “我爸在鉴宁?” “对。他已经回了鉴宁,一直住在我家。”于叔叔说“你爸⾝体非常不好,我爱人和我⺟亲在家正好可以照顾他。他把他在省城住的那个小院子,又退还给安公厅了,拿到了一点钱,准备把你们家原来在鉴河边上的那个小院买回来。人老了,还是想落叶归 ![]() 保良刚答了一句:“好一点了…”声音就哽咽住了。他深深地深深地庒住呼昅,却庒不住发自肺腑的一声菗泣:“我爸,他…他还想着我们吗…” “他还想着你们。”于叔叔说“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他的儿女。但你爸⾝体不好,以前和你姐姐,结了一点疙瘩。人老了思想也比较脆弱,比较固执,也经受不了刺 ![]() ![]() ![]() 王叔叔在一边呼应:“保良,我也快老了。你没到一定的岁数,你就真是体会不到。人老了,先是两条腿,爬八楼都爬不动了。然后是这儿,”王叔叔指指脑袋“用了一辈子,用得也累了。你对我们,就要像你现在对雷雷那样,就要像你小时候你爸妈对你那样,要有耐心才行。有耐心是因为有爱心,你爱你爸吗?” 保良流着泪点头,他说:“我爱我爸,我现在才知道,我爸也爱我们。他就是再打再骂,也还记得我们是他的孩子,我们谁生了病,他还是管的…” 保良的眼泪,流得那么简单纯粹,就像⽗⺟儿女之间,无论有多么复杂的矛盾纠葛,说到 ![]() ![]() 保良送王叔叔于叔叔走的时候,把雷雷从厨房喊出来让他说丁爷爷再见。无论两位长辈如何劝阻,保良坚持要把他们送下八楼。他的恭敬是出于重新被⽗亲惦念的一腔欣喜,也出于对两位叔叔的感 ![]() 保良送走他们,回到八楼,雷雷正站在桌前,看那几叠钞票。也许雷雷从未见过被打成捆的钞票,以致満脸好奇地询问保良: “舅舅,这是钱吗?” 保良坐下来,将雷雷揽在怀中,他说:“这是钱,这是外公送过来的钱,专门给妈妈治病,给雷雷读书的钱。” 手里有了钱,保良当天晚上就带雷雷出去,到不远的麦当劳里,去喝巧克力 ![]() 雷雷很⾼兴,喝完 ![]() ![]() 回家的路上,他们沿着河走。河面刚刚上冻,却能看到薄冰之下,河⽔仍有活力。他们穿过河岸的那片树林,脚下还有零星枯叶,雷雷有意去踩,要听那声沙哑的破碎。他忽然仰脸问道: “舅舅,那外公到底是好人坏人?”问得保良心酸难忍。 保良说:“外公是好人。坏人怎么会给妈妈和雷雷钱呢。” 雷雷问:“那爷爷呢,爷爷是好人坏人?” 保良不知怎么回答,他说:“等以后,舅舅就把爷爷和外公的故事,全都讲给雷雷,雷雷听了就知道了。” 雷雷 ![]() 保良笑笑:“不,要等到雷雷长得和舅舅一样⾼了,舅舅就讲给雷雷听。不光是爷爷和外公的故事,还有爸爸和妈妈的故事,还有舅舅自己的故事,全都讲给雷雷听!那时候雷雷自己去想,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有了这五万块钱,保良对治好姐姐的病,有了很大信心。他去医院 ![]() 这一天早上,保良下了夜班回家,做了点姐姐爱吃的东西准备带到医院。他拎着一只盛了热汤的保温罐刚刚走出楼区,就在路上被两个男的 ![]() 那两个男的上来就问:“你是陆保良吧,⿇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事找你。” 保良以为他们是安公的便⾐,开始没太在意,只是习惯 ![]() “你最近惹什么事了,得问问你自己呀!” “我没惹什么事啊…”保良话音未落,背上已经挨了一 ![]() ![]() 保良的速度和对方的轻敌,使力量的悬殊不再决定胜负。一个手执短 ![]() ![]() ![]() ![]() ![]() ![]() ![]() 汤灌破了,汤汁泼溅路边,连香味都已随风飘走,散得一星不剩。 打他的人既是老丘派来的,保良想,他更应当赶紧把欠菲菲的那些钱,全都还清。 可这一天到了医院,姐姐的病 ![]() 中午,姐姐出了抢救室,依然神志不清,暂转危重病房。但从医生的口气上,能听出姐姐的病势基本稳定,已无大碍。保良松了一口气,问医生他昨天 ![]() ![]() 保良没有等到明天,他当即回家,又取出一万块钱返回医院,全部 ![]() ![]() ![]() 医生有点感动,认真地答应一定照顾好他的姐姐,也答应和夜班的医生做好 ![]() ⽩天一天没怎么休息,晚上上夜班时,保良有点瞌睡。幸而一到夜里俱乐部里没有客人,几个工作人员各在各位,大部分时间全都闲着,发愣或者打盹。 天亮得很迟。 早上七点半钟,快下夜班的时候,俱乐部值班台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找保良的。保良很少有人私电话打到班上,何况又是一大清早。他 ![]() 保良家里没有电话,这又是雷雷上学的时间,所以保良一接电话便満腹狐疑,先问雷雷人在哪里。 雷雷的声音还算正常,他说舅舅我在上学的路上,有个叔叔来送我上学,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让我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呢。 保良有点不祥的预感,他问雷雷:“哪个叔叔?谁跟你在一起呢,你叫那个叔叔听电话!” 电话里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先是笑,笑声短促,接着便是一通亲热的寒暄:“保良,还没下班呀,挣钱真够辛苦!” 保良听那声音耳 ![]() 对方又笑,笑完说:“我都听不出来啦,我是老丘啊!”保良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头⽪像有无数针扎,他的声音忽然失控,抬⾼八度地吼叫起来:“你放了他,姓丘的,你有什么事找我,你放了雷雷!” 值班台旁边的同事全都大惊失⾊,来俱乐部用早餐的宾客也都纷纷驻⾜,刚刚上班的俱乐部经理跑过来冲保良低声呵斥:“保良!你怎么回事!”但这时保良已经扔了电话,脸⾊惨⽩地跑向电梯。 经理见保良发了神经,连连安抚客人表示歉意,追到电梯厅时保良乘坐的那部客用电梯正巧关门。按规定工作人员是绝对不准乘坐客用电梯的,经理叫了一声,但已来不及了。 保良不可能再到职工更⾐室去换⾐服,他跑出店酒大门冲上大街时还是一⾝西装笔 ![]() 老丘没有伤害雷雷,但校门遥遥在望,却不让雷雷再走。保良赶到时雷雷着急地说:舅舅我快迟到了…保良未及答话,一把将雷雷从老丘手上拉过,搂在了自己怀里。 “走,舅舅带你上学去!” 保良拉着雷雷的手往学校走,老丘和他的两个打手神态怡然地跟在后头。保良回头看他一眼,他便冲保良微微笑笑。雷雷看保良瑟瑟缩缩的单⾐单 ![]() 保良说:没事,你不冷就行。 送到学校,保良一直目送雷雷走进校门,他冲雷雷的背影喊了一句:“放学就在学校里面等我,我来接你回家!” 老丘和保良的“谈判”不去茶座,不去酒吧,就站在学校的门口,寒冷的街头。 老丘说:“咱们两个人的账也该算算了吧。你偷我的女人,还动手伤我,昨天又伤了我的弟兄,你是给钱还是给命,总不至于黑⽩不提了吧。我不能让我的弟兄笑话我吧。” 保良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打架地挤出一句话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老丘菗烟,保良望着那烟气也觉得一丝暖和。老丘笑着说:“我不要你的命,你的故事我都听菲菲说了,你的命太 ![]() 保良说:“你敢打他,我就打你。你别看你人多,你敢打雷雷,你以后就别一个人上街!”老丘说:“你真行。要不菲菲喜 ![]() 保良说:“我除了上班之外,没本事挣钱。” 老丘说:“菲菲说你 ![]() ![]() 你⼲得好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钱全还给我了。你要还想挣就接着⼲,不想挣了咱们就说声拜拜各走各的。” 保良说:“我知道你们是⼲什么的了,你就不怕我去告你们吗?” 老丘说:“我不怕,到时候你又不是从我这里拿货,你告我什么?告之前你也好好想想,你和你这孩子在省城还想不想呆了。现在花五千块就能找人卸你一条胳膊,砍了你人家拿了钱就远走⾼飞,察警找都没处找去。砍人这种活儿又省力来钱又快,想⼲的人可大有人在!”这天傍晚雷雷放学的时候,保良早早就等在了学校的门口。雷雷从学校里走出来见到保良,马上⾼兴地从书包里拿他的作业本让保良过目。那作业本上老师给雷雷盖了三个小红旗的戳子,当然是一种嘉奖的象征。但雷雷也许看出来了,保良心不在焉,看了一眼便帮他把作业本塞回书包,然后拉着他的手迅速离开校门。 他们走得很快,雷雷以前和保良上街,两人总是有说有笑,但今天舅舅似乎満怀心事,神⾊紧张,一路瞻前顾后,雷雷问他什么,也答得极其潦草。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途中的那家麦当劳餐厅,舅舅为雷雷买了 ![]() ![]() 雷雷吃完之后,就静静地坐在墙角+舅舅注意到雷雷的目光,放大了声音问他:“吃完了吗?”雷雷点头。舅舅又问:“ ![]() ![]()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雷雷趴在桌上写作业,舅舅在厨房煮面条。饭后,舅舅又让雷雷看了半小时电视,就说洗脚觉睡。雷雷本来不困的,但舅舅今天的神⾊表情,都和以往不同似的,总在皱眉想事,脸上若有笑容,也是勉強挤出来的。所以雷雷不敢违拗,乖乖地洗脸洗脚,上 ![]() 卫生间小得只能容下雷雷一人,雷雷刷牙的时候,舅舅站在卫生间门口,从镜子里注视雷雷。雷雷以为舅舅是在监督他刷牙,于是劲使认真地刷个不停,不料镜子里的舅舅却说开了别的。 “雷雷,今天舅舅到医院看妈妈去了,妈妈昨天病得很重,但今天好多了,能跟舅舅说话了,等这个星期天舅舅再带你去看妈妈,好不好?” 雷雷冲着镜子点头,嘴里含着牙刷牙膏,囫囵地应了一声: “唔。” 舅舅又说:“雷雷,舅舅可能要换工作了,一换工作咱们就得搬家,一搬家就得给你换个学校。咱们可能得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住,再在这个学校上学就不方便了。” 雷雷的牙刷停了下来,脑子有点发木,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舅舅又安慰他说:“咱们找个更好的学校,到了那儿老师肯定还会喜 ![]() ![]() 雷雷把牙刷拿出嘴巴,嘴里还含着一口牙膏,他说:“可我跟我们班的张东培和李強強特别好,我们已经分不开了,我不想换学校。” 舅舅说:“咱们肯定得换学校,到了新学校你还能认识新朋友,朋友多 ![]() 舅舅回卧室去了,雷雷想哭,却没哭出来,漱完口回到 ![]() 雷雷头朝墙没有答腔,舅舅说:“你听见了没有?怎么不说话呀?” 雷雷在鼻子里应了一声。 雷雷不想说话。 舅舅也不再说话。 整个晚上直到关灯,谁都没再说话。 关灯之后,舅舅走了。 夜班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点,一般要求提前一刻钟到岗,以便与中班的员工作个 ![]() 他先找了中班的领班乔小鸥,问她这两天能否帮忙去送雷雷上学。乔小鸥曾经去过保良家一次,因为保良姐姐出狱治病,店酒工会为了表示关心,特派俱乐部的工会委员带着二百元钱的困难补助,去保良家看望。那天就是乔小鸥陪着工会委员一起来的,因此她见过雷雷,也很喜 ![]() 当然,她也喜 ![]() 乔小鸥属于比较內敛的女孩,再喜 ![]() 不出所料,乔小鸥当然愿意,一口应承,说好早上七点二十准时到保良家去。反正她到下午两点才来接班,整个上午都有空闲,只是这事要影响她早上的懒觉,所以保良一再表示衷心的感谢。 谈好这件事情,保良又去找了经理,对今天早上他接电话时的失态做出检讨。⽩天保良回店酒换⾐服时已被叫到餐饮部聆训,对事件的原因做了说明。俱乐部经理显然已经知道他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所以和部门头头的态度一样,只是说了保良几句,要求下不为例,没有再作深究。 那天晚上俱乐部接了一个国美公司举办的活动,保良忙到凌晨风点才稍稍轻松。他为了将功补过⼲得特别卖力,累得脸⾊发⽩几乎虚脫。这些天他⽩天去看姐姐晚上还要上班,还要给雷雷做饭,自己的睡眠时间都得见 ![]() 那天直到夜里两点,客人才尽 ![]() 昨天下午他去看姐姐,姐姐的神志依然混沌不清,但偶尔也有片刻清醒,连医生护士都为之喜形于⾊,姐姐居然和保良谈到了⽗⺟,这是姐姐以往很少谈的。尤其是对⽗亲,姐姐尚有余悸余恨,一谈便不开心,但在这个洒満 ![]() “以前,你跟爸在一起的时候,爸爸提到过我吗?” 姐姐说话的气息微弱,但口中词句,竟然出奇的清晰。保良出于安慰的目的,犹豫了一下才说: “提呀,爸常说也不知道保珍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保珍还想不想家。” 姐姐笑了,笑得很腼腆似的。 “其实我特别想家,特别想回家看看,可我一想起爸那张脸,我就害怕。再说我爸肯定是不认权虎的,我就是回也回不来啊。我既然嫁了权虎,又和他有了雷雷,我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他过了。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妈。” 姐姐说完便闭上眼睛,那样子是睡过去了,睡了一会儿又醒了,醒了以后又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应该去看看妈。等我好了以后,应该到妈的墓地看看妈去。将来我要死了,就和妈埋在一块吧。爸爸将来死了,也和我们一块吧。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凑到一起,一家人也算团圆啦…” 保良眼泪都快下来了,却不得不堆出一脸嗔笑:“早着呢,别老说死死死的,你就好好想你病好以后都想⼲些什么,都想吃些什么…” 姐姐说:“我病好以后,我想回咱们鉴宁老家看看去,也不知道咱们家的院子还在不在呢。转了一大圈,还是觉得咱们那个院子好。出门就是山,山就靠着河,空气多好啊。我现在做梦还老梦见咱们家呢。过去总想出去闯,现在总想回家去,也不知道爸是怎么想的…” 保良刚想告诉姐姐:“爸爸已经回老家住去了…”话说了一半发现姐姐又睡着了。 保良也就睡着了,就趴在姐姐的 ![]() 昨天下午他也不知这样睡了多久,醒来时姐姐依然仰脸睡着。他离开医院去学校接雷雷之前,就是用医院门外的公用电话,拨了菲菲的机手号码。 wWW.yAnD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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