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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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北回归线 作者:亨利·米勒 | 书号:44343 时间:2017/11/24 字数:134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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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住在波勒兹别墅,这里找不到一点儿灰尘,也没有一件东西摆得不是地方,除了我们,这里再没有别人,我们死了。 昨晚鲍里斯发现他⾝上生了虱子,于是我只好剃光他的腋⽑,可是他还是浑⾝发庠,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居然还会生虱子?不过没关系。我俩,我和鲍里斯也许永远不会彼此这样了解,若不是靠那些虱子。 鲍里斯刚刚总结了他的看法。他是一个天气预报专家。他说,天气会继续坏下去,会有更多的灾难、更多的死人、更多的绝望。无论哪儿都没有一点儿要发生变化的迹象。时光之癌症正在呑噬我们,我们的英雄或者已经杀自,或者正在杀自。如此说来,这个英雄不是时间,却是永恒。我们必须步调一致、前仆后继地朝着死亡的监牢奔去。没法逃脫,天气也不会变。 这是我到巴黎后的第二个秋天。我是由于某种自己至今也没能搞清的原因被人送到这儿来的。 我没有钱,没有人接济,没有希望。不过我是活着的人中最快活的,一年前,半年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现在我可再不这么想了。与文学有关的一切都已与我无涉,谢天谢地,再也没有什么书要写了。 那么这一本呢?这一本不算是书,它是对人格的污蔑、诽谤、中伤。就“书”的一般意义来讲,这不是一本书。不,这是无休止的亵读。是啐在艺术脸上的一口唾沫。是向上帝、人类、命运、时间、爱情、美等一切事物的 ![]() ![]() 我是唱给你的,塔尼亚。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唱得更好一些、更加悦耳一些,不过那样一来你也许永远不会愿意听我唱了。你曾听过别人唱,他们都引不起你的趣兴来,他们不是唱得太好就是还不够好。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几⽇,我已不再理会究竟是哪天了。你会说那是我去年十一月十四⽇做的一场梦吗?有几次间隔,不过都是在两场梦之间的,现在我已全然不记得这几次间隔中的事情了。我⾝边的世界在分崩离析,同时在这儿或那儿留下一块块的时间。世界是一个毒瘤,正在一口一口地呑噬自己…我在想,当无边的寂静笼罩了万物,笼罩各个角落时,音乐最终会胜利的。当万物又回到未被时间孕育出来之前的状态时,世界又一次呈现出那种混饨未开的局面,而现实正是为混饨而写的。你,塔尼亚,就是我的混沌。这便是我歌唱的缘由。快死掉的不仅仅是我,是整个世界,它要蜕去时间这层⽪。我还活着,在你的子宮里踢腾,这是值得书写下来的现实。 我在打瞌睡。爱情理生学。休眠中的鲸鱼的xxxx有六英尺长。编幅——有一 ![]() ![]() ![]() ![]() ![]() ![]() ![]() 你的充満逸事趣闻的生活!这是博罗夫斯基的话。我每个星期三同博罗夫斯基一道吃午饭,他的太太做主人。她是一头已挤不出 ![]() ![]() ![]() ![]() 你马上便会明⽩博罗夫斯基是多么难对付了。不过等一等…博罗夫斯基⾝着一套灯 ![]() 这些人中最可爱的犹太人是塔尼亚,为了她我也愿意成为一个犹太人。为什么不呢、我已经在像犹太人一样讲话了,而且我长得像犹太人一样丑。再说,还有谁比一个犹太人更恨犹太人呢? 昏昏暗暗的时辰。靛青⾊,⽔平如镜,树木在闪光、在融化。铁轨在若雷⾊落进运河里了,两侧涂了漆的长长的履带车像公园里的滑行铁道一样卧着。这儿不是巴黎,不是康尼岛游乐场,这是欧洲和中美洲所有城市中尚未开化的大杂烩。楼下面的调车场里,铁轨黑糊糊的,犹如蜘蛛网一样,这不是由工程师定做的,不过设计上有大起大落的变化,像极地上荒凉的冰 ![]() 食物是我最喜爱的东西之一,可是在这座漂亮的波勒兹别墅里几乎 ![]() ![]() ![]() 他去饭馆里吃饭纯粹是为了体谅我,他说让我在一边看着他大吃大喝很难受。 我喜 ![]() ![]() 他们着了魔,心灵深处燃烧着热炽的火焰。他们疯了,不能分辨音调了,他们是受难者。 莫尔多夫倒是没有发疯,不过他也在以自己的古怪方式受罪,莫尔多夫语无伦次,他没有⾎管。心脏和肾。他是一个便于携带的箱子,里面有无数个菗屉,每个菗屉上都贴着标签,上面的字是用⽩墨⽔、棕⾊墨⽔、红墨⽔、蓝墨⽔写的,还有朱红、橘⻩、淡紫、储、杏⻩、大蓝、乌黑、安如葡萄酒⾊、青鱼⾊、⽇冕⾊、铜绿⾊、 ![]() 塔尼亚同艾琳一样,盼望收到厚厚的信。还有一位塔尼亚,这位塔尼亚像一颗 ![]() ![]() ![]() ![]() ![]() 鲍里斯喝威士忌喝得浑⾝发烧时塔尼亚便会说“坐在这儿!啊,鲍里斯…俄国…我该怎么办,我都快叫它撑破了。” 到了夜里,我一看到鲍里斯的山羊胡子垂在枕头上便要发歇斯底里,啊,塔尼亚,你那热呼呼的 ![]() ![]() ![]() ![]() ![]() ![]() ![]() ![]() ![]() ![]() 蔚蓝⾊的天空上鹅⽑般的云丝被吹散了,⼲枯的树木无限延伸,黑呼呼的树枝像一个有梦游症的人那样打着各种手势。这些 ![]() ![]() ![]() ![]() ![]() ![]() ![]() ![]() ![]() ![]() ![]() ![]() ![]() 大量的、厚厚的、闻所未闻的信件。一只没有带子的手提包。一个没有揷钥匙的锁孔。她有一张德国人的嘴、一对法国人的耳朵和一个俄国⼊的庇股,而 ![]() ![]() ![]() 莫尔多夫首先显得像某人的一幅漫画,甲状腺似的眼睛,米什林式的嘴 ![]() 他家族中的女人们在九世纪曾两次改换祖先,到了文艺复兴期间又换了一次。他在一次次战 ![]() ![]() 他的为难也就是一个侏儒的困惑。透过松球状的眼睛,他看到自己的侧面轮廓投影在一幅无法计量的幕布上,他的声音使他陶醉,因为它尖细得如间一个针头一般。他听到的一声大吼对于别人只是尖细的叫唤。 他的头脑,他的头脑是一个圆形剧场,场上的演员一人扮演好几个角⾊。莫尔多夫,多才多艺而且不出错,一个个依次扮演着他的角⾊——小丑、耍把戏的、杂技演员、牧师、登徒子、江湖骗子。这个圆形剧场太小了,于是他在剧场里安放了炸药。观众都吃了 ![]() 我徒劳地企图接近莫尔多夫。这就像企图接近上帝一样,因为莫尔多夫就是上帝——他本来就是上帝。我只是记载下…我以前就对他有一些看法,现在我放弃了,而另一些看法现在正在修正中。我把他抓住了,结果发现手中不是蟑螂而是一只靖蜒。他的耝鲁冒犯了我,然而他的脆弱又叫我为之倾倒。 他滔滔不绝直到把自个儿憋得透不过气来,随后又像约旦河一样沉默无语。 每当我看着他小跑着走上前来 ![]() “像在噴泉上跳跃的 ![]() 他只有一 ![]() ![]() ![]() ![]() ![]() 我们彼此间有这么多共同点,看别人便犹如在一面裂了 ![]() 我一直在翻阅我的手稿,每一页上都是潦草涂改过的手迹。 全是文学!我有点害怕。这多么像莫尔多夫,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一个非犹太人的异教徒,而异教徒受苦受难的方式是不同的。 据西尔维斯特讲,他们虽有痛苦,但却不患神经病,而一个从未患过神经病的人是不懂什么叫作痛苦的。 于是我清楚地回忆起我痛苦时是多么快活,那正像带着一头小熊仔上 ![]() 有些人无法抵御钻进野兽笼子里、同野兽在一起厮混的 ![]() ![]() ![]() ![]() ![]() 同样,狮子们也失望了。它们期待的是⾎,是骨头,是软骨,是筋,它们嚼了又嚼,然而词汇是无味的树胶,树胶是无法消化的。你可以朝树胶上撒糖、助消化药、百里香草汁和甘草汁,待树胶被树胶收集者裹起来后便好消化了,这些树胶收集者是沿着一个业已下沉的陆大的山脊来的,他们带来了一种代数语言,在亚利桑那沙漠中他们遇到了北方的蒙古人,这些人像茄子一样光滑。这是地球呈陀螺仪状倾斜后不久的事情,当时墨西哥湾流同⽇本湾流分道扬镳了。在地球的中心他们找到了石灰岩,于是他们将自己的语言绣在地壳底下。他们吃伙伴的內脏,森林围住了他们,围住了他们的骨头,脑壳和饰有花边的石灰岩,他们的语言便消失了。人们有时在这儿或那儿仍找得到一个兽群遗骸,一个被各种塑像所覆盖的头盖骨。 这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莫尔多夫?你口中的话是杂 ![]() ![]() 在你⾝体一侧戳一个洞,我便可以搜集到⾜够塞満大英博物馆的东西。我们站上五分钟便可呑没很多个世纪。你是一个筛子,我的模糊想法便是通过它滤下去并且变成言语的,言语后面是一片混 ![]() 我不在家时窗帘挂上了,它们看起来像在来苏⽔里浸过的奥地利蒂罗尔州出产的桌布。屋里光芒四 ![]() ![]() ![]() ![]() ![]() ![]() 我曾跟自己订立了一个无言的契约:写过的东西不再改动一行。我对完善自己的思想或行动并无趣兴,我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完美与屠格涅夫的完美等量齐观(还有什么比《永久的丈夫》更完美的?)。于是,在同一环境中,我们有了两类完美。 然而在凡⾼的信中还提到一种超出这两类完美的完美,这便是个人战胜了艺术。 现在只有一件事使我极感趣兴,这就是记下书中遗漏的一切,就我所知,还没有人利用空气来给我们的生活指示方向,提供动机的各种元素,只有杀人狂似乎在从生活中重新汲取一定量的他们早先投⼊生活中的东西。这个时代呼唤暴力,可我们只得到了失效的炸药。⾰命不是尚在萌芽中便被扼杀就是成功得太快。 ![]() 有人来租这所公寓了… 看来我在波勒兹别墅的生活要结束了,好吧,我就收拾起这些手稿走路好了,别处也会发生一些事情。事情总是在发生,不论我走到哪里,那儿总有戏看。人就像虱子一样,他们钻到你⽪肤下面,躲蔵在那儿。于是你搔了又搔,直到搔出⾎来,可还是无法永远摆脫虱子的 ![]() ![]() 连这些支离破碎的笔记我几乎都没有时间记,因为我是被人 ![]() ![]() ![]() ![]() 他不是不要这个便是不要那个,这个肮脏的小财 ![]() ![]() 哪怕他曾给我端来过一顿像样的早饭我也会原谅他的全部缺点的!这个家伙在一只脏兮兮的钱匣子里蔵着两千法郞,却拒绝穿件⼲净衬⾐,舍不得在面包上涂点儿⻩油。这样一个家伙还不只是妖怪,不只是守财奴——他简直是一个⽩痴。 不过有关这个妖怪的都是题外话。我竖着一只耳朵倾听楼下的动静,来人是一位和他 ![]() 雷恩太太爱笑,这表明马上会出⿇烦的。这会儿是雷恩先生在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刺耳、深沉,犹如一件又重又钝的武器砍进⾁,骨头和软骨里。 鲍里斯叫我下来好介绍我同他们认识,他 ![]() “我还以为雷恩先生是位画家呢。” “当然是,”鲍里斯眨了一下眼睛说。“不过到了冬天他便写作了,他写得不错…好极了。” 我想引雷恩先生讲话,讲点什么,讲什么都行。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讲讲那匹跛马。可雷恩先生几乎一言不发,每一回他试图讲动笔写作的那段枯燥⽇子时,他的话便变得难懂了。他往往要花上几个月工夫才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冬天只有三个月。)这几个月和冬天那几个月里他在思考什么?天理良心,我真看不出这家伙是个作家,可雷恩太太说,他一坐下灵感便纷至沓来。 话题在变换,很难了解雷恩先生在想什么,因为他不说话。 而雷恩太太却说“他边想边⼲。”在雷恩太太口中,雷恩先生样样都很好。“他边想边⼲”——非常可爱,可爱极了,博罗夫斯基准会这么说。不过也实在非常痛苦,尤其是,这位思想家只不过是一匹跛马。 鲍里斯给我钱,叫我去买⽩酒。去买酒的路上我便已经醉了,我知道自己一回到屋里便会如何表现。沿着那条街走过来时酒劲儿便发了,我早拟好了一篇漂亮的演说词,它像雷恩太太的傻笑,就要滔滔不绝地涌出口来,照我看,她也已有几分醉意了,她一喝醉便会留神听别人说。刚从店酒里出来,我便听见汩汩的撒尿声,一切都在发狂,在四处 ![]() ![]() ![]() ![]() ![]() ![]() ![]() ![]() ![]() ![]() ![]() ![]() ![]() ![]() 每天早上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去国美捷运公司,每天早上都从办事员那儿得到那个不可避免的答复。于是我像臭虫一样东跑西颠,时不时地捡几个香烟庇股,有时偷偷地捡,有时又腆着脸公开捡。有时我坐在长椅上勒紧 ![]() ![]() ![]() 还有圣绪尔比斯广场,又宁静又空旷,每天夜里临近夜午时分便有一个拎着一把散了架的雨散戴着古怪面纱的女人到那儿去。每天夜里她都撑着伞睡在一条长椅上,伞骨已掉下来,她的⾐服已变成绿⾊的,她的手指又细又瘦,⾝上散发出一种霉烂的味道。到了早晨,我本人便要坐在那儿,在 ![]() ![]() 仅仅一年前我和莫娜每夜都沿着波拿巴街散步,那是在我们告别博罗夫斯基之后。当时圣绪尔比斯广场对我并不意味着什么,巴黎的景物对我都不意味着什么。我说话说累了,看人脸孔看烦了,逛大教堂、广场和动物园等地方也逛腻味了。在红⾊的卧室里找本书看吧,藤椅坐着不舒服。我整天坐着坐腻了,红⾊的壁纸叫人厌倦,看着这么多人没完没了地胡扯更叫人心烦。这问卧室和箱子总是打开的,莫娜的⾐服杂 ![]() 那是一个难得的夜晚,博罗夫斯基有点儿醉了,他还有点儿讨厌我,因为我跟那儿的每一个子婊跳舞。不过我们早晨就要走了!我就是这样对我搂住的每一个女人说的——早晨就走!我就是这样对那个有双玛瑙⾊眼睛的金发女郞说的。到了卫生间里,我站在小便器前,下面 ![]() ![]() ![]() 我俩慢慢 ![]() ![]() ![]() ![]() 大家都同意了,回到旅馆后我吐得到处都是, ![]() 几个月后,还是在同一座旅馆的同一个房间里,我们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景物,自行车都放在那儿。楼上,阁楼底下有间小屋子,某位叫亚历克的活泼小伙子整天在放留声机,还扯着嗓门反复唱些美妙的歌儿。我说“我们”可我这是把事情提前叙述了。莫娜一直不在,今天我就要去圣拉扎尔车站接她呢,临近傍晚,我把脸挤进两条栅栏之间站着等,可是没见莫娜,我又看了一遍电报也没能看出什么溪跷。于是我又回到拉丁区,照样大吃了一顿。过了一会儿从多姆大饭店前游逛而过时我突然看到一张苍⽩,臃肿的面孔和一对急不可耐的眼睛,还有一直令我心驰神往的夭鹅绒⾐裳,因为在柔软的天鹅绒下总有她温暖的Rx房、大理石般洁⽩的腿大和冰凉而又结实的肌⾁。她从面孔的海洋中起⾝拥抱我,充満柔情地拥抱我———千只眼睛、鼻子、手指、腿、酒瓶、窗子、钱包和茶托都在瞪着我们,而我俩拥抱在一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在她⾝边坐下,她便说开了——滔滔不绝他说开了,这是歇斯底里、 ![]() 我们沿着城堡街漫步,找寻尤金。我们走过那座铁路桥,我常常在这儿看着火车驶出去,这时我在想她究竟在哪儿,心里也就很不好受了。过桥时一切都是软绵绵的、 ![]() ![]() ![]() ![]() 她狂热地跟我说话,仿佛我们没有明天一样。“别说了,莫娜!看着我…别说了!”最后她睡着了,我从她⾝下菗出胳膊。 我闭上眼,她就躺在我⾝边…到早上当然还在…我是在二月里从码头启程的,那天下着一场叫人睁不开眼睛的暴风雪。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时她在窗口同我挥手道别,当时街对面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下颚贴在西服翻领上。这个望着我的人是个胎儿,一个嘴里叼着雪茄的胎儿。莫娜在窗口向我挥手道别,脸⾊苍⽩而臃肿,披头散发,忽而又到了一个 ![]() ![]() ![]() ![]() ![]() 拂晓,我们匆忙收拾起东西溜出旅馆,这时街上的咖啡馆还没有开门。我们步行,边走边搔庠。天亮了,天边出现了一片 ![]() ![]() 莫娜饿了,而且她的⾐服很单保除了晚礼服、香⽔、俗气的耳环、手镯和脫⽑剂,她什么也没有。我们在梅园大道上一家弹子房中坐下要了热咖啡。卫生间坏了。我们得坐一阵了才能去另一家旅馆,这时我们互相拣去了对方头发里的臭虫。莫娜紧张不安,所以发起脾气来。非得洗个澡,非得⼲这,非得⼲那。非得、非得…“你还剩下多少钱?” 钱!全忘掉了。 国美饭店。那儿有部电梯。 我们在大⽩天便上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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