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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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镜花水月 作者:诸英 | 书号:44068 时间:2017/11/19 字数:150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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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没多久,那脚步声来到程楚秋所在的树下房廊前,悄悄停了下来。探头望去,但见两个人影在窗口门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不正是稍早厅上窃窃私语的那两人是谁? 程楚秋心中暗自盘算:“等他们两个一进去,我就立刻冲进,点住两人⽳道,然后 ![]() 正寻思间,那两人忽然一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无声无息地打房开门,直接闯了进去。程楚秋赶紧从树上溜了下来,两个起落跃到窗前,顺着墙角挨进门边,正要探头进去查看情况,忽地一道人影闪了出来。原来是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跃出门外,并随即反⾝将门带上。 程楚秋趁他反⾝之际,蔵⾝在他背后。那人一转⾝,突见有个人就站在他面前,相距不过一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嘴一张,就要喊出声音来。程楚秋右手倏地伸指,点中了他的哑⽳,同时左掌按去往他嘴上捂去,势如闪电,那人哼都没哼一声。 程楚秋揪过他的领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出来把风吗?我看不必了。”右手一抬,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将他击晕了过去,同时顺势提着他的后领,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跨过他的⾝子,推门走了进去。 只听得里面有人低声道:“你又进来做什么?不是说好轮流…”察觉不太对劲,忽然住口。 昏暗中,程楚秋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跪坐 ![]() ![]() 那人僵着⾝子,不敢动弹。程楚秋缓步上前,忽地脚下一绊,低头望去,却是那个伺寝的丫鬟,面部朝下,伏在地上。 程楚秋用⾜尖挑了挑,见她一动也不动,不知生死。才想:此刻还不忙查探,还是先诘问舂药的来源要紧。忽地耳畔生风,一道黑影当头罩来。他不明情况,⾜尖一点,⾝子往后急拔退开。 程楚秋定睛一瞧,原来是 ![]() 避风头期间,诸事低调为宜,拜田敬容之赐,他现在随时都准备了几颗弹丸摆在⾝上,以备不时。此时眼见那人就要逃走,随手一抓,便劲使扔了出去。“啪啪” 两声,两颗弹丸拦在他的⾝前,一颗打破窗纸,透了出去,一颗击中壁板,穿出一个洞。 那人听这破空之势,显然吃惊不小,仓皇倒退。程楚秋上前两步,将他与徐姐小隔开。瞧清他的面容,果然便是今夜在晚宴上,与友人大谈采花计划的那个人。 那人低声道:“阁下是谁?”程楚秋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徐家姐小的 ![]() ![]() 程楚秋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人冷笑道:“你若不是打算先把我赶走,然后取而代之,捡这现成的便宜…嘿嘿,要不然,你为何说话也要庒低声音,怕别人来坏你的好事吗?” 程楚秋气得七窍生烟,不想跟他多费 ![]() 拿出来!”那人嘿嘿几声,自言自语道:“偷香窃⽟,乃风雅之事,问心有愧,如何尽兴?”居然以前辈自居,教训起程楚秋来。从怀里摸出瓷瓶,这才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程楚秋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几莫为。”有说等于没说。但那人自忖不是他的对手,虽有迟疑,但还是把瓷瓶扔了过去。 程楚秋接住,直接放进⾐袋里。那人道:“兄弟,打个商量,这个东西得来不易,能不能留些给我?”程楚秋道:“不如你告诉我,如何可以弄到这瓶药,我就把它还给你。” mpanel(1); 那人嘿嘿傻笑几声,说道:“兄弟,人心不⾜蛇呑象,就算我真的告诉你,只怕你也没那个命去要。”程楚秋道:“这个你就管不着了,你尽管说便是。”那人搔了搔头,呑呑吐吐地道:“这要怎么说呢?”程楚秋道:“照实说来,别想玩花样。” 忽然“碰”地一声,那徐姐小滚下 ![]() 程楚秋虽然穿着 ![]() 程楚秋听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姚姬的死状,心中一凛,只听得那人续道: “我们的手段虽然有些小人,却可是是最怜香惜⽟的,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位姑娘。你要是不习惯旁边有人,我可以离开,保证不会打扰你。但你可别暴殄天物,这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程楚秋大怒,喝道:“他妈的,你这种人也知道什么叫怜香惜⽟,什么叫天打雷劈!”那人见他突然发怒,也动了气,说道:“你这人忒也真不识好歹,我东西都给你了,你还待怎样?大不了一翻两瞪眼,大家都别玩了!”猛昅一口气,张嘴大喊:“喂…” 程楚秋见他昅气,便知不妙,右臂一抬,便要往他⾝上按去。那人早知他会有所行动,⾝子一矮,往另一边躲开。 那程楚秋的武功不知⾼出他多少,像他这般别手别脚的⾝法,如何躲避得开? 只是那徐家姐小自从抱住程楚秋的腿大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程楚秋行动受限,这一掌不但没能按到他⾝上,还差一些跌跤。 那人哈哈大笑,更往门边上走。程楚秋已经打草惊蛇,要是就这么让他离去,人海茫茫,却要上哪儿找去?心中一急,又是摸出弹丸打去。那人总认为程楚秋也是个采花贼,只要他把人让出来,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完全不知此事的严重 ![]() 程楚秋大惊,他本无意要打他的要害,可是徐家姐小 ![]() 程楚秋心烦已极,完全没有提防,那徐家姐小这么一抱,就好像把全⾝力气挂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往后扳一样。程楚秋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仰天摔倒,正好把徐家姐小庒在⾝体底下。 那程楚秋自艺成以来,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狼狈过。他急忙爬起,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扶徐家姐小。只是那徐家姐小药力作祟,早已失去痛觉,程楚秋要来扶她,正合其意,双臂一抱,紧紧箍在他的 ![]() ![]() ![]() 程楚秋想要扳开她的手臂,可是此刻她全⾝光溜溜的,摸起来好像没有一处地方有骨头一样,实在不知如何使力。徐姐小却趁势 ![]() ![]() 程楚秋给她吻得一脸都是口⽔,边躲边说道:“徐…徐姑娘,你冷静一下… …”那徐家姐小道:“嗯…什么…”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嘴正忙着,实在没空回答。 程楚秋让她搞得心烦意 ![]() ![]() 一声,情绪越发亢奋。 那程楚秋今年正当二十五六的盛年,⾎气方刚,一个全⾝⾚裸,亭亭⽟立的妙龄少女,千娇百媚地 ![]() 可是自从与姚姬两度舂风之后,初尝女子温柔的他,就像第一次沾到藌糖的苍蝇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忘了不那个滋味。平常时候,还能以理智礼教克制 ![]() ![]() 程楚秋但觉徐家姐小浑⾝发烫,心想:“刚刚那人说,我若不帮她,她有可能会因⾎脉爆裂而亡。”又想:“这药也不是我下的,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拔刀相助…” 人一但给了自己⾜够的理由,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了。更何况还是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气壮。 至于所谓“拔刀相助”程楚秋此刻所拔的是不是刀,他早就管不着了。一把抱住徐家姐小,开始在她⾝上到处 ![]() ![]() ![]() 他有过一次经验,这回下手更准,招招切中要害。徐家姐小抵受不住,不断呻昑动扭。好一会儿,两人渐渐⼊忘我境界,不知今夕何夕。忽然间,那徐家姐小“哎哟!”一声,叫了来。 程楚秋吓了一跳,急忙从她⾝上弹起。但见那徐家姐小还是躺在地上,不住地动扭着她的⾝躯,一切似乎没什么异状,可是也在此时,他的理智再度抬头,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说道:“程楚秋啊,程楚秋,你趁人之危,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放下充満极尽媚惑的徐家姐小,起⾝整理了一下⾐物,随即去瞧被他一弹打中背心的那个人。但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程楚秋从后头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喝问道:“这舂药有没有解药?快说!” 程楚秋一边 ![]() 程楚秋心中忍不住咒骂:“岂有此理。”伸手直接往他怀中摸去,摸了半天,只摸出一把朴刀,一块破布包的几锭碎银铜钱,还有一片上头写着蝇头小楷的小竹片。 这死人是不会说话了。程楚秋想起门外还躺着一个,只把朴刀还了回去,将其余的东西都揣进自己的⾐袋里,闪⾝走出门外。 还没走出门口,程楚秋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当下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出了门口。果然门外应该躺着的一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他自忖下手颇重,那人就算能自行离开,也不能不惊动到自己。心想:“难道他是趁着刚刚我一时糊涂…” 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这里接近。程楚秋急忙转⾝回房,将门带上,来到徐家姐小⾝边,说道:“得罪!”伸指连点她六处大⽳,用被子一裹,抱上 ![]() 没想到那外头的人来得好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到附近。程楚秋但听得四面都有人的脚步声,这时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连忙翻⾝下 ![]() ![]() 才在里面安顿⾝子,门外人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有人喊道:“乖女儿,乖女儿…” 接着有人说道:“大人…”顿了一顿“碰”地一声,门被撞了开来,程楚秋但见室內陡亮,几个人执着火把走了进来。 程楚秋从 ![]() “咦?这里躺着一个人?”“这里还有一个丫鬟…” 一个⻩花大闺女的房间里躺了一个男人,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怎么得了。尤其众人发出的声响这么大,徐家姐小居然没有反应,更是古怪。只听得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好了,来两个人把这丫鬟抬出去,其余没事的,也都跟着出去。这个贼人应该还没有跑多远,眼睛睁大些,细细搜查,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了。” 众人答是。那人又道:“还有,地上这人用⿇袋装了,看是扔在山⾕里,还是挖个洞埋了。总之做得隐密些,然后将这件事给忘了。明天之后,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再谈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吗?” 这话再明⽩不过了,众人纷纷应诺,陆续出了房门。屋內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两人还在屋內,而其中一人,就在 ![]() 只听得刚刚那个低沉的声音道:“大人,要不要帮姐小找个大夫来看?” ![]() ![]() 两人在屋內待了一会儿,这才起⾝离去。关上房门的时候,两人才又谈论起徐家姐小的状况:“依你瞧,我女儿没事吧?”“她好像让人点了⽳道了,不过无妨,时间一久,会自行开解…”“这人功夫这么好,在这里出没,只怕…”两人越谈,越走越远。 程楚秋侧耳倾听四下动静,又待了半晌,确定再无半点声息,这才钻出 ![]() 他不敢多所耽搁,窜到门边,开了道细 ![]() 可是才走出房门,忽又想起刚刚下手点⽳,不知力道是否过猛?对付一个弱小女子,实在不必如此慎重。为怕对她的⾝体有影响,于是转⾝回到 ![]() 正犹豫间,忽见她鼻下人中的地方,好像沾了什么东西,伸指一摸,这才惊觉: “糟糕,中计了!” 程楚秋飞⾝一窜,奔到门边,便在此时门外火光大盛,有人喊道:“大胆 ![]() 程楚秋又惊又怒,还没打定主意是否冲出去“飕飕”两声,有人放箭 ![]() 门外人声再度大喊:“里面的 ![]() 屋外众人见他现⾝,一时鸦雀无声。程楚秋道:“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徐姑娘的死不关我的事。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我打死了,刚刚你们抬出去的那个人便是。” 众人当然不信。但见当中一人手执火炬,上前两步,说道:“只要你肯束手就缚,这方面我们自会仔细查证。” 程楚秋头摇道:“在下有事在⾝,只怕没空耽搁。”人群当中有人嗤嗤笑了起来,更有人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笑。” 原来那时程楚秋摸到徐家姐小鼻孔出⾎,在瞧她脸⾊,便知她早已气绝。一堆人冲进房里时,当时也许还没人觉察,但最后出房门的那两人在屋內耽搁甚久,不可能没发现。 因此房內那两人,显然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引他出现了。 程楚秋不确定自己躲在 ![]() 先前说话的那人显然大感不悦,冷冷地道:“大人有令, ![]() 程楚秋不愿与这些人多纠 ![]() 他⾝法又急又快,那些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人已经冲到跟前,一惊之下,都不由自主地退出几步。他便趁着众人这一愣的空隙,穿过人群,奔至墙边,纵⾝一跃,翻⾝过墙。 众人大喊一声,纷纷追了上去。那程楚秋一心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倒不是刻意卖弄,这一狂奔,几乎是⾜不点地。但听得背后追兵咒骂声越来越远,几枝明知不可为而 ![]() 不久之后,他⾝后再无任何声响,想必已将众人远远甩开。但程楚秋没有半点得意,反而觉得这些天来,惶惶如丧家之⽝,东奔西跑,不得几⽇安宁,简直是窝囊到家。而不过十天半个月前,他还是两湖大侠的⾐钵传人,云霄派新任掌门,无论走到哪里,哪个不是“程大侠长”、“程大侠短”的?又如何想得到不过一时贪杯,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其时天⾊渐明,他脚步逐渐放慢,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姚姬之死,确然与自己毫无关系,而自己就是喝得再醉,也不可能与师⽗连过两招,最后还将人打死而不自知。追 ![]() 这个推论,程楚秋早就考虑过了。只不过他原本是当局者 ![]() 他边走边想,忽见前方有处小市集,便前去找地方歇脚。草草用过早饭,正要静心思考的时候,但闻一阵马蹄声响,几名马客从一边疾驰而过。程楚秋抬眼一望,那马上乘客正好也将眼光投向他来,四目相 ![]() 程楚秋不认得此人,心想:“此人忒也无礼。”只见前面刚刚奔驰而过的几匹马,同时勒马转头,来到程楚秋跟前,其中有人吆喝道:“他是我们先发现的,他是我们的!”另一人则吆喝道:“废话少说,大家各凭本事。用看的便算数,我也看过你老妈,你老婆了,这又怎么算?”前面那人大怒,破口大骂,后头这人也不甘示弱, ![]() 这些人都骑在马背上,马上乘客吵架,座下马匹挤在一起,都不安地躁动起来,马蹄翻处,尘土飞扬不说,还容易踩到人而发生危险。于是行人纷纷皱眉躲避,程楚秋也跟着起⾝ ![]() 那其中一名马客见了,喝道:“喂,小子,别跑!”程楚秋见他用马鞭指着自己,这才知道这些人果然是为了自己而来。不由得大怒,叱喝道:“小子叫谁?” 那名马客拍马赶上,说道:“我说的就是你。”马鞭一挥,便往他头上卷去。 程楚秋将头一偏,倏地伸手去抓鞭头。那名马客怒道:“小子,找死!”鞭头一侧,朝他手上卷去。 程楚秋存心要给他好看,喝道一声:“好!”任由马鞭 ![]() 岂知那程楚秋这时手上同时用劲,也要将他拉下马来。马上乘客但觉对方力大无穷,手上一震,马鞭几 ![]() ![]() 程楚秋哈哈大笑,⾜下一点,借力使力,⾝子急往那马上乘客窜去。那马上乘客但觉手上陡然一松,还来不及⾼兴自己赢了,却见那程楚秋整个人轻轻巧巧地翻过头顶,跃到自己⾝后,猛地一扯,与刚刚自己用力回夺的力道合在一起,庇股腾空离鞍而起,仰天摔下马来。 但他人虽摔从马背摔下,左脚却还挂在马蹬上,这下头下脚上,人仰马翻,丢脸可丢大了。不过这批人平⽇以马匹代步,骑术甚精,由马背摔下,更不是什么难题。只见他 ![]() ![]() ![]() 马儿吃痛受惊,嘶鸣一声,前脚立起,后腿一弹,惊慌失措地往前奔去。那马客第一时间这一扳没能坐回鞍上,马儿再这么发了疯似的发⾜狂奔,只怕就是给拖死了也没机会逃脫。但听得他哇哇大叫,又惊又怒,一边咒骂一边喊道:“畜生! 快停下来!再不停下来,他妈的我就宰了你…哎哟,他妈的,畜生,你踢到我了…”声音越去越远。 程楚秋从与对方拉扯,到他翻⾝跃马,拉人下马,最后拍马任驰,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动作⼲净俐落,决不拖泥带⽔。待得一旁那群马客惊觉,一马拖着一人,早已绝尘远去。当下便有一人一骑策马而出,追着被程楚秋捉弄的那人,疾驰而去。 其余马客四下围了上来,说道:“好小子,居然还敢逞凶!”程楚秋道:“我与各位素不相识,人若不来犯我,我也不会犯人。不知各位挡住在下去路,有何贵⼲?” 几名马客嘿嘿冷笑,其中一人道:“你是真不明⽩?还是装糊涂?阁下东窗事发啦!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们兄弟几个,想请你喝杯酒,大家亲近亲近。”另一个脸显不悦之⾊,说道:“你们喝酒亲近?他刚刚伤了我兄弟,这口气我还没出呢?” 程楚秋向这几人瞧去,但见最后说话的这人,一⾝装扮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可见他的同伴便是刚刚离去的那两人,现在他独自落单,眼见对手居然自作主张,打算就地分赃,自然焦急起来。 再往另外一边瞧去,则见这方一共有四人,人多势众,原本就占了上风,现在对方又少了两人,独木难支,自然更不放在眼里了。 双方一言不合,又是一阵叫骂。程楚秋不耐烦,说道:“你们认错人了,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便往马 ![]() 那四个一伙儿的,没理由让他就这么溜了,两个掉转马头,两个直接转⾝,四人口中同时低呼一声,程楚秋但听得“叮叮当当”一串金属碰撞声响,四到黑影从四个方位当头罩来。 程楚秋听这破空之势,心道:“好家伙…”低头、闪⾝、左趋、右避,将这四道黑影的攻击,一一闪避,定睛一瞧,原来是这四人分执四条铁链,不停来回挥舞。四条铁链链头造型各异,有方形的秤锤、球形的铜锤,还有装満了尖刺的狼牙刺,以及作弯月钩状的大镰刀。 程楚秋见状,心中想起几个人名来,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恶虎沟的四只大虫。”其中一人听了,颇感得意,说道:“既然知道我们兄弟的来头,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让爷爷们去领赏。” 程楚秋“呸”地一声,道:“你们平⽇为非作歹,四处横行,姓程的早就想去找你们了。只不过因为你们还只是个小脚⾊,大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才让你们多活几⽇,没想到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却找上门来了。也好,省得我还要上恶虎沟一趟。” 四人大怒,道:“臭小子,口气不小哇!”各自舞起铁链,再度往他头上罩去。 程楚秋自知道这四人⾝分后,更不客气,在四人围中,⾼飞低窜,东拨西接,毫不吃力。四人吃惊,手上使力,舞动速度越快。那铁链来回 ![]() 蓦地这些吵杂的声音忽然停止,却是被程楚秋一手抓住四人的链头。四人大骇,分往四边纵马,程楚秋暴喝一声,四人中有两人撞下马来,另外两人见苗头不对,腿双一夹,策马弃链而去。 程楚秋脾气上来,毫不放松,奔前几步,手中铁链掷出。但听得哇哇两声,左首那人铁链 ![]() ![]() ![]() 两人几乎是同时中招,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顾不得同伴,顺势直往前驰,落荒而逃。 这些恶虎沟的強梁,素来恶行恶状,光看他们纵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便可见一斑。此刻他们让程楚秋打得七荤八素,围观人群虽不知其中缘故,却已经有人低声喝采起来了。 那被他拉下马来的另外两只恶虎沟的大虫,见他威猛如此,而且同伴已经逃了,那还有什么犹豫?立刻扔下马匹,分头逃窜,不一会儿隐⼊街道当中,不知去向。 程楚秋“哼”地一声,转过头来,见还有一人一骑立在一旁,却是他最早出手对付那人的同伴。刚刚另外这四人出手时,他只在一旁观看,原本打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只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僵在原地。 程楚秋道:“你呢?还是想抓我去领赏吗?”那人尴尬一笑,说道:“这个… …嘿嘿…不敢…不敢…” 程楚秋道:“既然不敢,为何坐在马上跟我说话?”那人一听,自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尴尬地摸摸鼻子,跃下马来。 程楚秋两眼盯着他,道:“我们认识吗?为什么你们从路上经过,一眼就认出来我是谁?”那人道:“程大侠威名远播,这个嘿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程楚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觉得他们八成是认错人了。可是此刻听他“程大侠”三字出口,心中一凛,手倏然上前一抓,揪住他的 ![]() 那人见他手臂一抬,知道他要动手,⾝子连忙一缩。可是那程楚秋是什么人物,他这一缩几乎半点用处也没有,领口一紧,已被程楚秋牢牢抓住。 那人大骇,连番挣扎,只换来被揪得更紧的对待。不由得満脸通红,嗫嚅道: “榜文上有…有画像,一…一看就知道了…”程楚秋脸⾊一变,怒道:“榜文?什么榜文?” 那人伸手到怀里,摸出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纸片。程楚秋接过,将他摔在地上。 顺手一摊,纸片哗啦一声甩了开来,只见上面画了一个人面肖像,笔触线条虽然简单,但寥寥几笔,已将程楚秋的神韵抓得维妙维肖。 程楚秋大惊,再往下看,只见几行小楷写着:悬赏缉拿凶犯程楚秋一名,赏格纹银二千两。此犯逆伦弑师,奷杀 ![]() 程楚秋越看越惊,心道:“二千两…二千两…”他只知上回田敬容与牛君辅为了一千两追他,却不知宜舂县地方士绅、县衙,与几个友好柴云龙的江湖门派,又共同筹措了一千两银子,要来铲除这个人面兽心,危祸地方的武林败类。 程楚秋看着榜文,知道无论如何,这个欺师灭祖,逆伦弑师的罪名,已经冠到他头上来了。眼睁睁看着⽇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既没有办法先找个地方潜沉起来,以待来⽇,也没有办法找到有关案情的任何蛛丝马迹。哪⽇沉冤得雪,真相可以大⽩,程楚秋殊无把握,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得从此隐姓埋名,过着亡命天涯的⽇子。 程楚秋越想越呕,一气之下,顺手便将榜文撕成碎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待要找那个唯一剩下的马客时,左看右看,却在远远的街角看到他的背影。为了逃命,居然连马都不要了。 程楚秋喝道:“慢着!给我站住!”那人听了,哪里肯停,更是头也不回地没命的跑。程楚秋大怒,发⾜追上。 便在此时,⾝后忽然又有人吆喝道:“大胆 ![]() ![]() 尚未瞧清楚对方是谁,两 ![]() ![]() ![]() ![]() ![]() ![]() 程楚秋双掌拍去,一一化解,这才瞧清楚原来是两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上大大小小的补丁多得数不清,背上都背了几口袋子。 程楚秋心中一凛:“是丐帮的?”一时之间没空去数他们⾝上各背了几口袋子,但他知道丐帮素以侠义着称,情况与对付先前那几个马客,甚至田敬容、牛君辅时大不相同,当下倒退几步,拱手躬⾝道:“在下素仰丐帮侠义,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那两个乞丐见他在他们两人联手下,似乎仍游刃有余,感到有些讶异。其中一人说道:“你武功练到这个地步,也算难得,只可惜不思报答师恩,贡献社稷,偏偏走⼊歧途,将一⾝武艺做为作奷犯科的工具,丧心病狂,实在令人痛心!” 另外一个⾝材较瘦小的,显然没这个耐心,说道:“跟他废话那么多⼲嘛,他要是能听得人劝,就不会连畜生都不如了。小子,不必与我们兄弟俩攀关系,我们两个姓什么叫什么与你无关,识相的快快束手就擒,别再污蔑你师⽗两湖大侠的威名。” 程楚秋苦笑不得,说道:“既然前辈一口咬定晚辈畜生不如,试问一个畜生不如的人,如何识相?如何不污蔑师⽗?” 瘦丐大怒,道:“居然还有心情消遣老子?”竹杖一点,便往他 ![]() ![]() 程楚秋见这杖法来势汹汹,心道:“早闻打狗 ![]() 瘦丐怒气未歇,道:“那样最好。”两人以快打快,不一会儿拆上数十招,竟难分轩轾。但一人空手,一人手执竹 ![]() 程楚秋道:“来得好!”腾出手来接招。说也奇怪,他以一敌一时,两人旗鼓相当,打成平手,现在以一敌二,却仍丝毫不露败相。穿梭来去于两团杖影当中,似乎犹有余裕。 那两丐初时出手,不知程楚秋真正的底细,还可以说是留有三分余地。可是现在双方正式对招,对方不但是个年纪少了一二十岁的后生晚辈,更别说他还是以一对二,若是让他在两人手下走上百招千招,两人颜面何在? ![]() 可是令人气结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眼见两百招、三百招不断数过,就是没有一杖可以招呼到程楚秋⾝上。两丐越打越急,所带出的杖风圈子也越来越大。忽然“碰”地一声,两丐同时感到手上一震,却是程楚秋不知怎么将两 ![]() ![]() 程楚秋趁着两人一愣之际,向后跃开,口中说道:“承让!承让!”打算把与两人的打斗,就此打住。 那瘦丐怒不可遏,叱道:“什么承让?我要是真的让你这个 ![]() 那瘦丐怒道:“我郝彪一生嫉恶如仇,到头来居然受到一个 ![]() 程楚秋心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见他一套杖法在盛怒之下,更不成样,看准时机,忽地使出七散手里的一招“手到擒来”左手一探,抓住杖头,接着暴喝一声,右掌拍去“啪”地一声,竹杖拦 ![]() 手中兵器被毁,那个瘦丐郝彪视为奇聇大辱,手中半截竹杖一扔,一拳就往程楚秋脸上打去。 云霄山地处湖南一隅,云霄派在武林中,也只能算是三流门派,近年来柴云龙努力树立的侠义形象,虽有成果,却还是难登大雅之堂。人人敬重柴云龙,称他两湖大侠,最主要的还是敬重他的为人处世,而非武功成就。 直到柴云龙的徒弟当中,出了一个练武奇才程楚秋,云霄派这才逐渐展露头角。 不过程楚秋毕竟还太年轻,几年来的活动范围都在湖南江西一带, ![]() ![]() 如今摆在眼前的,就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丐帮帮众遍布大江南北,号称武林第一大帮,是第一流的帮派。帮中人才济济,卧虎蔵龙,那更是不在话下。程楚秋只知道自己在湖南江西一带,几乎找不到敌手,眼前除了是咽不下这口气之外,另外也颇有想证实自己真正实力的意思。见郝彪一拳打来,当下更不闪避,急一口气,也是一掌对出。 拳掌相 ![]() 郝彪见状,心道:“好家伙…”也起了一较长短之心,同样再度出拳。第二度拳掌相 ![]() 另外一位乞丐瞧出郝彪可能不是对手,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道:“好了,够了,别这样硬拼。”郝彪将他一把推开,说道:“让开!”⾝子一闪,双拳齐出,三度向程楚秋搦战。 程楚秋亦是双掌 ![]() 程楚秋心道:“你年纪也有一把了, ![]() 程楚秋这一下后发先至,一击成功,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想来若不是郝彪耐不住 ![]() 那另外一丐从旁冲至,挥杖架开,喝道:“让开!你连自己的师⽗也伤,我原不该对你存有妄想。”程楚秋听出他话中涵义,不由一怔,心中酸溜溜的,颇不是滋味。 便在此时,四面八方响起人声,说道:“孙师叔,跟这种人讲什么江湖道义? 慈悲善心?让师侄们将他拿下,送到府衙治罪吧?”程楚秋闻声向四周望去,但见十几个乞丐,或老或少,或⾼或矮,手里拿着竹 ![]() 程楚秋道:“孙前辈,晚辈绝不是有意伤害郝前辈的,我这…”脑筋一转,发现这事确实很难讲清楚,想起这几天自己接连所受到冤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时哑口无言。 只听到刚刚出声要求一起上前擒下他的那人,再度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听我的,大家一起上!”说着欺⾝上前。众人应诺一声,同时围来。那姓孙的自顾照拂郝彪,不发一言。 程楚秋心中有股莫名的难过,不愿再与丐帮弟子动手,虚应几招,长叹一声,寻隙冲出人群,一路狂奔而去。众丐相互招呼,穷追不舍。 仍是一路跑给人追,程楚秋此番却有不同心情。不久后面人声越来越远,百感 ![]() 他勉強自己又奔出数里,这才寻了一处小庙,也不打声招呼,偷偷溜到后院,钻进后殿,爬上梁柱,在梁上休息。 程楚秋这一打盹, ![]() ![]() ![]() 祭完五脏庙,程楚秋将钱放在供桌上,趁着夜⾊掩蔽,认清方向,改往向西北行去。原来他的老家在距离此地西北方,大约百来里路的桃花村。虽然双亲自幼早亡,但现在还有个本家的姥姥,几个堂叔婶婶住在那里。当然,也许早有人猜到他会回去,说不定已经有人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他踏进故乡。但就算不上门,远远地瞧几眼也是好的。 程楚秋,一个被誉为近年来武林中,不世出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武功⾼強,未来武林的中流砥柱。在前途一片看好之际,从云端摔了下来。 九岁开始学练武,十二岁拜在柴云龙门下,这十五年来,他不知有多少次单独执行师⽗ ![]() 那时柴云龙判断那次行动风险不大,因此才带了最小的弟子前往。没想到他朋友的仇家事先得知消息,竟然在半路上伏击他们师徒俩。柴云龙怕对方也用同样的方式去对付其他前去助拳的朋友,于是独力应付贼人,暗中 ![]() ![]() 那是程楚秋第一次单 ![]() ![]() ![]() ![]() ![]() ![]() 那次程楚秋差一点死在路上,但他知道就算死,也非得完成师⽗ ![]() ![]() ![]() 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伫立在桥上,出神,发呆,良久良久。有好一段时间,他直觉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那时他无助、恐惧,⾝心 ![]() 如今一⾝武艺,世上能明刀实 ![]() 同样是自己一个人,同样是摸黑赶路,但十五岁时的他最少知道,就算终至不济死了,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可是此刻他却感到天地虽大,却无一己容⾝之处;虽曾 ![]() 程楚秋感到无比的寂寞,思乡之情更切,不由得加快脚步。 看看几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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