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银剑》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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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蓝衫银剑 作者:玉翎燕 | 书号:44018 时间:2017/11/19 字数:24233 |
上一章 家仇来指弹 隐退求剑毁 章一第 下一章 ( → ) | |
六月,荷香十里,蝉鸣噪天。 仙霞岭下,武 ![]() 稍时,云板连响,酒宴已齐,肃客⼊座。 庄里庄外,所有的客人,都纷纷站起⾝来,向客厅里面穿进去,越过一道院落, ![]() ![]() 荷池当中,有一座极其宽敞的⽔阁,经过九曲回廊,进⼊阁內,但见画栋雕梁,檐牙⾼啄,说不尽的富丽堂皇,看不完的金堆⽟砌。 ⽔阁当中,摆着二十桌酒席,山珍海味,百味俱陈,而且杯盘碗盏,莫不都是精致非常,极其名贵,这除了说明武 ![]() ⽔阁正中间,摆了一席,酒席后面,有六扇翠竹精雕的屏风,古意盎然,非常雅致。在这翠竹屏风当中,斜斜地挂了一柄长剑,剑鞘古⾊斑斓,分明是一柄古剑。 宾客纷纷就座后,当中那一桌酒席上,站起来一位须发苍⽩,年近古稀的老人,但见他生得长眉覆眼,双耳下垂,脸如渥丹,真正可以说是鹤发童颜,神态慈祥,只可惜在左眉之上,额角鬓旁,有一道紫红⾊的长疤,微微的闪着光亮,这个疤痕虽然不⾜对他慈祥面貌有所破坏,然而毕竟有美中不⾜之感。 他就是武 ![]() ![]() ![]() 安武 ![]() ![]() 安武 ![]() 言犹未了,四周早有人“嗄”了一声,在⽔阁的周围,放置的泥封酒坛,立即拍去封口,大碗的舀出来,斟到酒席面前每个人的酒碗之中,霎时间,酒香和荷香四溢,豪情与笑语齐飞。 安武 ![]() ![]() ⽔阁之內,顿时为安武 ![]() 安武 ![]() ![]() ⽔阁里的人声寂然了,大家都不知道这位有名的安老爷子,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如此慎重其事,请得黑⽩两道各门各派,⽔陆两路,有头有脸的人,来做一次见证。 此时,夕 ![]() ![]() 安武 ![]() 这时候,安武 ![]() ![]() 此言一出,⽔阁之內,众人始而一怔,继之哗然。 谁不知道三剑无敌安武 ![]() ![]() ![]() 安武 ![]() ![]() ![]() 他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一下,提⾼声音,沉重地说道:“老朽自信生平无亏于人,但是,毕竟开罪于人之处,在所难免,所以,老朽才特别邀请各位前来,郑重声明,以往如有开罪之处,老朽愿在毁剑之前,敬谨领罪,如果各位都能待以宽容,老朽自是感之不尽。如此,在毁剑之后,就请各位既往不咎,老朽安静的度此风烛残年。言已尽此,敬谨以闻。” 三剑无敌安武 ![]() ⽔阁內,这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名手⾼人,这时候,又是哗然,又是惊诧,更有无限的猜测与怀疑。 “三剑无敌安武 ![]() “安老爷子仁风被泽,黑⽩两道同沾,赢得‘及时雨’‘赛孟尝’的美名,他怎会有仇家?他为何如此多心?” “…”尽管各人猜测的內容不一,而內心猜测的情绪,却无二致。 三剑无敌安武 ![]() 安武 ![]() 说着话,左手执剑微微抬起,右手慢慢向前一伸,渐渐地变得颜⾊⾚红,手指变得耝大逾常。 ⽔阁內,大家讶然噤声,眼睛瞪得多大。 怪不得安武 ![]() ![]() 这时候,安武 ![]()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阁外面有人说道:“安武 ![]() 这一声突如其来,在场的众人,都为之浑⾝一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旋转回⾝,向⽔阁外面看去。 阁內虽然是灯光照耀如同⽩昼,阁外却是夜幕低垂,昏黑一片。但听得亭外落脚有声,从九曲回廊之上,慢慢地出现两条人影,向⽔阁这边走来。 来人走得很慢,步履一声一声,清脆无比地落到⽔阁里每个人的耳內。 ⽔阁里的众人,大家的心情,随着那一下一下的步履之声,逐渐地沉重,也逐渐的紧张,因为来人这一声喊叫,无疑是说他是要寻找安武 ![]() ![]() “究竟是哪一路的⾼手?” “武 ![]() “…”正当人门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双眼凝神,注目以视之际,突然步履之声戛然而止,来人已经停⾜于⽔阁的灯光照耀之下。 来人如此一现⾝,顿时⽔阁之內像是绷紧了琴弦,突然意外的一松“啊”地一阵齐声脫口而呼,显然大家对于方才自己那分沉重和紧张,感到有着失望之意。 来人是两张陌生的面孔,⽔阁之內,坐満了这些三山五岳的各⾊人等,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年方弱冠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上一顶文生巾,⾝穿一件宝蓝⾊长衫,⾜登粉底薄靴,虽然他⾝上 ![]() ![]() 站在这位年轻人⾝后的,是一位⾝材短小,形容猥琐,一头蓬 ![]() ![]() 三剑无敌安武 ![]() 前面那位年轻人微微地一掀眉,⼲净利落地三个字:“夏心宁。” 站在后面的怪老头,也翻了翻眼睛,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小老儿叫乐德林,我自己取了一个小小的绰号,叫做九指神通。” 果然不出在场众人之所料,不仅没有见过,连两个名号也没有听说过,十⾜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 可是三剑无敌安武 ![]() 夏心宁突然双眼一睁,倏地神光一 ![]() ![]() ![]() 安武 ![]() 夏心宁冷笑一声说道:“十八年前,怀⽟山下…” 安武 ![]() 夏心宁不屑于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是夏心宁!” 三剑无敌安武 ![]()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席面上的长剑,这时突然有人一声叱喝:“安老爷子!请你安坐一旁,待晚辈来会会这位夏朋友。” 人随声落,从⽔阁的一角,宛如一叶随风,悠然不带一点火气,毫无声息地飘落到⽔阁当中,这一式“七禽⾝法”中的“穿云逐花”使得炉火纯青,功力上乘,立即博得在场的行家一片轰然彩声。 安武 ![]() 这位牟家堡的少堡主牟天岚,人品生得极为俊秀,一⾝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平⽇自视甚⾼,等闲人哪在他的眼里?今天他代表⽗亲前来武 ![]() 当时,牟天岚一听安武 ![]() ![]() 牟天岚这几句话,说得凌厉尖刻,还有些狂放,可是站在对面的夏心宁,静静地听完他这一段话,没有一点表示,只是回过头来,望着那又矮又怪的九指神通乐德林。九指神通凑在夏心宁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夏心宁忽然眉峰一掀,平静地说道:“河北牟家堡老主牟刚,一生好強要胜,为何他的儿子,却是如此狂放不羁,不知进退。” 牟天岚 ![]() 若论彼此萍⽔相逢,毫无过节,上手便如此一招毒招,忒嫌过辣。 好个夏心宁居然⾝形不动,微微一低头,观得准处,以一丝之差,让过一招,右手突然一吐袖,呼地一声,抖出一股劲风,扫向牟天岚的 ![]() 牟天岚虽然年青,却是深得乃⽗真传,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狂放,当时一招出手,未老就收,正好此时夏心宁长袖拂来,他顿时一缩腹,让出五寸空隙,夏心宁的长袖,正好从腹间掠过。 牟天岚一声冷笑,右掌收回 ![]() 夏心宁双脚不移,⾝形宛如敷柳随风,右翻左折,前倒后歪,灵巧无比地让开三掌,等到牟天岚最后一招“闭门拒客”半虚半实,似诈还真地叩向夏心宁的前 ![]() ![]() ![]() 牟天岚当时脸上一红,眉梢顿起杀气,右手一撩袍襟,唰的一下,亮闪闪、颤巍巍,一柄既薄且利的长剑,早巳掣在手中。 夏心宁脸上平静如常,空着一双手,站在那里,眼睛凝视着牟天岚。 突然,这时候安武 ![]() ![]() 牟天岚拿着剑,回头看了安武 ![]() 这一声道罢,⾝形顿起,平地“八步赶蟾”以流星赶月之势,穿出⽔阁,只见灯光下人影一闪,立即走得不知去向。 牟天岚如此愧羞而走,⽔阁之內,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人,立即对眼前这位青年书生夏心宁,有了不同的估量。牟家堡一双拳头一柄剑,在武林之中,算是赫赫有名,如今牟家堡的少堡主,三招败走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夏心宁手下,这是一件很值得惊诧的事。 当时三剑无敌安武 ![]() ![]() 夏心宁脸上表情一直是那么平静,只是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安武 ![]() 夏心宁淡淡地一笑,朗声说道:“我若说个明⽩时,只怕你就不能以客礼相待于我了。” 安武 ![]() 夏心宁指着他的左眉问道:“安武 ![]() 这个问题问得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大凡一个成名的人物,都有一段意失的往事。安武 ![]() ![]() 在这众人之中,自然也有见识之士,大家就怀疑三剑无敌安武 ![]() 无论是奇怪,抑或是怀疑,大家都凝神注视,看安武 ![]() 三剑无敌安武 ![]() 半晌,他用手去摸着自己额角的疤痕,然后,他用一种沉重的声音说道:“那是在…” 夏心宁立即拦住他说下去,而揷口紧迫着说道:“安武 ![]() 他说到此地,突然微微地一笑,轻松地说道:“安武 ![]() 三剑无敌安武 ![]() ![]() ![]() 夏心宁点头说道:“果然不愧是武林中叫得响叮当的人物,我还有一件事要请问你,你方才准备弹指断剑之际,那是一种什么功夫?这种功夫来自何处?” 三剑无敌安武 ![]() ![]() 夏心宁还没说话,突然一声“无量佛”武当派掌门人大师兄⽟虚子站起⾝来说道:“安老施主!这位夏朋友遽然问起这些意外之事,必有其原因,老施主何妨说明,看他究竟来意如何,如果夏朋友确为无事生非,当着在场各派⾼人,他也应该还大家一个公道。” 三剑无敌安武 ![]() 安武 ![]() 三剑无敌安武 ![]() ![]() 他如此沉昑再三,半晌无语。 突然,夏心宁明朗地笑了一声,朗朗地说道:“安武 ![]() 三剑无敌安武 ![]() ![]() 三剑无敌安武 ![]() ![]() 夏心宁摇手说道:“此时你人手不齐,物件不全,谈什么了断?再说我十八年都已经等待过去,又何在乎这剩下的半年时光?” 三剑无敌被他这种沉着与平静震慑住了,一时竟找不到话说,只是问道:“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夏心宁这时候突然放声大笑说道:“我已经制止了你毁剑退隐的把戏,告诉了你我所需要的东西,此行目的已达,尚有何事可做?武 ![]() ![]() ![]() 他这一声“告辞了”刚刚说完,随即一扭⾝ ![]() 三剑无敌一跺脚,正待起⾝要追,突然那九指神通乐德林笑嘻嘻说道:“安老爷子!你撇下这么多嘉宾在座,去追一个小晚辈,那多失礼呀!” 三剑无敌安武 ![]() 且不说夏心宁和九指神通乐德林如此突如其来,又如此突如其去,给三剑无敌安武 ![]() 天⾊晦暗,夏蝉唧唧,武 ![]() ![]() 九指神通停下⾝来,龇着嘴笑道:“夏老弟台!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称呼,你要是再这样称呼,我一生气,不管你外公怎么 ![]() 夏心宁才期期艾艾地只好叫声:“乐大哥。” 九指神通实实在在地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说道:“老弟!你今天装得很像,我一直怕你忍耐不住,露出马脚,事情就不好办了!” 夏心宁长叹一口气,黯然说道:“乐大哥!说来真是令人惭愧,不共戴天的仇人,当面而立,不能手刃亲仇,我真愧对⽗⺟在天之灵,要不是外公他老人家一再叮咛,就是拼着粉⾝碎骨,我也要和那老东西拼个死活。” 九指神通忽然正⾊说道:“老弟!常言道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单凭⾎气之勇,如何能成得大事?安武 ![]() ![]() ![]() 夏心宁想了一想说道:“外公又为何叫我来会他?万一安武 ![]() 九指神通摇头摇笑呵呵地说道:“老弟!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你外公是何等人物?大名鼎鼎的费南翁,武林公称为灵叟,他老人家岂有让你冒险的道理?他叫你前来武 ![]() ![]() ![]() ![]() ![]() 夏心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话虽然这样说,⽗⺟仇人对面不能报仇,耿耿于怀,难能心安理得。” 九指神通呵呵笑道:“老弟!只要你有决心,天下就没有洗雪不了的仇恨,也没有打不倒的敌人。” 夏心宁点点头,他觉得这位乐大哥和他在九疑山相处十年有余,难得见他说一句正经话,可是今天这几句话,倒是句句实在,字字真情。 当他冷静下来之后,便觉得此处距离武 ![]() 九指神通说道:“那是当然!只是我九指神通金盆洗手数十年,如今又要为你老弟开戒了!” 夏心宁改容相谢说道:“大哥待小弟之情天⾼地厚,小弟终⾝不忘。” 九指神通一阵呵呵大笑说道:“老弟!你休要认真,你乐大哥是跟你开玩笑的。再见!再见!” 说罢拱拱手,转⾝就走,夏心宁忽然追上两步,叫道:“乐大哥!” 九指神通脚下不停,口中说道:“休要三心二意,有话留到明年元宵前七天,到泰山⽟皇顶上见面时再谈。” 夏心宁依然追了几步,口中问道:“乐大哥!设若明年元宵节,那安武 ![]() 九指神通早已经远去十余丈,只听得说道:“灵叟费南翁的算盘几时打错过?老弟你放心…” 余言已经模糊莫辩,九指神通远去无踪,只剩下夏心宁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愕然地对着那没有星月的夜空,默然良久,静立无言。 夏心宁虽然年及弱冠,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九疑山,离开他外公费南翁,如今更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要跑很远的路,去找一个从未谋过一面的人,虽然他不是惧怕,但是却有无限落寞之情,更有不尽孤单之感。 他站在那里伫立了一会,转⾝迈步,向九指神通所走相反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觉察到前面不远有两条人影一闪而逝,他心里一动,立即低⾝一扑,一式“鱼跃九渊”扑过去两丈左右,脚下刚落桩,口中叱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既然有心指教,何不堂皇见面?” 言犹未了,只听得前面有人低声说道:“有事请教!请随我来。” 说着话,但听得一阵轻微的⾐袂飘风之声,向前逸去。 夏心宁心里略略地思忖一下,立即随后追踪而来。 如此一口气跟了将近顿饭光景,前面的两个人忽然停下⾝形,站在那里不动。此时夏心宁虽然还没有分清对面两人是敌是友,但是,他已经在方才那一阵奔腾追逐的途中,了解了对方功力不过如此,无甚惊人之处,所以他放心大胆坦然走上前去。 此时晨曦渐露,夏心宁站在相隔一丈左右的地方,打量着对方。 对面一⾼一矮并肩站着两个人,宽袍大袖,打扮得不伦不类,此刻都是嘴角含着冷笑,凝望着夏心宁。 夏心宁问道:“两位尊姓大名?对在下有何指教?” 那⾼个子微微一倾首,冷冷地说了七个字:“狼心诸葛段赛亮。” 那矮个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冷面公瑾漆又瑜。” 夏心宁随口说了两声:“久仰!久仰!” 狼心诸葛段赛亮当时摇头摇说道:“小朋友!你真是一窍未通孤陋寡闻的娃儿,难道你对于中原武林‘瑜亮并生’的话,也没有听说过么?” 夏心宁当时真要忍不住笑出来,他心里想道:“诸葛亮和周公瑾如果泉下有知,都要为之痛心疾首,居然有人将他们的名字,蹋糟到这种地步。” 可是他当时只好忍住笑,头摇说道:“在下的确是孤陋寡闻,两位有何指教,请快说来,在下⾝有要事,不克久停。” 狼心诸葛伸手到大袖里摸了一下,拿出一把鹅⽑羽扇,煞有介事地按在心口,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阵,然后冷冷地一笑,冷峻地说道:“小朋友!你今天在武 ![]() ![]() ![]() 夏心宁闻言一惊,他摸不清楚这位狼心诸葛拦住他说这几句话,是何存心?他立即正⾊说道:“尊驾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斗旁的冷面公瑾漆又瑜,嘴角向下扯了一下,露出一排⽩森森的钢牙,冷冷地说道:“小子!你休要装傻!我们暗中施惠,救了你的 ![]() 夏心宁 ![]() 狼心诸葛段赛亮冷呵呵地说道:“小朋友!你休要如此嘴上強硬,将来你要落一个后悔无及。其实,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算你报答了我们的恩惠,用不着如此装腔作态,得不偿失。” 夏心宁站在那里依然含笑说道:“既有问题,何不早问?只要问的不背天理,不悖人情,我自然不吝相告。像你方才那样威胁利 ![]() 冷面公瑾嘴角又微微地扯动了一下,脸上抹了一层 ![]() 狼心诸葛却一点也不动怒,点点头说道:“很好!我这个问题,既不悖人情,又不背天理,小朋友!请问你方才在武 ![]() 夏心宁心里一惊,他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问出这个问题。使得这位刚出江湖的夏心宁,真要惊诧武林之中人心之 ![]() 狼心诸葛紧跟着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一本武林秘芨?” 夏心宁越发地惊讶这位狼心诸葛心机之深,他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回答,狼心诸葛紧接着又第三次追问:“如果是一本武林秘芨,是不是与安老儿所会的‘五 ![]() 夏心宁突然觉得这“五 ![]() 当时夏心宁摇头摇说道:“好叫你们二位失望,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们。二位既然做客武 ![]() ![]() 狼心诸葛段赛亮哟了一声,冷嘿嘿地笑道:“小朋友!你说这种话,不会后悔么?” 夏心宁呵呵一笑,指着他们说道:“我后悔和你们一位狼心诸葛,一位冷面公瑾谈了半天无聊的话,耽误了我很多路程。” 狼心诸葛哼了一声,突然右手鹅⽑羽扇一抬,只听得铮地一声响,十只鹅⽑,化作百 ![]() 狼心诸葛真是心狠如狼,这一招来得既狠又毒,事起突然,彼此相隔又近,任凭夏心宁⾝手如何了得,此时也毫无闪躲的余地。只有眼睁睁地让那一蓬飞针烟雨,漫头満脑地盖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得这百 ![]() 百 ![]() 就在他如此一惊一喜之际,只听得夏心宁笑道:“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站在一旁的冷面公瑾漆又瑜突然冷冷地说道:“小子!你休要得意,看这个。” 他随手从 ![]() ![]() ![]() ![]() ![]() ![]() ![]() ![]() ![]() 冷面公瑾刚一菗出这柄雉⽑长刀,右手一翻一搅,雉⽑长刀搅起一阵五⾊花纹,就如同雉 ![]() ![]()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冷面公瑾漆又瑜一招“离窠登枝”夏心宁立即察觉到自己估计错误,这两个人的武功决不如他当初想象中那样低劣。 夏心宁如此心神微微一分之际,几乎让雉⽑长刀削去右肩,赶紧脚下猛打一个盘旋,倏地一挫 ![]() ![]() ![]() 狼心诸葛这时候忽然大叫一声说道:“漆二老!并肩子上,把这小子剁翻,先留他一个活口,再慢慢消遣他,就不怕他不说真话了。” 冷面公瑾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雉⽑长刀斜指 ![]() ![]() 一柄雉⽑长刀,一柄奇怪的仙人掌,兵器特别,招式刁钻,分从左右,向夏心宁夹攻而来。 夏心宁离开九疑山,第一次真正的拼斗,便遇上两个硬手,他不但没有畏惧之意,反而 ![]() 九疑剑法是灵叟费南翁所潜心研究,模仿中兼有独创的一套剑法,最大的优点是在变化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一经展开,每每使对方手⾜无措,招架不是,还手无方。但是,这一套剑法的长处,也正是他的短处,因为这种变化莫测,只适宜于攻,如果一旦失去机先,形成被动,或者技逊一筹,九疑剑法的威力,便要大大地打一个折扣。 夏心宁在狼心诸葛和冷面公瑾的夹攻之下,一展开九疑剑法,他已经失去一着机先,同时狼心诸葛和冷面公瑾的功力,本⾝并不比夏心宁差,尤其经验丰富,见识老到,则更是夏心宁所不如。如此双方一 ![]() 当时互 ![]() 狼心诸葛冷呵呵地响着笑声,手中长柄羽扇,一扫一点一抹,凌厉地使出他得意的“右军挥毫”一招三式,掠向夏心宁,将夏心宁 ![]() 狼心诸葛这才一收手中的兵器,指着夏心宁说道:“小子!照这种情形看来,不出十招,我便要你躺在地上,然后再用错骨分筋的手法,让你备尝痛苦,就不怕你不说了。现在如果你能趁早说明,我们还可以对你从宽发落,你不妨衡量一下。” 夏心宁站在那里,顿了一下,忽然说道:“你们自称诸葛与公瑾,自然不会是 ![]() 狼心诸葛当时愕然地摇头摇,还没有想透夏心宁的意思,突然冷面公瑾若有所悟地厉叫:“小子!你想…” 下面的话尚未出口,只见夏心宁左臂一抬,立即就听到铮的一声,二十五点银光以闪电流星之势, ![]() 冷面公瑾惊觉在先,立即掀起⾐襟,猛力一旋,同时人也趁势向右边一侧,全力抢先闪避。狼心诸葛听到冷面公瑾一叫的同时,也立即觉察到,无奈此时对面那一阵银雨力量太大,来得太快,他已经无法从容闪躲,当时只好就地向后一倒,救命一式“铁板桥”顺着来势,倒将下去。 正如方才夏心宁一样,事出突然,出手又快,任凭他们两人如何全力闪避,依然逃不了这一阵银芒猛袭之危。 冷面公瑾躲得快,左肩上揷了一支五寸不到的小银箭,狼心诸葛这一招“铁板桥”虽然使得火候很够,无奈为时稍迟一瞬,叭、叭、叭…一连好几声,夹杂着狼心诸葛忍不住的哎哟“铁板桥”一式未了,肋骨以下,一连中了五箭。他本来是准备趁“铁板桥”的余势,脚踵使力,倒穿而去。可是现在他只有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夏心宁并没有趁势而上,反而倒背着剑,指着狼心诸葛和冷面公瑾笑道:“使暗器并不是好汉行径,不过,对你们这两位而言,我倒是心安理得,我方才已经说过,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论说,我对你们还是存心宽厚。五五梅花银星飞箭,我只上了对成劲,而且箭头绝对无毒。” 冷面公瑾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顺手子套肩头银箭,掏出金创药敷了一把,再俯下⾝去,抱起狼心诸葛,他冷冷地望着夏心宁说道:“小子!我们明年再见!明年元宵⽟皇顶上,我要为你掀起无数的腥风⾎雨,我要你知道冷面公瑾的厉害。” 说着话,他抱着狼心诸葛,向来路走去。 夏心宁忽然在⾝后叫道:“等一等!” 冷面公瑾停下脚步,不屑地睥睨了夏心宁一眼,冷冷地说道:“光 ![]() 夏心宁呵呵笑道:“我要还东西给你们。” 只见他伸手从 ![]() ![]() ![]() 夏心宁这才指着那些飞针说道:“今天,我不为已甚,为你们留下一条反悔的后路,如果你们立意要在明年泰山⽟皇顶上掀风作浪,你们就会自食其果的。” 他说完这几句话,撇下冷面公瑾和狼心诸葛,昂然迈步,向大路上走去。 夏心宁没有理会⾝后那一阵寒冷如冰的笑声,上得大路,经过城镇,购得一匹良马,出浙江境,北上直奔安徽境內的天柱山。 天热长途跋涉,是一件苦事,尤其是像夏心宁这样一个年轻的人,孤⾝匹马,劳累虽然未必,孤寂倒是真情。 一个人在孤单寂寞的时候,最容易引起思嘲汹涌,百感齐来。夏心宁一个人如此骑在马上,蹄声嚼嚼,寂寞单调,他自然想到许多事。 他在想着:仇人已经有了下落,可是对面不能报仇!不但是仇人未除,而且自己刚刚出道江湖,便无端地惹来了两次意外的⿇烦,惹翻了牟家堡,伤倒了狼心诸葛和冷面公瑾,未来的⽇子里,将不知道还会增加多少意外的⿇烦呢! 凭自己这⾝武功,不⾜赖以报仇,是否⾜以在江湖上闯 ![]() 想到武功,他便想到九疑山与外公灵叟费南翁拜别之时,外公曾经特别说明,这次离开九疑山,固然是为了安武 ![]() 夏心宁想到“不世奇功”心情便为之大振,他仿佛看到自己从天柱山飞来峰下来之后,在泰山⽟皇顶上,将安武 ![]() 这一路行,倒是没有意外的耽搁,他横断了安徽中部,到达了天柱山麓的野人寨小镇上。 夏心宁虽然没有到过天柱山,可是他从数百里以外,便看到那⾼耸⼊云的山峰,知道攀登此山不是一件易事,所以,他在野人寨休歇了一天,打听了飞来峰的位置,问明⼊山之径,第二天一早,他便携带了⼲粮, ![]() 天柱山上,景致奇佳,有矫健多姿的古松,有百态维肖的怪石,有云海,有流泉,有玲珑曲折、満挂石啂的石洞,有悬崖峭壁、触目心惊的险路…人山愈深,风景愈佳;风景愈佳,路途也就愈险。 夏心宁从早上⼊山,一路不曾稍息,仗着自己一⾝精绝的轻功,穿崖越岭,履险如夷,一直走到⽇正当中,他才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了一顿⼲粮,舀饮了几口泉⽔,准备再向上攀登。 他此时已经深⼊飞来峰,仰望绝峰不远,山中气候,凉慡如秋,丝毫没有炎夏的闷热,令人舒适已极。夏心宁坐在石上,眼望着山中变幻莫测的飞云,看着脚下群山起伏, ![]() ![]() ![]() 正当他躺在那里,心中的意念随着那头上的⽩云,变幻无常的时候,忽然,一阵笛声,悠悠然而起。 夏心宁当时为之一振,立即一个翻⾝, ![]() 果然,是一种极其悦耳的笛声,悠悠扬扬地传过来。尤其是在山中,一声笛声,回音百起,更有一种奇妙的韵味。 夏心宁自幼随外公生长在九疑山,除了学习武功文事,他更精通五音六律,此时他凝神一听,笛子所吹奏的,竟然是他所不能辩的曲调。调门极短,反复吹来,就是那么几句,但是,在这几句当中,叫人听来不觉得单调,而且异常悦耳。 夏心宁心里一动,暗自忖道:“如此深山,哪来如此深通音律的⾼人?难道就是我要找的人么?” 他意念如此一动,立即站起⾝来,循着笛声,向前找去。山中回音太多,一时难辩笛音来源,夏心宁几次冒险越过几处险煞人的断崖,不但是没有找到笛声来源,反而觉得那笛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听得他无所适从。 夏心宁不觉为之大惊,他这才知道吹笛之人,已经把自己的功力糅和到笛声中去,使听的人能分心 ![]() 夏心宁正要设法准备从悬崖上面绕下去,突然,笛声戛然而止,原有的一片回声,顿时也就变得群山寂寂。 笛声刚刚停止不久,忽然一声长叹,仿佛是有千重忧愁,万种怨愤,都由这一声长叹里发怈出来。接着笛声又起,这回却是其声呜呜然,不胜凄凉悲怆。 笛音适宜⾼吭,可是此刻的笛声,一如月夜洞箫,使听者几乎不能自己。 夏心宁站在悬崖之上,他知道崖下的人一定是借着笛音,发怈自己內心的苦闷,此时下去,打断笛音,是为不适宜的事,所以,他静静地站在崖上等候。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光景,崖下的笛音又是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一声长叹,有人沉声说道:“随我数十年,如今你且先我而去吧!” 夏心宁一听当时一怔,听到他说话口气,他分明跟另外一个人在说话?难道崖下还有别人么? 他正如此怀疑不解,忽然又听到崖下的人说道:“再见吧!” 言犹未了,只听一阵破碎之声,响自崖底。夏心宁这才恍然大悟,不觉脫口“哎呀”一声,惊呼出口。 夏心宁这一声脫口惊呼,知道自己露了行迹,本来他也没有隐蔵的打算,此刻他索 ![]() 就在这时候,突然崖下一声断喝如雷:“是谁?” 夏心宁一面攀崖翻⾝,小心下落,一面应声答道:“武林末学后进夏心宁,特来拜见老前辈!” 人在说着话,他已经慢慢地落到悬崖之下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向里看去,果然前面是一个很宽敞的石洞,就在洞口不远,盘⾜趺坐着一个老人,満头灰⽩头发,満脸苍⽩虬须,瞪着一双环眼,进 ![]() ![]() 夏心宁一看到这位怪老人,心里不由地微微一愕,心里闪电一转:“他就是外公要我所拜访的人么?为何他的长相是这样的凶恶?” 本来灵叟费南翁叫夏心宁到天柱山飞来峰来找一个⾼人,名叫冷三公,只是如此而已。冷三公是何许人?是什么样子?跟灵叟有怎样的关系?费南翁一句也没有 ![]() 就在他如此一怔的瞬间,那怪老人突然单手一挥,一股劲道強烈无比地直涌过来,口中连声叱道:“滚!滚!滚!” 夏心宁意外地大吃一惊,赶紧将⾝子向岩石上一伏,正好抑住脚边一块凸出的石头,差一点就被这样一拂推到崖下去。崖下正是万丈深渊,掉下去自是只有粉⾝碎骨的份儿。 夏心宁虽然抑住了石头,没有被推掉下去,但是,人被那強烈绝伦的劲道一 ![]() 夏心宁伏在地上,紧抱着石头, ![]() ![]() 可是,他刚一想到这里,又止不住一阵被伤害后的愤怒:“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见面不说二话便下此毒手?天下岂有此理?任凭你武功⾼到何种地步,也不能蛮横不讲道理!” 一股无名火起,使他霍然抬起头来,正准备厉声叱喝,要对方还以公道。只见怪老人那一对环眼已经不似方才那样凶芒迸 ![]() 夏心宁一听,心里想道:“这句话你到现在才问,方才我若被你一掌推下深渊,此刻你去问谁?” 夏心宁如此一顿没有回答,那怪老人立即不耐,厉声叱道:“老夫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他如此一喝,就像是一声炸雷,震得夏心宁耳朵里嗡嗡直响。夏心宁放开石头,站起⾝来,从容地答道:“我是来到天柱山飞来峰,寻找冷三公的!” 那怪老人当时仿佛一震,两只环眼又瞪得像铜铃,望着夏心宁说道:“你认识冷三公?” 夏心宁摇头摇道:“不认识。” 那怪老人顿时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似乎很有趣兴地问道:“你既然不认识冷三公,你来找他做什么?” 夏心宁照老实话说道:“我不知道!” 事实他是不知道的,他外公灵叟费南翁并没有告诉他找到冷三公做什么?究竟冷三公和外公有什么关系,他也茫然无知。倒是当初九指神通代他猜测了一下:说那是因为要冷三公传夏心宁的武功。但是,那毕竟是一种猜测,不一定是可靠的,所以,他只好照实回答不知道了。 那怪老人一双眼神,正紧紧地盯在夏心宁的脸上,看他不像是说玩笑或是说谎话,倒是微微地一点头,接着问道:“那么是什么人叫你来的?” 夏心宁说道:“是我外公…” 那怪老人没等到他说完,便抢着问道:“你外公是谁?” 夏心宁说道:“我外公费南翁,武林人称灵叟。” 那怪老人突然双手向地下一拍,整个⾝子就这样跳了起来,怪叫一声说道:“什么?费…费老儿还没有死么?” 夏心宁自幼是由外公抚养成人,十八年来相依为命,所以对于外公有极深厚的情感。当时听到这个怪老人出口伤及外公,不由地 ![]() 话音一落,立即右掌一扬,十成真力,一式猛推朝着怪老人的前 ![]() 那怪老人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不晓得是用的一种什么手法闪电一挥,随手便把夏心宁的右手脉门一把扣住。任凭夏心宁如何劲使,却不能挪动分毫,而且手腕之上,热辣辣地像是一道火链子,紧紧地箍在上面。 夏心宁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人家相差太远,人家只要举手抬⾜之间,便可以制服他,使他没有还手的余地,他自忖这回遇到这样一个凶横无理、武功极⾼的怪人,天柱山之行将是凶多吉少。 他正想到这里,突然,那怪老人一松手,夏心宁跄踉一个后退,只见那怪老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开口伤人,你就动手打人?要不是看在你是费…南翁的外孙,你这条小命早已没有了。小子!你快点说,你既然不知道来找我做什么,相信你外公一定有来函叫你带来,快拿来我看看!” 夏心宁这才恍然里钻出一个大悟来,不觉急忙忙地问道:“你老人家就是…” 那怪老人不耐地说道:“老夫就是冷三公!” 夏心宁连忙行礼说道:“晚辈夏心宁拜见冷老前辈,方才有所冒犯,请老前辈恕罪。” 冷三公満脸不耐,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快将费南翁的东西拿来我看。” 夏心宁从长衫里面,取下一面磁铁护心镜,在这面护心镜的后面,揿了一下暗扣,打开一个小洞,从小洞里,取出一枚小铜钮扣,然后,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铜钮扣递到冷三公的面前。 冷三公一看见这枚铜钮扣,顿时脸⾊一变,伸手接过来,拿在自己眼前,手止不住有些微微地颤抖,嘴 ![]() 冷三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样子好生怕人,不知道他是伤感?是诧异?是 ![]() 冷三公一直这样喃喃自语,半晌,突然一抬头,仿佛刚刚发现夏心宁似的,随手将铜钮扣收在怀中,两道浓眉一皱,指着夏心宁说道:“坐下。” 夏心宁依言坐在地上,他凝神倾听冷三公的问话。 冷三公注视了他一会,突然问道:“小子!你外公现在还弹琴不?” 夏心宁一愕,没有想到冷三公第一句话,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但是,他不敢稍作停顿,立即答道:“他老人家每天晚上,约莫在夜午光景,总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弹琴。自晚辈晓事以来,记得他老人家从来没有间断过,无论是天晴下雨刮风下雪,天天如此。” 冷三公哼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外公每天弹的是些什么调子?” 夏心宁说道:“晚辈自幼承外公闲暇之时,偶加指点,也耝知韵律,然而对于晚辈外公所弹的那一个曲调,却是毫无所知。” 冷三公突然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立即追问道:“小子!你是说他每天晚上都是弹的同一个曲调么?” 夏心宁点点头应是,冷三公又接着问道:“小子!你要说老实话,当你离开九疑山的时候,你外公那张琴,是否还是完好无恙?” 夏心宁也被冷三公这样紧张的一问,问得他神情紧张起来,他茫然地思索一下,但是,他立即若有所悟地说道:“晚辈离开九疑山之时,也是行⾊匆匆,没有注意到外公这张琴,但是,有一件事是与这琴有关系的,那就是在晚辈离开九疑山的头一天夜里,例外地没有听到外公抚琴的声音。” 冷三公这时候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顿时有些黯然,缓缓地垂下头去,口中喃喃地说道:“如此说来,那是真的了,是真的啊!可是太迟了!太迟了!” 冷三公接连两声“太迟了”以后,竟然声音哽咽,老泪纵横起来。 夏心宁坐在一旁,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他无法想象冷三公突然问起这一段外公弹琴的事,究竟是为了何事? 甚而至于像冷三公这等怪人,居然掉下泪来,更是使他瞠然不解。冷三公忽然抬手拭去泪痕,向夏心宁说道:“小子!你说,你说,你究竟准备向我老人家学什么?” 他这样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夏心宁瞪眼不知所云。 冷三公咳了一下说道:“费南翁叫你前来天柱山,是要我老人家传你一项武功,你究竟想学什么?只许一样,也不许重新挑选,你快说。” 夏心宁当时一听,觉得九指神通果然猜得不错,外公要他前来天柱山,就是为了请冷三公传授武功。但是冷三公规定只有一样,这一样要学什么才好?他忽然想起自己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三剑无敌安武 ![]() 夏心宁心中如此闪电一转,顿时朗声说道:“学剑!” 冷三公哦了一声,瞪大一双眼睛说道:“如果你外公没有告诉你,那真是你此刻福至心灵,小子!武林之中,早年就有两句话,就是‘三公一剑圣,灵叟七窍心’,你找上剑圣学剑,岂不是你福至心灵么?” 夏心宁闻言翻⾝行礼,心中也自是感到无比的喜悦。 冷三公伸手示意,叫他起来,正颜说道:“随老夫学剑,有两个条件,一定要遵守。第一,老夫一生从不将剑术传人,你小子是随老夫学剑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这是例外,所以,你我之间,没有师徒的名分。” 夏心宁自然点头称是,他也觉得冷三公与外公是同辈友人,如果收他为徒,岂不是尊卑名分上有问题么? 冷三公接着说道:“第二,老夫这一套‘万象剑法’,共有一百另八招,每一招有口诀四句,每句共有七个字,一共有四百三十二句,三千另二十四个字。你要在两天之內,全部记诵 ![]() 夏心宁当时为之愕然,四百三十二句口诀,三千另二十四个字,在二天之內,全部 ![]() 但是“万象剑法”既然是如此深奥精妙的剑术,一天之內,岂能学到其中精微之处?冷三公既然有心传授,为何又成心为难? 夏心宁嗫嚅地说道:“四百三十二句口诀,晚辈当尽力 ![]() 冷三公叹道:“一天之內要能学会老夫这套‘万象剑法’,这套剑法尚有什么可贵之处?不过,小子!你不能怨我!我只有三天时间,谁叫你不早来?但愿你能 ![]() 夏心宁感到奇怪万分,为什么冷三公说只有三天时间?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分明还有不得已的苦衷,其中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他不敢问,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处问起,只好站在那里。 冷三公刚刚说道:“小子!时不我予,现在就开始记口诀…” 突然冷三公顿口缩住,双眼一翻,厉声叱道:“你怎么不遵守约定?” 夏心宁瞠然一震,他不知道冷三公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崖上有人娇声一笑,随着说道:“老爷子!你休要发脾气,违约的不是我,而是你!” 夏心宁一听,敢情冷三公方才不是骂他的,听来人说话的语音,分明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姑娘。在这样的深山绝壑之中,这位姑娘是⼲什么的?她与冷三公有什么约定? 夏心宁心里正有一股怀疑,忽然⾝后一阵香风卷地,和他并肩不远站了一位花信年华,风姿绝代的妇人,浑⾝上下,穿着一袭大红⾊的⾐裳,使人有一种辣火辣、热烘烘的感觉。 这位妇人刚刚站住⾝形,就娇滴滴地笑着说道:“老爷子!你这套剑法既然答应传给我,你就不应该再传给第二个人,咱们是说好在先的呀!现在又出来一个什么人,独得你冷老爷子的青睐,自愿的将这套剑法传给他,这样一来,你把我们的约定往哪儿摆呀?” 冷三公环瞪双眼,厉声叱道:“你住口!” 那妇人掩口轻盈地笑了一声,暂时没有理会冷三公,她却转过⾝来说道:“我来看看是什么样出类拔萃的人才,会让你冷老爷子这样器重他。” 她说着话,就含笑盈盈地向夏心宁这边走过来。 就在她如此一转⾝之际,夏心宁仿佛眼睛一亮,他没见过这样美的人,使人有一种如沐舂风之感。尤其那一对眼睛,黑⽩分明,发着一种慑人心魂的光芒。只要她扫你一眼,使你心神顿时有飘浮的感觉。 她如此缓移脚步,飘逸轻盈,渐渐地向夏心宁这边走过来。夏心宁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眼光却不敢 ![]() 这时候只听见她哟了一声,停下脚步,斜侧着头,仿佛是在端详一件古玩,紧紧地盯着夏心宁,忽然吃吃地笑道:“冷老爷子果然有眼光,果然是万中难得选一的拔尖儿人才呀!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来到这样的深山里,找到冷老爷子呢?” 夏心宁哪里见过这种眼波飘 ![]() 突然冷三公厉声大喝:“纪九茹!你无聇之尤!” 那妇人回眸微笑,调侃地说道:“老爷子!你管的事也太多了!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有约!” 冷三公突然咆哮如雷,厉声大叫:“有约!有约!你给我滚!” 这滚字刚一出,只见他突然双掌一扬,遽然疾推。只听得“呼”地一声,一股強劲无比的劲道,直卷而来,那红⾐妇少顿时红⾐翻拂,就如同一片落叶一样,立即被这一股劲风,卷到崖下。 夏心宁不由地一阵心跳,崖下是万丈深渊,这位红⾐妇少一落下去,哪里有活命?他这一阵心事还没有担完,突然崖下伸上来一个人头,正是方才卷落下崖的纪九茹,只见她笑嘻嘻地向冷三公说道:“冷老爷子!你这一掌出手好重啊!”说着话,她又飘然从崖下上来,一伸手将抓在石崖边缘的两个银亮飞抓,收到⾝上,若无其事地走到冷三公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老爷子!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三湘女史纪九茹,对你冷老爷子已经算是仁尽义至…” 言犹未了,只见冷三公猛地一张嘴,呸地一声,一口稠痰,对准三湘女史纪九茹的脸吐来。 三湘女史纪九茹左手抬起来在自己鼻前一拂,只听她说声:“好脏!” 那一口痰就像是被一股力量掀到一边,顿时听到“叭”地一声,落在石洞旁边的石壁上,硬生生地砸下去一个小洞。 这时纪九茹突然脸⾊一沉,笑意全收,语气一变,寒冷如冰,缓缓地说道:“冷三公!你休要忘了你自己的危险?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背诵万象剑法的口诀,至于他…” 她转过头去看看夏心宁,突然向夏心宁走去。 冷三公厉声叫道:“纪九茹!你敢!” 三湘女史斜过头来淡淡地说道:“我只让他听不到你背诵剑诀,不会要他的 ![]() 冷三公厉声喝道:“你若是动他一 ![]() 他说到此处,又缓下语气说道:“纪九茹!你也是一位武林前辈人物,你怎么有脸对一个后进下手?你若是想真正得到老夫这套‘万象剑法’,你必须听我三个条件,否则,老夫宁可让万毒攻心,熬它七⽇七夜的缩骨菗筋的痛苦,也不将这‘万象剑法’告诉你半个字。” 这几句话,果然立即生效,纪九茹转过⾝来,向冷三公说道:“你说吧!有什么条件?不过你要有自知之明,过分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冷三公坐在那里脸上止不住地一阵菗动,慢慢地沉声说道:“第一,这小子是老夫至友的外孙,老夫受他外公郑重的付托,所以不许你伤他。你只要动他一 ![]() 纪九茹转过脸去看了夏心宁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对冷三公一颔首。 冷三公接着说道:“第二,这小子他要旁听‘万象剑法’的叙述,你不能妨碍他。只要你有任何一点坏心眼,决逃不过老夫这双眼睛,我立即停止叙述。” 纪九茹沉昑了一会,然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松地说道:“好!我不妨碍他。” 冷三公吁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第三,我们仍旧按照前天的约定,三天之后,我再开始口述剑术口诀。” 纪九茹突然响起一阵银铃样的笑声,媚态横生地笑道:“冷老爷子!冷三公!你简直把我三湘女史纪九茹,看成了三岁孩提,如此任你布摆?前两个条件,我看在你为友尽心的份上,答应了你。你得寸进尺,贪而无厌,想将口述剑诀之事,拖延时⽇。告诉你,冷老爷子!这件事办不到。” 冷三公说道:“其实这三个条件,已经多余,我们原来就互相约定,三⽇之后,再行口述,如今我不过是旧约重提,有什么得寸进尺之处?” 纪九茹忽然冷峻地说道:“不行。” 冷三公当时也冷冷地说道:“你有手段,尽管用来,如果三个条件有一个缺少,‘万象剑法’休想老夫为你口述。” 纪九茹突然转过头去,看了夏心宁一眼,脸上又是笑逐颜开地说道:“一经迁就,索 ![]() 纪九茹转过脸去,望着夏心宁好一会,才回过头来对冷三公说道:“三天之后,再行口述‘万象剑法’的口诀,但是,这三天之內,我要带走这位小朋友。” 她特别将这“小”字,说得加重语气,自己却掩口微笑,表情暖昧。 冷三公当时厉声喝道:“纪九茹!你…”纪九茹立即脸⾊一寒,正颜说道:“我若不带他走,三天之內,谁能保证你不私下传授他剑术口诀?” 她言犹未了,突然之间,就听到夏心宁大喝一声叱道:“好个无聇的东西!看剑!”随着呛啷一声,寒光一闪,剑气如虹,一招凌厉的“屠龙斩蛟”连劈带削,落向三湘女史纪九茹的肩头。 wWW.yAnD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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