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游记》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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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徐霞客游记 作者:徐弘祖 | 书号:10175 时间:2017/3/26 字数:116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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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晓霁。崔君来候余餐,与之同⼊市,买琥珀绿虫。又有顾生者,崔之友也,导往碾⽟者家,![]() 二十六⽇崔、顾同碾⽟者来,以翠生石界之。二印池、一杯子,碾价一两五钱,盖工作之费逾于买价矣,以石重不便于行,故強就之。 此石乃潘生所送者。先一石⽩多而间有翠点,而翠⾊鲜 ![]() 畀顾生易书刀三十柄,余付花工碾石。是午,工携酒肴酌于北楼,抵晚乃散。 二十七⽇坐会真楼作记。 二十八⽇花工以解石来示,二十九⽇坐会真楼。上午往叩闪知愿,将取前所留翰札碑帖。闪辞以明⽇。还过潘莲华家,将⼊晤,遇 ![]() 三十⽇晨餐后,往拜潘,即造闪知愿。犹不出,人传先生以腹泻,延⼊西亭相晤。余以安仁远来,其素行不凡,且赍jī怀抱有丽江《云中全集》来至,并求收览。闪公颔之。 余乃出,往安仁寓,促其以集往,而余遂出龙泉门观九龙泉。 龙泉门,城之西南门也,在太保山之南麓。门外即有涧自西山北夹而出,新城循之而上。涧之南有山一支,与太保并垂,而易罗池当其东尽处,周回几百亩,东筑堤汇之,⽔从其西南隅泛池上溢,有亭跨其上,东流⼊大池。大池北亦有亭。池之中,则邓参将子龙所建亭也,以小舟渡游焉。池之南,分⽔循山 ![]() 寺后有阁甚钜同“巨” 阁前南隙地,有花一树甚红,即飞松之桐花也,⾊与刺桐相似,花状如凌霄而小甚,然花而不实,土人谓之雄树。既而⼊城,即登城北,蹑其城侧倚而上。 一里余,过西向一门,塞而不开。 乃转而北又里余,则山东突之坪也。其西宝盖山穹立甚⾼,东下而度一脊,其南北甚狭,度而东,铺为平顶,即太保之顶也,旧为寨子城。 胡渊拓而包此顶于內,西抵度脊处而止,亦设门焉;塞而不开,所谓永定、永安二门也。 旧武侯祠在诸葛营,今移于此顶,余⼊而登其楼,姜按君有诗碑焉。坪之前有亭踞其东。由此坠而下,甚峻,半里即下临⽟皇阁后,由其西转阁前,而⼊会真饭焉。 六月初一⽇憩会真楼。 初二⽇出东门,溪之自龙泉门灌城而东者,亦透城而出。度吊桥,遂随之东行田塍中。十里至河中村,有石桥,北来之⽔遂分而为二:一由桥而东南注,一绕村而西南曲。 越桥东一里余,则其地中洼而沮洳jùrù低沼。 又里余,越冈而东,一里,抵东山之麓。由岐东北二里,过大官庙。上山,曲折甚峻,二里余,至哀牢寺。寺倚层岩下,西南向,其上崖势层叠而起,即哀牢山也。饭于寺。由寺后沿崖上,一里转北,行顶崖西,半里转东,行顶崖北,一里转南,行顶崖东。顶崖者,石屏⾼揷峰头,南北起两角而中平。⽟泉二孔在平脊上,孔如二大履lǔ⿇鞋,并列,中隔寸许,⽔皆満而不溢,其深尺余,所谓金井也。今有树碑其上者,大书为“⽟泉”按⽟泉在山下大官庙前,亦两孔,而中出比目鱼,此金井则在山顶,有上下之别,而碑者顾溷hùn同“混”之,何也?又一碑树北顶,恶不喜 ![]() 又南下里余,为西来大道,有茅庵三间倚路旁,是为茶庵。由此东向循峡而⼊,五里,过一坳。坳中有庙西向。东一里,度中洼之客,复东过坳。又从岭上二里余,盘北突之嘴。其北峡之底,颇见田形。于是东南下,二里,越一峡而东,一里,东上冈。又里余,逾坳东南行,见其东有南北峡,中⼲无⽔。峡东其山亦南北亘,有一二家倚之,是为清⽔沟。 沟中⽔不成流,以从峡底东度脉者。随峡南行一里,复度而东上冈,始望见南壑中洼,其南有峰危耸中立,即笔架山之北峰也;前从⽔寨西南盘岭时,所望正南有峰双突如马鞍者,即此峰也。 其峰在郡城东南三十余里,即清⽔西山南下之脉,至此而尽,结为此山,南北横亘,西自郡城望之,四顶分尖,北自此临之,只见北垂一峰如天柱。从冈上东盘北峰,三里降而下洼,始有小⽔自北峡下,一里,涉之。又东循北山一里余,过一脊坳。又西稍降一里,始见东山渐豁。山冈向东南下,中路因之;又一岐东北分趋瓦渡;又一岐西南下坑,坑中始闻⽔声。有三四家倚西山崖下,是为沈家庄,其下有田塍当坑底焉。 已暮, ![]() 渡小⽔,西南半里,投宿村家,暮雨适来。 初三⽇雨潺潺不止。饭而登途,稍霁。复南下坑底,半里,渡坑涧。复东南上坡,一里余,得北来大路,随之南行冈脊三里。其冈在垂坞中,遂随之下一里,南行坞中。其中有小⽔唧唧,乃穿壑西南, ![]() 自西而东者为虎砂,即来道所再逾者;自东而南为龙砂,即庄居外倚者,而⽳悬其中,东南向。外堂即向东之坞,⽔流横其前,而內堂即涉壑而登者,第少促而峻泻。当横筑一堤,亘两砂间,而中蓄池⽔,方成全局。 虎砂上有松一圆独耸,余意亦当去之。其庄即在龙砂东坡上,又隔一小坞,亦有细流唧唧,南注外堂东下之⽔。从墓又东半里,逾小⽔抵庄。庄房当村庐之西,其门南向。前三楹即停太翁之柩者,钥之未启;后为庐居,西三楹差可憩。时守者他出,止幼童在。 余待久之, ![]() 遍叩寨中儸儸,终无解语者。遂从东岭西南下,仍抵洼潭之东,得南趋之道,乃随之循东岭而南。二里,见有峡东自屏山下陷处出,峡中无⽔而⽔声甚沸。乃下,见有⽔西自壑底,反东向腾跃,而不见下流所出,心奇之而不能解。乃先溯旱峡遵北岭东⼊,二里抵下陷处,见石崖骈列,中夹平底。半里,峡分两岐:一北向⼊者,峡壁双骈而底甚平,中无滴⽔,如扶堑而⼊,而竟无路影;一南向⼊者,东壁甚雄,峡底稍隆起,而⽔与路影亦俱绝。路则直东蹑岭而上,余意在穷崖、不在陟岵hù有草木的山,乃先趋北向峡中。 底平若嵌,若鸿沟之界,而中俱茅塞,一里未有穷极。复转,再趋南向峡中,披茅而⼊。半里,东崖突耸,路辄缘西崖上。俯瞰峡中,其南忽平坠而下,深嵌数丈。东崖特耸之下,有洞岈然,西向而辟于坑底。路亦从西崖陡下坑中,遂伏莽而⼊洞。洞门⾼数丈,阔止丈余,⽔痕尚 ![]() 余乃以石块掷之,久而硿然,若数十丈不止。然有声如止洞底,有声如投⽔中,固知其下有⽔而又不尽⽔也。出洞南眺,其坑亦南夹,不知穷极,然或⾼或洼,底亦无有平准。乃从旧路北出半里,复随大路行峡底半里,复随北岭小径二里,西抵闻⽔声处,其坡在闪墓正东。二里,逾横峡而南,有寨数家,乃西通山窠,南通落⽔寨总道,大路自山窠走天生桥,出枯柯、顺宁,即从此寨沿南岭而⼊者。余时尚不知所⼊岭即天生桥也,惟亟西下绝壑,视西来腾跃之⽔。一里,抵壑之悬绝处,则⽔忽透石⽳下坠。其石皆磊落倚伏,故⽔从西来,掏空披障而投之,当亦东合天生桥之下者也。其⽔即沈家庄西北岭坳诸⽔,环闪墓、闪庄之前,又东盘冈嘴,始北曲而东⼊于此。此所谓小落⽔坑也,即土人所谓近者,余求之而不得,不意过而遇之。 时已过午,遂南越一冈,又西下一里,仍南渡其⽔曲,复西逾坡,一里再至闪庄。余令顾奴瀹⽔餐饭。既毕,而其守者一人归,觅匙钥不得,乃开其外门而拜于庭,始询所为天生桥、落⽔洞之道。乃知落⽔有二洞,小者近,即先所遇者,为本坞之⽔;大者远,在东南十里之外,乃山窠南道所经,为合郡近城诸流。 又知天生桥非桥也,即大落⽔洞透⽳潜行,而路乃逾山陟之,其山即在正东二里外。 余随其指,先正东寻天生桥。 二里,至横峡南岭之寨,将由南岭大路东⼊。再执途人问之,始知即前平底峡中东上之坡,是为天生桥,逾之即为枯柯者。余乃不复⼊,将南趋落⽔寨。 一土人老而解事,知余志在山⽔,曰:“是将求落⽔洞,非求落⽔寨者,此洞非余不能指。若至落⽔寨而后回,则迂折多矣。”遂引余从其寨之后东逾岭。莽苍无路,姑随之行。 二里,越岭东下,即见一溪西南自落⽔寨后破石门东出,盘曲北来,至此岭东麓,即捣⼊峡。 峡东即屏山下陷之南峰,与所逾之岭夹成南北峡。⽔从南⼊峡,悬溜数丈,汇为潭。东崖忽迸而为门,⾼十余丈,阔仅数尺,西向峙潭上,⽔从潭中东捣而⼊之,其势甚沸。余从西崖对瞰,其⼊若饮之⼊喉,汩汩而进,而不知其中之崆峒作何状也。余从西崖又缘崖石而北,见峡中⽔虽东⼊,而峡犹北通,当即旱峡南或⾼或洼南出之峡,由此亦可北趋。峡底西向旱壑洞,固知两洞南北各峙,而同在一峡中,第北无⽔⼊而南昅大川耳,其中当无不通,故前投石有⽔声,而上以桥名也。 从西崖俯瞰久之,仍转南出。土老翁 ![]() 沿坡涉坞,八里抵西坡下,有儸儸寨数家,遂西上坡。 层累而上八里,其山北盘为壑,而南临下嵌之涧,有四五家倚北峡而居,上复成田焉。又西盘西峰南嘴而上三里,其上甚峻。又平行峰头二里,余以为此笔架南峰矣,而孰知犹东出之支也,其西复下坠为坑,与笔架尚隔一坞。乃下涉坑一里,越坑西上,始为笔架南垂。有数十家即倚南崖而居,是为山窠。当从投宿,而路从树底行,不辨居址,攀树丛而上,一里遂出村居之后。 意西路可折而转,既抵其西,复无还岐,竟遵大路西北驰。 二里余,下涉一涧,复西北上坡。 二里余,越坡,复下而涉涧。共三里,又上逾一坡,乃西向平下。二里出峡门,已暮,从昏黑中峻下二里,西南渡一溪桥,又西北从岐逾坡,昏黑中竟失路 ![]() 踯躅二里,得一寨于坡间,是为小寨。 叩居人,停行李于其侧,与牛圈邻,出橐tuó袋子中少米为粥以餐而卧。 初四⽇其家揷秧忙甚,竟不为余炊。 余起问知之,即空腹行,以为去城当不及三十里也。 及西行,复逾坡两重,共八里,有庐倚山西向而居,始下见郡南川子。又随坡西向平行五里,趋一西下小峡,复上一西突之冈,始 ![]() ![]() 译文 二十五⽇拂晓转晴。崔君来等候我用餐,与他一同进市场,买唬拍绿虫。又有个姓顾的儒生,是崔君的朋友,引导前往碾⽟的人家中,打算碾翠生石的印池、杯子,没遇上,约定明天早晨来。二十六⽇崔、顾二人同碾⽟的人到来,把翠生石 ![]() ![]() ![]() 二十七⽇坐在会真楼作游记。 二十八⽇花工拿开解的石料来给我看。 二十九⽇坐在会真楼。上午前往叩见闪知愿,将取回从前寄留的信札碑帖。闪某推辞说明天。返回时路过潘莲华家,将进门见面,遇见 ![]() 三十⽇早餐后,前去拜见潘莲华,立即去找闪知愿。知愿仍不出见,人们传说先生因为腹泻,延请到西亭相见。我由于安仁远来,他平素的品行不凡,并且持有丽江的《云菠全集》来到,一并请求收⼊阅览。闪公点头同意了此事。我这才出门,前往安仁的寓所,催促他把集子送去,而我便出了龙泉门去观览九龙泉。龙泉门,是城的西南门,在太保山的南麓。门外就有山涧自西山北边的夹⾕中流出来,新城沿着山涧上延。山涧之南有一山支脉,与太保山一样重要,而易罗池正当它在东边的尽头处,周围有几百亩,东面筑堤蓄⽔,⽔从它的西南隅漫过池子从上边溢出,有亭子跨在⽔上,向东流⼊大池。大池北边也有亭子。池子的央中,则是参将邓子龙修建的亭子,用小船渡过去游览。池子的南边,池⽔分流顺山 ![]() ![]() 初二⽇走出东门,自龙泉门流贯城中往东流去的溪⽔,也穿城而出。越过吊桥,于是顺着溪流往东行走在田野中。十里到河中村,有座石桥,北面流来的河⽔于是分为两条:一条由桥下往东南流注,一条绕着村子向西南弯曲。越到桥东走一里多,就见这里的地势中间下洼而且全是泥沼。又走一里多,越过山冈往东走,一里,抵达东山的山麓。由岔道往东北行二里,经过大官庙。上山,曲曲折折十分陡峻,二里多,到了哀牢寺。寺院靠在层层岩石之下,朝向西南,它上方崖势层层叠累而起,就是哀牢山了。在寺中吃饭。由寺后沿石崖上登,一里后转向北,走在山顶石崖的西边,半里后转向东,走在山顶石崖的北边,一里后转向南,走在山顶石崖的东边,山顶的石崖,是屏风状的岩石⾼揷在峰头,南北突起两角而中段平缓。⽟泉的两个泉孔在平缓的石脊上,泉孔如两个并列的大⿇鞋,中间隔开一寸左右,泉⽔都是満而不溢,⽔深一尺多,是所谓的金井了。今天有人在泉上树了碑,大字写为“⽟泉”据考察,⽟泉在山下大官庙前,也是两个孔,而⽔中出产比目鱼,此金井则在山顶,有上下的区别,可立碑的人却把它们混淆了,为什么呢?又有一块碑树在北面的山顶,厌恶哀牢的名称,改为“安乐”益加无 ![]() 初三⽇雨哗哗不停。饭后登上途程,渐渐晴开。再往南下到坑底,半里,渡过坑中的山涧。再向东南上坡,一里多,遇到北来的大路。顺大路在冈脊上往南行三里。这山冈在低下的山坞中,就顺着它下走一里,向南行走在坞中。坞中有小溪潺潺而流,是往西南穿过壑⾕, ![]() 我等了很久,想命令儿童开锁进屋,叩拜太翁的灵枢几案,不能够。于是从村东打听所谓的落⽔坑的地方,他们说的有的远有的近,不可辨别方位。有人指点在东北方的,就向那里赶去。越过冈脊往北,二里多,见到一个央中下洼的⽔潭,有⽔嵌在潭底,四面都⾼,周围大百亩,而⽔无处流出去。从洼地上沿着它的北边往东上坡,又走一里多遇到个锣锣寨,有数十家人分散开盘踞在山头。此处的山岭也是从北绵亘到南边,东南连接天生桥的,是闪庄东面屏障样的山。我此时不知它是天生桥,只管找落⽔坑却找不到,仅望见闪庄的正东,那里的山屏风样耸起下陷,好像有深⽳,意料这里边必定有奇异的胜景,然而已按当地人的指点走过头到了它的北面了。问遍寨子中的锣锣,始终没有懂汉语的人。于是从东岭向西南下行,仍然抵达下洼⽔潭的东面,找到通向南方的道路,就顺着路沿东岭往南走。二里,见有峡⾕自东面屏风样山下陷处出来,峡中无⽔但⽔声十分鼎沸。于是下去,见有⽔自西边的壑⾕底,反而向东腾跃,却不见下游流出的地方,心里对此感到奇异却不能解释。便首先溯⼲旱的峡⾕沿北岭向东深⼊,二里路抵达下陷处,见有石崖并列,中间相夹峡底平坦。半里,峡⾕分为两岔:一条向北深⼊的,峡壁双双并列而底部非常平坦,其中没有一滴⽔,如像挖成的堑沟通进去,但终究没有路的影子;一条向南进去的,东边的峡壁十分雄伟,峡底稍稍隆起,而⽔与路的影子也是全然断绝。路却在正东登岭而上,我的趣兴在于穷尽山崖不在登山,就先赶到向北的峡中。峡底平整好似镶嵌成的,有如鸿沟样隔开,而峡中全是茅草塞路,一里路后还没有穷尽。又转回来,再赶去向南的峡中,拨开茅章进去。半里,东边的石崖突耸,路总是沿西边的山崖上走。俯瞰峡中,它南面忽然平缓下坠,深嵌数丈。东面特别⾼耸的石崖之卞,有个山河十分深邃,面向西,张开在坑底。路也从西面的山崖上陡直下到坑中,于是伏在草丛中走⼊洞中。洞口⾼数丈,宽只有一丈多,⽔迹还 ![]() ![]() 此时已过中午,就向南越过一座山冈,又往西下走一里,仍往南渡过那河曲,再向西爬坡,一里后再次来到闪庄。我命令顾奴烧⽔煮饭吃。吃完后,那守墓的有一个人归来了,找不到钥匙,只好开了灵堂的外门在庭院中叩拜,这才询问去所谓天生桥落⽔洞的路。才了解到落⽔洞有两处,小的近,就是先前遇见的,是本处山坞中的⽔;大的远,在东南十里之外,是去山案的南路经过的地方,是全府靠近府城的诸条⽔流。又了解到天生桥不是桥,而是大落⽔洞穿过地⽳潜流,而道路就翻山越过它,此山就在正东二里外。我按照他指点的,先往正东去找天生桥。二里,来到横向峡⾕南岭的山寨,将由南岭的大路向东进去。再次拉住路上的人问路,才知道就是从先前底部平坦的峡⾕中向东上走的山坡,那就是天生桥,翻过它就是枯柯。我便不再进去,将往南赶去落⽔寨。一个年老的当地人明⽩事理,知道我的趣兴在于山⽔,说:“这是要找落⽔洞,不是去找落⽔寨的人。此洞除了我不能指路。如果到了落⽔寨后回走,就迂回曲折多了。”于是领我从他寨子之后向东越岭。苍翠的莽野无路可走,姑且随着他走。二里,越岭往东下走,马上见一条溪⽔自西南的落⽔寨后冲破石门往东流出,向北弯弯曲曲盘绕而来。流到此岭东麓,立即捣⼊峡中。峡东就是屏风样山下陷的南峰,与我所翻越的山岭夹成南北向的峡⾕。⽔从南边流⼊峡中,迅急的⽔流⾼悬数丈,汇积为深潭。东面的石崖忽然迸裂为门,⾼十多丈,宽仅数尺,朝向西方,耸峙在⽔潭之上,⽔从潭中向东捣⼊石门,⽔势十分鼎沸。我从西边的石崖上对面远瞰,⽔流进去有如⽔饮⼊喉咙,泪泊地进去,但不知其中的空洞是什么形状了。我从西边的石崖上又沿崖石往北走,见峡中的⽔虽向东流进去,但峡⾕仍通向北方,应是⼲旱的峡⾕南面有的⾼有的下洼往南通出去的峡⾕,也可以往北走向峡底,向西到⼲旱壑⾕中的山洞。我本来就知道两个洞分在南北各自对峙,但同在一条峡中,只是北边的无⽔进去而南边的呑昅着大河罢了,其中应当无处不通,所以先前投石有⽔声,而上面用桥来命名。从西边石崖上俯瞰了很久,仍转向南出来。当地老人想留我住宿,我说⽇头还⾼,就辞别了他。沿往南的路可以到达府城,只是此处还找不到路,大概沿大溪往南,抵达西山的峡口,就是落⽔寨;向西越坡,溯小溪往西上岭,绕过笔架山之南,就是府中通往枯柯的大道。我于是从西边的路走。沿山坡涉过山坞,八里抵达西坡下,有个数家人的锣锣寨,于是向西上坡。层层叠叠地上走八里,这里的山北面盘绕成壑⾕,而南边面临下嵌的山涧,有四五家背靠北面的峡⾕居住,山上又开垦成农田。又向西绕着西峰南边的山嘴上登三里,上走的路非常陡峻。又平缓在峰头行二里,我以为这是笔架山的南峰了,却哪里知道仍是往东伸出的支峰,它西边又下坠为深坑,与笔架山还隔着一个山坞。于是下到坑中跋涉一里,越过坑⾕往西上山,这才是笔架山的南垂。有数十家人就紧靠南面的山崖居住,这是山案。应当从此去投宿,可路从树底下走,辨不出居屋的地点,攀着树丛上登,一里路便出来到村庄的后面。推想往西的路可以折转来,抵达它的西边后,又无返回的岔路,竟自沿大路往西北疾奔。二里多,下涉一条山涧,再向西北上坡。二里多,越过山坡,又下山涉过涧⽔。共三里,又上走越过一道坡,于是向西平缓下行。二里走出峡口,已经天黑,从昏黑之中陡峻地下走二里,往西南渡过一座溪上的桥,又向西北从岔路越坡,昏黑中竟然 ![]() 初四⽇他家揷秧非常忙,竟然不为我烧饭。我起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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