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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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 | 书号:10116 时间:2017/3/25 字数:456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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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阏逢敦牂,尽著雍阉茂,凡五年。 世祖孝武皇帝上 ◎ 孝建元年甲午,公元四五四年 舂,正月,己亥朔,上祀南郊,改元,大赦。甲辰,以尚书令何尚之为左光禄大夫、护军将军,以左卫将军颜竣为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 壬戌,更铸孝建四铢钱。 乙丑,魏以侍中伊馛为司空。 丙子,立皇子子业为太子。 初,江州刺史臧质,自谓人才⾜为一世英雄;太子劭之 ![]() ![]() 劭既诛,义宣与质功皆第一,由是骄恣,事多专行,凡所求 ![]() 帝 ![]() ![]() ![]() ![]() 豫州刺史鲁慡有勇力,义宣、质素与之相结。义宣密使人报慡及兗州刺史徐遗宝,期以今秋同举兵。使者至寿 ![]() 二月,义宣闻慡已反,狼狈举兵。鲁瑜弟弘为质府佐,帝敕质收之,质即执台使,举兵。 义宣与质皆上表,言为左右所谗疾, ![]() ![]() 义宣兼荆、江、兗、豫四州之力,威震远近。帝 ![]() ![]() 己卯,以领军将军柳元景为抚军将军;辛卯,以左卫将军王玄谟为豫州刺史。命元景统玄谟等诸将以讨义宣。癸巳,进据梁山洲,于两岸筑偃月垒,⽔陆待之。义宣自称都督中外诸军事,命僚佐悉称名。 甲午,魏主诣道坛受图箓。 丙申,以安北司马夏侯祖 ![]() 义宣移檄州郡,加进位号,使同发兵。雍州刺史硃修之伪许之,而遣使陈诚于帝。益州刺史刘秀之斩义宣使者,遣中兵参军韦崧将万人袭江陵。 戊申,义宣帅众十万发江津,舳舻数百里。以子慆为辅国将军,与左司马竺超民留镇江陵。檄硃修之使发兵万人继进,修之不从。义宣知修之贰于己,乃以鲁秀为雍州刺史,使将万馀人击之。王玄谟闻秀不来,喜曰:“臧质易与耳!” 冀州刺史垣护之 ![]() ![]() 义宣至寻 ![]() ![]() 夏,四月,戊辰,以后将军刘义綦为湘州刺史;甲申,以硃修之为荆州刺史。 上遣左军将军薛安都、龙骧将军南 ![]() ![]() ![]() 李延寿论曰:“凶人之济其⾝,非世 ![]() ![]() 南郡王义宣至鹊头,庆之送慡首示之,并与书曰:仆荷任一方,而衅生所统。近聊帅轻师,指往翦扑,军锋裁及,贼慡授首。公情契异常,或 ![]() 柳元景军于采石;王玄谟以臧质众盛,遣使来求益兵,上使元景进屯姑孰。 太傅义恭与义宣书曰:“往时仲堪假兵,灵宝寻害其族;孝伯推诚,牢之旋踵而败。臧质少无美行,弟所具悉。今藉西楚之強力,图济其私;凶谋若果,恐非复池中物也。”义宣由此疑之。五月,甲辰,义宣至芜湖,质进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梁山,则玄谟必不敢动;下官中流鼓棹,直趣石头,此上策也。”义宣将从之。刘谌之密言于义宣曰:“质求前驱,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此万安之计也。”义宣乃止。 冗从仆 ![]() ![]() 硃修之断马鞍山道,据险自守。鲁秀攻之不克,屡为修之所败,乃还江陵,修之引兵蹑之。或劝修之急追,修之曰:“鲁秀,骁将也;兽穷则攫,不可迫也。” 王玄谟使垣护之告急于柳元景曰:“西城不守,唯馀东城万人。贼军数倍,強弱不敌。 ![]() 质请自攻东城。咨议参军颜乐之说义宣曰:“质若复克东城,则大功尽归之矣;宜遣麾下自行。”义宣乃遣刘谌之与质俱进。甲寅,义宣至梁山,顿兵西岸,质与刘谌之进攻东城。玄谟督诸军大战,薛安都帅突骑先冲其陈之东南,陷之,斩谌之道,刘季之、宗越又陷其西北,质等兵大败。垣护之烧江中舟舰,烟焰覆⽔,延及西岸,营垒殆尽;诸军乘势攻之,义宣兵亦溃。义宣单舸迸走,闭户而泣,荆州人随之者犹百馀舸。质 ![]() 癸亥,以吴兴太守刘延孙为尚书右仆 ![]() 六月,丙寅,魏主如 ![]() 臧质至寻 ![]() ![]() ![]() ![]() ![]() ![]() ![]() ![]() 丞相义宣走至江夏,闻巴陵有军,回向江陵,众散且尽,与左右十许人徙走,脚痛不能前,僦民露车自载,缘道求食。至江陵郭外,遣人报竺超民,超民具羽仪兵众 ![]() ![]() ![]() ![]() ![]() ![]() 诏右仆 ![]() 初,晋氏南迁,以扬州为京畿,⾕帛所资皆出焉;以荆、江为重镇,甲兵所聚尽在焉,常使大将居之。三州户口,居江南之半,上恶其強大,故 ![]() ![]() 戊子,省录尚书事。上恶宗室強盛,不 ![]() 上使王公、八座与荆州刺史硃修之书,令丞相义宣自为计。书未达,庚寅,修之⼊江陵,杀义宣,并诛其子十六人,及同 ![]() ![]() 秋,七月,丙申朔,⽇有食之。 庚子,魏皇子弘生;辛丑,大赦,改元兴光。 丙辰,大赦。 八月,甲戌,魏赵王深卒。 乙亥,魏主还平城。 冬,十一月,戊戌,魏主如中山,遂如信都;十二月,丙子,还,幸灵丘,至温泉宮;庚辰,还平城。 ◎ 孝建二年乙未,公元四五五年 舂,正月,魏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拔有罪,赐死。镇北大将军、南兗州刺史沈庆之请老;二月,丙寅,以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庆之固让,表疏数十上,又面自陈,乃至稽颡泣涕。上不能夺,听以始兴公就第,厚加给奉。顷之,上复 ![]() ![]() 夏,五月,戊戌,以湘州刺史刘遵考为尚书右仆 ![]() 六月,壬戌,魏改元太安。 甲子,大赦。 甲申,魏主还平城。 秋,七月,癸巳,立皇弟休祐为山 ![]() ![]() 丙辰,魏主如河西。 雍州刺史武昌王浑与左右作檄文,自号楚王,改元永光,备置百官,以为戏笑。长史王翼之封呈其手迹。八月,庚申,废浑为庶人,徙始安郡。上遣员外散骑侍郞东海戴明宝诘责浑,因 ![]() 丁亥,魏主还平城。 诏祀郊庙,初设备乐,从前殿中曹郞荀万秋之议也。 上 ![]() 庚午,魏以辽西王常英为太宰。 壬午,以太傅义恭领扬州刺史,竟陵王诞为司空、领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宠为尚书令。 是岁,以故氐王杨保宗子元和为征虏将军,杨头为辅国将军。头,文德之从祖兄也。元和虽杨氏正统,朝廷以其年幼才弱,未正位号,部落无定主,头先戍葭芦,⺟ ![]() ◎ 孝建三年丙申,公元四五六年 舂,正月,庚寅,立皇弟休范为顺 ![]() ![]() 乙卯,魏立贵人冯氏为皇后。后,辽西郡公朗之女也;朗为秦、雍二州刺史,坐事诛,后由是没⼊宮。 二月,丁巳,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使其⺟李贵人条记所付托兄弟,然后依故事赐死。 甲子,以广州刺史宗悫为豫州刺史。故事,府州部內论事,皆签前直叙所论之事,置典签以主之。宋世诸皇子为方镇者多幼,时主皆以亲近左右领典签,典签之权稍重。至是,虽长王临籓,素族出镇,典签皆出纳教命,执其枢要,刺史不得专其职任。及悫为豫州,临安吴喜为典签。悫刑政所施,喜每多违执,悫大怒,曰:“宗悫年将六十,为国竭命,正得一州如斗大,不能复与典签共临之!”喜稽颡流⾎,乃止。 丁零数千家匿井陉山中为盗,魏选部尚书陆真与州郡合兵讨灭之。 闰月,戊午,以尚书左仆 ![]() ![]() 癸酉,鄱 ![]() 太傅义恭以南兗州刺史西 ![]() 八月,魏平西将军渔 ![]() 九月,壬戌,以丹 ![]() ![]() 冬,十月,甲申,魏主还平城。 丙午,太傅义恭进位太宰,领司徒。 十一月,魏以尚书西平王源贺为冀州刺史,更赐爵陇西王。贺上言:“今北虏游魂,南寇负险,疆场之间,犹须防戍。臣愚以为,自非大逆、⾚手杀人,其坐赃盗及过误应⼊死者,皆可原宥,谪使守边;则是已断之体受更生之恩,徭役之家蒙休息之惠。”魏⾼宗从之。久之,谓群臣曰:“吾用贺言,一岁所活不少,增戍兵亦多。卿等人人如贺,朕何忧哉!”会武邑人石华告贺谋反,有司以闻,帝曰:“贺竭诚事国,朕为卿等保之,无此明矣。”命精加讯验。华果引诬,帝诛之,因谓左右曰:“以贺忠诚,犹不免诬谤,不及贺者可无慎哉!” 十二月,濮 ![]() 上 ![]() 元嘉中,官铸四铢钱,轮郭、形制与五铢同,用费无利,故民不盗铸。及上即位,又铸孝建四铢,形式薄小,轮郭不成。于是盗铸者众,杂以铅、锡;翦凿古钱,钱转薄小。守宰不能噤,坐死、免者相继。盗铸益甚,物价踊贵,朝廷患之。去岁舂,诏钱薄小无轮郭者悉不得行,民间喧扰。是岁,始兴郡公沈庆之建议,以为:“宜听民铸钱,郡县置钱署,乐铸之家皆居署內,平其准式,去其杂伪。去舂所噤新品,一时施用,今铸悉依此格。万税三千,严检盗铸。”丹 ![]() ![]() ![]() 魏定州刺史⾼ ![]() 金紫光禄大夫颜延之卒。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茅屋,萧然如故。常乘赢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憙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令后人笑汝拙也。”延之尝早诣竣,见宾客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久乎!”竣丁⽗忧,裁逾月,起为右将军,丹 ![]() ◎ 大明元年丁酉,公元四五七年 舂,正月,辛亥朔,改元,大赦。 壬戌,魏主畋于崞山;戊辰,还平城。魏以渔 ![]() 二月,魏人寇兗州,向无盐,败东平太守南 ![]() ![]() 三月,庚申,魏主畋于松山;己巳,还平城。 魏主立其弟新成为 ![]() 上自即吉之后,奢 ![]() ![]() ![]() 癸卯,魏主如 ![]() 雍州所统多侨郡县,刺史王玄谟上言:“侨郡县无有境土,新旧错 ![]() ![]() ![]() ![]() ![]() 八月,己亥,魏主还平城。 甲辰,徙司空、南徐州刺史竟陵王诞为南兗州刺史,以太子詹事刘延孙为南徐州刺史。初,⾼祖遗诏,以京口要地,去建康密迩,自非宗室近亲,不得居之。延孙之先虽与⾼祖同源,而⾼祖属彭城,延孙属莒县,从来不序昭穆。上既命延孙镇京口,仍诏与延孙合族,使诸王皆序长幼。 上闺门无礼,不择亲疏、尊卑,流闻民间,无所不至。诞宽而有礼,又诛太子劭、丞相义宣皆有大功,人心窃向之。诞多聚才力之士,蓄精甲利兵,上由是畏而忌之,不 ![]() ![]() 魏主将东巡,冬,十月,诏太宰常英起行宮于辽西⻩山。 十二月,丁亥,更以顺 ![]() ![]() ◎ 大明二年戊戌,公元四五八年 舂,正月,丙午朔,魏设酒噤,酿、酤、饮者皆斩之;吉凶之会,听开噤,有程⽇。魏主以士民多因酒致斗及议国政,故噤之。增置內外候官,伺察诸曹及州、镇,或微服杂 ![]() 乙卯,魏如广宁温泉宮,遂巡平州;庚午,至⻩山宮;二月,丙子,登碣石山,观沧海;戊寅,南如信都,畋于广川。 乙酉,以金紫光禄大夫褚湛之为尚书左仆 ![]() 丙戌,建平宣简王宏以疾解尚书令;三月,丁未,卒。 丙辰,魏⾼宗还平城,起太华殿。是时,给事中郭善明, ![]() 允好切谏,朝廷事有不便,允辄求见,帝常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幕,或连⽇不出;群臣莫知其所言。语或痛切,帝所不忍闻,命左右扶出,然终善遇之。时有上事为 ![]() ![]() ![]() 允所与同征者游雅等皆至大官,封侯,部下吏至刺史、二千石者亦数十百人,而允为郞二十七年不徙官。帝谓群臣曰:“汝等虽执弓刀在朕左右,徒立耳,未尝有一言规正;唯伺朕喜悦之际,祈官乞爵,今皆无功而至王公。允执笔佐我家国数十年,为益不少,不过为郞,汝等不自愧乎!”乃拜允中书令。 时魏百官无禄,允常使诸子樵采以自给。司徒陆丽言于帝曰:“⾼允虽蒙宠待,而家贫, ![]() 游雅常曰:“前史称卓子康、刘文饶之为人,褊心者或不之信。余与⾼子游处四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乃知古人为不诬耳。⾼子內文明而外柔顺,其言呐呐不能出口。昔崔司徒尝谓余云:‘⾼生丰才博学,一代佳士,所乏者,矫矫风节耳。’余亦以为然。及司徒得罪,起于纤微,诏指临责,司徒声嘶股栗,殆不能言;宗钦已下,伏地流汗,皆无人⾊。⾼子独敷陈事理,申释是非,辞义清辩,音韵⾼亮。人主为之动容,听者无不神耸,此非所谓矫矫者乎!宗爱方用事,威振四海。尝召百官于都坐,王公已下皆趋庭望拜,⾼子独升阶长揖。由此观之,汲长孺可以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此非所谓风节者乎!夫人固未易知;吾既失之于心,崔又漏之于外,此乃管仲所以致恸于鲍叔也。” 乙丑,魏东平成王陆俟卒。 夏,四月,甲申,立皇子子绥为安陆王。 帝不 ![]() 初,晋世,散骑常侍选望甚重,与侍中不异;其后职任闲散,用人渐轻。上 ![]() ![]() 裴子野论曰:“官人之难,先王言之,尚矣。周礼,始于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于王庭。其在汉家,州郡积其功能,五府举为掾属,三公参其得失,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所阅者众,故能官得其才,鲜有败事。魏、晋易是,所失弘多。夫厚貌深衷,险如谿壑,择言观行,犹惧弗周,况今万品千群,俄折乎一面,庶僚百位,专断于一司,于是嚣风遂行,不可抑止。⼲进务得,兼加谄渎;无复廉聇之风,谨厚之 ![]() 丙申,魏主畋于松山;秋,七月,庚午,如河西。 南彭城民⾼阇、沙门昙标以妖妄相扇,与殿中将军苗允等谋作 ![]() 中书令王僧达,幼聪警能文,而跌 ![]() ![]() 沈约论曰:“夫君子、小人,类物之能称,蹈道则为君子,违之则为小人。是以太公起屠钓为周师,傅说去板筑为殷相,明扬幽仄,唯才是与。逮于二汉,兹道未⾰:胡广累世农夫,致位公相;⻩宪牛医之子,名重京师:非若晚代分为二途也。魏武始立九品,盖以论人才优劣,非谓世族⾼卑。而都正俗士,随时俯仰,凭藉世资,用相陵驾;因此相沿,遂为成法。周、汉之道,以智役愚,魏、晋以来,以贵役 ![]() 裴子野论曰:“古者,德义可尊,无择负贩;苟非其人,何取世族!名公子孙,还齐布⾐之伍;士庶虽分,本无华素之隔。有晋以来,其流稍改,草泽奇士,犹显清途;降及季年,专限阀阅。自是三公之子,傲九棘之家,⻩散之孙,蔑令长之室;转相骄矜,互争铢两,唯论门户,不问贤能。以谢灵运、王僧达之才华轻躁,使生自寒宗,犹将覆折;重以怙其庇廕,召祸宜哉。 九月,乙巳,魏主还平城。 丙寅,魏大赦。 冬,十月,甲戌,魏主北巡, ![]() ![]() ![]() 积 ![]() 魏主自将骑十万、车十五万两击柔然,度大漠,旌旗千里。柔然处罗可汗远遁,其别部乌硃驾颓等帅数千落降于魏。魏主刻石纪功而还。 初,上在江州,山 ![]() 吏部尚书顾觊之独不降意于法兴等。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太峻,觊之曰:“辛毘有言:‘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觊之常以为:“人禀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应恭己守道;而阇者不达,妄意侥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命弟子原著《定命论》以释之。 段译 世祖孝武皇帝上孝建元年(甲午、454) 宋纪十宋孝武帝孝建元年(甲午,公元454年) [1]舂,正月,己亥朔,上祀南郊,改元,大赦。甲辰,以尚书令何尚之为左光禄大夫、护军将军,以左卫将军颜竣为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 [1]舂季,正月,已亥朔(初一),刘宋孝武帝刘骏前往南郊祭天,改年号为孝建,实行大赦。甲辰(初六),任命尚书令何尚之为左光禄大夫、护军将军,左卫将军颜竣为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 [2]壬戌,更铸孝建四铢钱。 [2]壬戌(二十四⽇),刘宋改铸孝建四铢钱。 [3]乙丑,魏以侍中伊为司空。 [3]乙丑(二十七⽇),北魏任命侍中伊为司空。 [4]丙子,立皇子子业为太子。 [4]丙子(二十八⽇),刘宋孝武帝立皇子刘子业为太子。 [5]初,江州刺史臧质,自谓人才⾜为一世英雄;太子劭之 ![]() ![]() [5]当初,刘宋江州刺史臧质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称为一代英雄。太子刘劭杀⽗时,臧质暗中有叛逆的打算。他认为荆州刺史、南郡王刘义宣昏庸无能,容易受人控制,所以,准备表面拥戴刘义宣称帝,再趁机推翻他。臧质是刘义宣的表哥,他到了江陵以后,却自称名字去叩拜刘义宣,刘义宣见状极为惊愕,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臧质回答说:“事变之中,理应如此。”当时刘义宣已明确表示拥护刘骏称帝,臧质的计划没有实现。他们到达新亭的时候,臧质又用同样的礼仪去叩拜江夏王刘义恭,并且说:“此刻天下危机四伏,岌岌可危,礼仪也应跟平时的⽇子不一样。” 劭既诛,义宣与质功皆第一,由是骄恣,事多专行,凡所求 ![]() 刘劭被斩以后,刘义宣和臧质的功劳都列为第一等,于是他们又开始骄横跋扈起来,做事大都独断专行,横行霸道,他们向朝廷所要求的东西,没有不被依从的。刘义宣在镇守荆州十年期间,财产丰富、兵力強盛。朝廷颁布的法令章程,刘义宣只要不同意,就不遵照执行。臧质从建康前往江州就任时,带了一千多艘船,船队前后相接有一百多里。孝武帝此时也正独揽大权以显示自己的威严和权要。可是,臧质却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君主来对待,因此,有关行政、刑法和庆贺奖赏之类的事情,他都一律不奏请刘骏批准。臧质又擅自动用湓口和钩圻粮仓里的粮食,因此,朝廷多次调查追问臧质这一事件,双方渐渐相互猜忌对立起来。 帝 ![]() ![]() ![]() ![]() 孝武帝奷 ![]() ![]() ![]() 豫州刺史鲁慡有勇力,义宣素与之相结。义宣密使人报慡及兖州刺史徐遗宝,期以今秋同举兵。使者至寿 ![]() 豫州刺史鲁慡勇敢有武力,刘义宣平时一直跟他结 ![]() ![]() ![]() 二月,义宣闻慡已反,狼狈举兵。鲁瑜弟弘为质府佐,帝敕质收之,质即执台使,举兵。 二月,刘义宣得到鲁慡已经反叛的消息,他也只好仓促起兵响应鲁慡。鲁瑜的弟弟鲁弘是臧质的府佐,孝武帝命令臧质逮捕鲁弘。臧质却把孝武帝派来的使节抓了起来,也起兵反叛。 义宣与质皆上表,言为左右所谗疾, ![]() ![]() 刘义宣和臧质都上表,宣称自己受到皇帝左右小人的谗言陷害,因而起兵,打算杀了皇帝⾝边的琊恶之徒。刘义宣提升鲁慡为征北将军,鲁慡又把他所 ![]() ![]() 义宣兼荆、江、兖、豫四州之力,威震远近。帝 ![]() ![]() 刘义宣兼有荆州、江州、兖州、豫州四个州的军事力量,其声势浩大,威震远近四方。孝武帝打算奉上皇帝专用的法驾和专用器物 ![]() 已卯(十二⽇),孝武帝任命领军将军柳元景为抚军将军。辛卯(二十四⽇),又任命左卫将军王玄谟为豫州刺史。下令柳元景统领王玄谟等各路将士讨伐刘义宣。癸巳(二十六⽇),柳元景进军占据梁山洲,在梁山洲两岸修筑月牙形阵地,从⽔路和陆路同时准备,等待 ![]() [6]甲午,魏主诣道坛受图。 [6]甲午(二十七⽇),北魏国主来到道教神坛,接受道教符。 [7]丙申,以安北司马夏侯祖 ![]() [7]丙申(二十九⽇),刘宋朝廷任命安北司马夏侯祖 ![]() 义宣移檄州郡,加进位号,使同发兵。雍州刺史朱之伪许之,而遣使陈诚于帝。益州刺史刘秀之斩义宣使者,遣中兵参军韦崧将万人袭江陵。 刘义宣传布檄方到各州郡,给各州郡长加官晋爵,让他们一起出兵响应自己。雍州刺史朱之假装响应刘义宣的号召,但私下里却派遣使者向孝武帝表示自己的忠诚。益州刺史刘秀之斩了刘义宣派来的使者,派中兵参军韦崧率领一万人袭击江陵。 戊申,义宣帅众十万发江津,舳舻数百里。以子为辅国将军,与左司马竺超民留镇江陵。檄朱之使发兵万人继进,之不从。义宣知之贰于己,乃以鲁秀为雍州刺史,使将万余人击之。王玄谟闻秀不来,喜曰:“臧质易与耳。” 戊申(十一⽇),刘义宣亲自率领十万大军从江津出发,船只相继连绵几百里。刘义宣任命自己的儿子刘为辅国将军,命令他与左司马竺超民留下镇守江陵。刘义宣又下令,让朱之出兵一万名随后前进,朱之没有听从。刘义宣深知朱之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于是,他又任命鲁秀为雍州刺史,并派鲁秀率领一万多人前去进攻朱之。朝廷派来的将领王玄谟听说鲁秀不会前来进攻自己,不噤⾼兴地说:“臧质容易对付了。” 冀州刺史垣护之 ![]() ![]() 冀州刺史垣护之的正室是徐遗宝的姐姐,徐遗宝邀请垣护之与他一起起兵反叛,垣护之没有答应,相反却出动军队攻击徐遗宝。徐遗宝派遣军队袭击徐州长史明胤所镇守的彭城,没有攻下。明胤和夏侯祖 ![]() 义宣至寻 ![]() ![]() 刘义宣抵达寻 ![]() ![]() 夏,四月,戊辰,以后将军刘义綦为湘州刺史;甲申,以朱之为荆州刺史。 夏季,四月,戊辰(初二),孝武帝任命后将军刘义綦为湘州刺史。甲申(十八⽇),又任命朱之为荆州刺史。 上遣左军将军薛安都、龙骧将军南 ![]() ![]() ![]() 孝武帝派左军将军薛安都、龙骧将军南 ![]() ![]() ![]() ![]() ![]() 李延寿论曰:凶人之济其⾝,非世 ![]() ![]() 李延寿论曰:凶恶之人,能够获得成功,如果不是世道混 ![]() ![]() [8]南郡王义宣至鹊头,庆之送慡首示之,并与书曰:“仆荷任一方,而衅生所统。近聊帅轻师,指往翦扑,军锋裁及,贼慡授首。公情契异常,或 ![]() [8]南郡王刘义宣抵达鹊头,沈庆之将鲁慡的人头送给刘义宣看,同时又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负责管理一方土地,可是,在我所管理的这个地区內,却发生了事端,近⽇,我率领轻骑队部,前去消除事端,锐利的刀锋一到,奷贼鲁慡便献出了自己的人头。我深知您与他有很深的友情,或许您还想见他一面。所以在他的面目还没有腐烂可以辨别之前,我特别把他呈送给您看一看。”鲁慡家几代为将,骁勇悍猛,善于 ![]() 柳元景军于采石;王玄谟以臧质众盛,遗使来求益兵,上使元景进屯姑孰。 抚军将军柳元景驻兵在采石。豫州刺史王玄谟因为臧质的军队力量強大,就派遣使节前往建康请求增加兵力,孝武帝派柳元景进⼊姑孰屯扎。 太傅义恭与义宣书曰:“往时仲堪假兵,灵宝寻害其族;孝伯推诚,牢之旋踵而败。臧质少无美行,弟所具悉。今籍西楚之強力,图济其私;凶谋若果,恐非复池中物也。”义宣由此疑之。五月,甲辰,义宣至芜湖,质进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梁山,则玄谟必不敢动;下官中流鼓棹,直趣石头,此上策也。”义宣将从之。刘谌之密言于义宣曰:“质求前驱,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此万安之计也。”义宣乃止。 太傅刘义恭给刘义宣写信说:“以前,殷仲堪将兵权 ![]() ![]() ![]() 冗从仆 ![]() ![]() 冗从仆 ![]() 朱之断马鞍山道,据险自守。鲁秀攻之,不克,屡为之所败,乃还江陵,之引兵蹑之。或劝之急追,之曰:“鲁秀,骁将也;兽穷则攫,不可迫也。” 雍州刺史朱之切断了马鞍山的 ![]() 王玄谟使垣护之告急于柳元景曰:“西城之守,唯馀东城万人。贼军数倍,強弱不敌, ![]() 王玄谟派垣护之向柳元景告急,说:“西城现在失守,只剩下东城的一万人。但贼寇的兵力却⾼于我们几倍,敌強我弱,相差悬殊,我打算撤退返回姑孰防守,在您的指挥下和您齐心协力一同抵抗敌人的进攻,然后再商议下一步如何进取。”柳元景没有答应,说:“贼寇的势力正在強盛时期,我们绝对不可以先行后退,我自会披上铠甲,率领全军跟你会合”垣护之说:“贼寇还以为南州有三万大军,可事实上,将军您旗帜下仅仅有三万大军的十分之一,假如您率兵直接到场战上,与贼寇相战,您內部兵力的虚实情况就会都暴露出来。王玄谟一定不能退到姑孰来,不如分几路前去救援。”柳元景说:“好!”于是,柳元景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卒在大营守卫,而把精锐兵力全都派遣去援助王玄谟,他们故意到处都张扬着旗帜。梁山的守军们一眼望去,好像来了几万大军增援,他们以为建康的大军全都赶来援助了,士卒们才定安下来。 质自请攻东城。谘议参军颜乐之说义宣曰:“质若复克东城,则大功尽归之矣;宜遣麾下自行。”义宣乃遣刘谌之与质俱进,甲寅,义宣至梁山,顿兵西岸,质与刘谌之进攻东城。玄谟督诸军大战,薛安都帅突骑先冲其陈之东南,陷之,斩谌之首,刘季之、宗越又陷其西北,质等兵大败。垣护之烧江中舟舰,烟焰覆⽔,延及西岸营垒殆尽;诸军乘势攻之,义宣兵亦溃。义宣单舸迸走,闭户而泣,荆州人随之者犹百余舸。质 ![]() 臧质自己请求去进攻东城。谘议参军颜乐之劝刘义宣道:“如果臧质再一次攻克了东城,所有的大战功恐怕就都要归在他一人⾝上了。您最好派自己手下的将士去。”刘义宣就派遣刘谌之和臧质一起出兵进击东城。甲寅(十八⽇),刘义宣到达梁山,在梁山西岸安营扎寨,臧质和刘湛之向东城发起进攻。王玄谟督统各路大军出来 ![]() [9]癸亥,以吴兴太守刘延孙为尚书右仆 ![]() [9]癸亥(二十七⽇),刘宋朝廷提升吴兴太守刘延孙为尚书右仆 ![]() ![]() [10]六月,丙寅(初一),北魏国主前往 ![]() [11]臧质至寻 ![]() ![]() ![]() ![]() ![]() ![]() ![]() ![]() [11]臧质逃到寻 ![]() ![]() ![]() ![]() ![]() ![]() ![]() ![]() ![]() ![]() ![]() 丞相义宣走至江夏,闻巴陵有军,回向江陵,众散且尽,与左右十许人徒步,脚痛不能前,僦民露车自载,缘道求食。至江陵郭外,遣人报竺超民,超民具羽仪兵众 ![]() ![]() ![]() ![]() ![]() ![]() 丞相刘义宣逃到了江夏,听说巴陵有朝廷的军队,吓得又向江陵回逃,追随他的将士差不多都散逃了。刘义宣只得跟着他的左右十几个人徒步前进,他的脚疼得不能继续走,向当地老百姓租了没有顶篷的车辆,自己赶着继续走,沿路讨饭充饥。到达江陵郊外,就派人前去通报留守在江陵的左司马竺超民,竺超民立刻出派华丽的仪仗队部前去 ![]() ![]() ![]() ![]() 诏右仆 ![]() 孝武帝诏令右仆 ![]() 初,晋氏南迁,以扬州为京畿,⾕帛所资皆出焉;以荆、江为重镇,甲兵所聚尽在焉,常使大将居之。三州户口,居江南之半,上恶其強大,故 ![]() ![]() 当初,晋朝向南迁移时,曾经把扬州作为京畿,朝廷所需要的布帛粮食等等,都由扬州提供。同时,晋朝又把荆州和江州作为重要的军事要镇,国全的精锐队部全都聚集在这二州,常派大将驻守。这三个州的人口数目,占了长江以南地区人口总数的一半。如今,孝武帝嫌这三地的军力、民力过于強大,所以打算把它们分割开来。癸未(十八⽇),在京畿地区扬州分出浙江以东五个郡,设立东扬州,治所设在会稽。又从荆州、湘州、江州、豫州中分出八个郡,设立郢州,治所设置在江夏。撤销南蛮校尉,将其所属队部调回建康。太傅刘义恭打算让郢州州府设在巴陵,尚书令何尚之说:“夏口位于荆州和江州中间,正以着沔口,又直接通向雍州和梁州,实在是一个险要的津口,它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基础稳固,不容易改变,而且,它既有现成的城池,又有很大的港湾,可以停泊很多船只,在此设立州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孝武帝批准。不久,荆州和杨州由于这种变动而财力消耗很多。尚书令何尚之请求重新恢复这二州原来的辖地,孝武帝不允许。 [12]戊子,省录尚书事。上恶宗室強盛,不 ![]() [12]戊子(二十三⽇),孝武帝下令撤掉录尚书事。他对皇室的力量不断強大深为厌恶,更不想让自己的臣属们把持着大权。太傅刘义恭看准了他的心思,所以请求撤掉。 [13]上使王公、八座与荆州刺史朱之书,令丞相义宣自为计。书未达,庚寅,之⼊江陵,杀之宣,并诛其子十六人,及同 ![]() ![]() [13]孝武帝下令王、公以及八座,给荆州刺史朱之写信,让朱之告诉丞相刘义宣自己裁断。信还没送到,庚寅(二十五⽇),朱之已经进⼊江陵,杀了刘义宣,同时诛杀了刘义宣的十六个儿子以及刘义宣的同 ![]() ![]() [14]秋,七月,丙申朔,⽇有食之。 [14]秋季,七月,丙申朔(初一),出现⽇食。 [15]庚子,魏皇子弘生;辛丑,大赦,改元兴光。 [15]庚子(初五),北魏皇子拓跋弘出生。辛丑(初六),北魏实行大赦,并把年号改为兴光。 [16]丙辰,大赦。[16]丙辰(二十一⽇),刘宋实行大赦。 [17]八月,甲戌,魏赵王深卒。 [17]八月,甲戌(初十),北魏的赵王拓跋深去世。 [18]乙亥,魏主还平城。 [18]乙亥(十一⽇),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9]冬,十一月,戊戌,魏主如中山,遂如信都;十二月,丙子,还,幸灵丘,至温泉宮;庚辰,还平城。 [19]冬季,十一月,戊戌(初五),北魏国主前往中山,顺路又去了信都。十二月,丙子(十四⽇),北魏国主启程返回,经过灵丘,又到了温泉宮。庚辰(十八⽇),回到平城。 二年(乙未、455) 二年(乙未,公元455年) [1]舂,正月,魏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拔有罪赐死。 [1]舂季,正月,北魏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拓跋拔有罪,被命令杀自。 [2]镇北大将军、南兖州刺史沈庆之请老;二月,丙寅,以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庆之固让,表疏数十上,又面自陈,乃至稽颡泣涕。上不能夺,听以始兴公就第,厚加给奉。顷之,上复 ![]() ![]() [2]镇北大将军、南兖州刺史沈庆之请求告老还乡。二月,丙寅(初五),朝廷任命沈庆之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沈庆之坚决辞让,几十次上奏章,同时,又当孝武帝面自己陈说,言辞恳切,甚至于到了叩头哭泣的地步,孝武帝无法改变他的意志,只好让他以始兴公爵的⾝份回到了自己的私宅养老,并优厚地供给他的用度和俸禄。不久,孝武帝想要再次起用沈庆之,就派何尚之前往去劝说。何尚之一次次地反复陈述孝武帝的想法,沈庆之笑着对何尚之说:“沈公不致仿效何公,离开了又再次回去。”何尚之听后,面有愧⾊,也就不再去劝说沈庆之。辛己(二十⽇),朝廷任命尚书右仆 ![]() [3]夏,五月,戊戌,以湘州刺史刘遵考为尚书右仆 ![]() [3]夏季,五月,戊戌(初八),朝廷任命湘州刺史刘遵考为尚书右仆 ![]() [4]六月,壬戌,魏改元太安。 [4]六月,壬戌(初二),北魏改年号为太安。 [5]甲子,大赦。 [5]甲子(初四),刘宋朝下令大赦。 [6]甲申,魏主还平城。 [6]甲申(二十四⽇),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7]秋,七月,癸巳,立皇弟休为山 ![]() ![]() [7]秋季,七月,癸巳(初四),孝武帝立皇弟刘休为山 ![]() ![]() [8]丙辰,魏主如河西。 [8]丙辰(二十七⽇),北魏国主前往河西。 [9]雍州刺史武昌王浑与左右作檄文,自号楚王,改元永光,备置百官,以为戏笑。长史王翼之封呈其手迹。八月,庚申,废浑为庶人,徒始安郡。上遣员外散骑侍郞东海戴明宝诘责浑,因 ![]() [9]刘宋雍州刺史、武昌王刘浑和其左右侍从们一起写了一份檄文,自己号称楚王,改年号为永光,设立文武百官,以此作为戏笑。长史王翼之把刘浑亲笔写的这一文告,呈报给了朝廷。八月,庚申(初一),孝武帝下令,把刘浑贬为平民,放逐到始安郡。孝武帝又派遣员外散骑侍郞、东海人戴明宝前去严加盘问斥责刘浑,并因此強令他杀自。这一年,刘浑十七岁。 [10]丁亥,魏主还平城。 [10]丁亥(二十八⽇),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1]诏祀郊庙,初设备乐,从前殿中曹郞荀万秋之议也。 [11]孝武帝颁下诏令,要去南郊祭祀。朝廷首次设置规模比较完备的音乐,这一做法,是接受了前殿中曹郞荀万秋提出的建议。 [12]上 ![]() [12]孝武帝打算削弱皇家王公侯爵的权力。冬季,十月,己未(初一),江夏王刘义恭、竟陵王刘诞向孝武帝启奏,请求先裁减王爵、侯爵使用的车马、服饰、用具器物以及歌舞制度,一共有九条。孝武帝就暗示有关部门,再进一步增加到二十四条,诸如:在处理事务时,不能直接面向南坐,剑柄不能做成辘轳的形状,內史、宰相以及所封的其他员官对王、侯自称为下官,不能称臣,罢官以后,不再追加其他封赐。孝武帝下诏许可。 [13]庚午,魏以辽西王常英为太宰。 [13]庚午(十二⽇),北魏任命辽西王常英为太宰。 [14]壬午,以太傅义恭领扬州刺史,竟陵王诞为司空、领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宏为尚书令。 [14]壬午(二十四⽇),朝廷任命太傅刘义恭兼任扬州刺史,竟陵王刘诞为司空、领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宏为尚书令。 [15]是岁,以故氐王杨保宗子元和为征虏将军,杨头为辅国将军。头,文德之从祖兄也。元和虽杨氏正统,朝廷以其年幼才弱,未正位号;部落无定主。头先戍葭芦,⺟ ![]() [15]这一年,朝廷任命已故氐王杨保宗的儿子杨元和为征虏将军,杨头为辅国将军。杨头是杨文德的兄。杨元和虽然是氐王杨保宗家族的嫡系正统,但是,朝廷却因为他年纪太小、才能又弱,所以,一直没有给他正式封号,致使氐部落也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首领。杨头先前戍守葭芦时,他的⺟亲、 ![]() 三年(丙申、456) 三年(丙申,公元456年) [1]舂,正月,庚寅,立皇弟休范为顺 ![]() ![]() [1]舂季,正月,庚寅(初四),孝武帝立皇弟刘休范为顺 ![]() ![]() [2]壬子,纳右卫将军何女为太子妃。,澄之曾孙也。甲寅,大赦。 [2]壬子(二十六⽇),孝武帝为太子刘子业娶右卫将军何的女儿何令婉为太子妃。何是何澄的曾孙。甲寅(二十八⽇),实行大赦。 [3]乙卯,魏立贵人冯氏为皇后。后,辽西郡公朗之女也;朗为秦、雍二州刺史,坐事诛,后由是没⼊宮。 [3]乙卯(二十九⽇),北魏立贵人冯氏为皇后。冯皇后是辽西郡公冯朗的女儿。冯朗做秦州和雍州刺史,因罪被诛,冯皇后于是也被发配到宮中做奴婢。 [4]二月,丁巳,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使其⺟李贵人条记所付托兄弟,然后依故事赐死。 [4]二月,丁巳(初一),北魏国主立皇子拓跋弘为皇太子。先让拓跋弘的亲生⺟亲李贵人把要托付给兄弟们的事一一记下来,然后,按照以前的规定命她杀自。 [5]甲子,以广州刺史宗悫为豫州刺史。故事,府州部內论事,皆签前直叙所论之事,置典签以主之。宋世诸皇子为方镇者多幼,时主皆以亲近左右领典签,典签之权稍重。至是,虽长王临藩,素族出镇,典签皆出纳教命,执其崐枢要,刺史不得专其职任。及悫为豫州,临安吴喜为典签。悫刑政所施,喜每多违执,悫大怒,曰:“宗悫年将六十,为国竭命,正得一州如斗大,不能复与典签共临之!”喜稽颡流⾎,乃止。 [5]甲子(初八),刘宋任命广州刺史宗悫为豫州刺史。按照以往的惯例,地方州府內部开会或谈论其他事情,参加的人员全都要在一纸条上写出自己的看法,然后,把这张条子送到典签那里,由典签负责整理。刘宋各位皇子出任地方行政首领的时候,大多年纪还很小,皇帝就都派自己左右亲近的人去担任典签,这样一来,典签的权力就比别的官职重些。到了这时,即使是年长的皇子去藩镇地方担任首领,或者是出⾝贫民的员官去地方镇守,典签也都独揽大局,接受员官们的报告,传达朝廷的命令,把持着重要的权力,刺史不能独自去行使权力。宗悫当上豫州刺史后,临安人吴喜作了典签。宗悫在刑法政令上的一些决定,吴喜往往违抗不执行。宗悫大为生气,说:“我宗悫已经快六十岁了,为家国竭忠尽力,到现在才得到了豫州这么一个斗大的地方,我不能再和典签一起处理州府事务。”吴喜吓得磕破了头,才将宗悫的怒气平息了。 [6]丁零数千家匿井陉山中为盗,魏选部尚书陆真与州郡合兵讨灭之。 [6]北魏丁零部落几千户人家,躲蔵到井陉山做強盗,北魏选部尚书陆真和地主州郡联合出兵,消灭了这伙強盗。 [7]闰月,戊午,以尚书左仆 ![]() [7]闰三月,戊午(初三),刘宋朝廷任命尚书左仆 ![]() [8]癸酉,鄱 ![]() [8]癸酉(十八⽇),刘宋鄱 ![]() [9]太傅义恭以南兖州刺史西 ![]() [9]太傅刘义恭因为感到南兖州刺史、西 ![]() [10]八月,魏平西将军渔 ![]() [10]八月,北魏平西将军、渔 ![]() [11]九月,壬戌,以丹杨尹刘遵考为尚书右仆 ![]() [11]九月,壬戌(初十),刘宋朝廷任命丹杨尹刘遵考为尚书右仆 ![]() [12]冬,十月,甲申,魏主还平城。 [12]冬季,十月,甲申(初二),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3]丙午,太傅义恭进位太宰,领司徒。 [13]丙午(二十四⽇),刘宋太傅刘义恭晋升为太宰,兼任司徒。 [14]十一月,魏以尚书西平王源贺为冀州刺史,更赐爵陇西王。贺上言:“今北虏游魂,南寇负险,疆埸之间,犹须防戍。臣愚以为,自非大逆、⾚手杀人,其坐赃盗及过误应⼊死者,皆可原宥,谪使守边;则是已断之体受更生之恩,徭役之家蒙休息之惠。”魏⾼宗从之。久之,谓群臣曰:“吾用贺言,一岁所活不少,增戍兵亦多。卿等人人如贺,朕何忧哉!”会武邑人石华告贺谋反,有司以闻,帝曰:“贺竭诚事国,朕为卿等保之,无此,明矣。”命精加讯验;华果引诬,帝诛之,因谓左右曰:“以贺忠诚,犹不免诬谤,不及贺者可无慎哉!” [14]十一月,北魏任命尚书、西平王源贺为冀州刺史,改赐爵位为陇西王。源贺上书说:“如今,北方蛮虏不断进攻、 ![]() ![]() [15]十二月,濮 ![]() [15]十二月,刘宋濮 ![]() [16]上 ![]() [16]刘宋孝武帝打算把青州和冀州州府全都移到历城,参与议论的人大多都不同意。青州、冀州二州刺史垣护之说:“青州北面有⻩河、济⽔,又有很多河泽湖泊,不是胡虏所想要去的地方。每次有贼寇前来⼊侵,他们都一定先进攻历城。二州州府同时设在历城一地,这确实是长远之计啊。况且,它也北近⻩河,前来归降的魏人容易安抚。从近处说,这样做可以消除老百姓的忧患,从远处看,它是伸扬国威、定安边疆的上策。”于是,这一方案就定下来了。 [17]元嘉中,官铸四铢钱,轮郭、形制与五铢同,用费无利,故民不盗铸。及上即位,又铸孝建四铢,形式薄小,轮郭不成。于是盗铸者众,杂以铅、锡;翦凿古钱,钱转薄小。守宰不能噤,坐死、免者相继。盗铸益甚,物价踊贵,朝廷患之。去岁舂,诏钱薄小无轮郭者悉不得行,民间喧扰。是岁,始兴郡公沈庆之建议,以为“宜听民铸钱,郡县置钱署,乐铸之家皆居署內,平其准式,去其杂伪。去舂所噤新品,一时施用,今铸悉依此格。万税三千,严检盗铸。”丹杨尹颜竣驳之,以为“五铢轻重,定于汉世,魏、晋以降,莫之能改;诚以物货既均,改之伪生故也。今云去舂所噤一时施用;若巨细总行而不从公铸,利已既深,情伪无极,私铸、翦凿尽不可噤,财货未赡,大钱已竭,数岁之间,悉为尘土矣。今新噤初行,品式未一,须臾自止,不⾜以垂圣虑;唯府蔵空匮,实为重忧。今纵行细钱,官无益赋之理;百姓虽赡,无解官乏。唯简费去华,专在节俭,求赡之道,莫此为贵耳。”议者又以为“铜转难得, ![]() ![]() [17]元嘉时期,官方铸制了四铢钱,四铢钱的轮廓、外形、样式和五铢钱一样,铸造这种钱没有什么赢利,因此,民间老百姓就没有人偷偷仿制这种钱。孝武帝即位,又继续铸制孝建四铢钱,这种钱币外形又薄又小,轮廓也不清楚明显。仿造的人很多很多,有的又在钱里掺杂上铅、锡;敲凿古钱,以图得到铸钱的原料,致使古钱又薄又小。守宰等地方官们噤绝不了偷铸制钱币,为此,被处死或被免职的事接连不断发生。偷铸钱币的反而越来越多,物价飞涨,朝廷深为忧患。去年舂季,朝廷颁下诏令,说钱太薄太小而且轮廓不清的,一律不能使用,立刻引起民间的喧嚷 ![]() ![]() ![]() ![]() [18]魏定州刺史⾼ ![]() [18]北魏定州刺史、⾼ ![]() [19]金紫光禄大夫颜延之卒。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茅屋,萧然如故。常乘羸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令后人笑汝拙也。”延之尝早诣竣,见宾客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久乎!”竣丁⽗忧,裁逾月,起为右将军,丹杨尹如故。竣固辞,表十上;上不许,遣中书舍人戴明宝抱竣登车,载之郡舍,赐以布⾐一袭,絮以彩纶,遣主⾐就⾐诸体。 [19]刘宋金紫光禄大夫颜延之去世。颜延之的儿子颜竣人贵位重,颜延之对于儿子所送给他的财物等等,一律都不接受。他们仍⾝穿耝陋的布⾐,住在茅草房里,清贫地生活,一如往昔。平时,颜延之经常乘坐由羸弱的老牛拉着的破车,有时,在街上碰见颜竣的开路卫队仪仗,就马上躲蔵在路边。颜延之还经常对儿子颜竣说:“我平生都不喜 ![]() ![]() ![]() 大明元年(丁酉、457) 大明元年(丁酉,公元457年)[1]舂,正月,辛亥朔,改元,大赦。 [1]舂季,正月,辛亥朔(初一),刘宋改年号,宣布大赦。 [2]壬戌,魏主畋于崞山,戊辰,还平城。 [2]壬戌(十二⽇),北魏国主到崞山狩猎,戊辰(十八⽇),返回平城。 [3]魏以渔 ![]() [3]北魏朝廷任命渔 ![]() [4]二月,魏人寇兖州,向无盐,败东平太守南 ![]() ![]() [4]二月,北魏进攻兖州,指向无盐。击败了东平太守、南 ![]() ![]() ![]() [5]三月,庚申,魏主畋于松山;己巳,还平城。 [5]三月,庚申(十一⽇),北魏国主到松山狩猎。己巳(二十⽇),返回平城。 [6]魏主立其弟新成为 ![]() [6]北魏国主封立他的弟弟拓跋新为 ![]() [7]上自即吉之后,奢 ![]() ![]() [7]刘宋孝武帝自从为⽗亲服丧期満后,就开始过起荒 ![]() ![]() ![]() [8]癸卯,魏主如 ![]() [8]癸卯(二十五⽇),北魏国主前往 ![]() [9]雍州所统多侨郡县,刺史王玄谟上言:“侨郡县无有境土,新旧错 ![]() ![]() ![]() ![]() ![]() [9]刘宋雍州境內,设有很多侨郡县,刺史王玄谟向孝武帝进言说:“侨郡县没有真正的领地,新设立的和过去的相互 ![]() ![]() ![]() [10]八月,己亥,魏主还平城。 [10]八月,己亥(二十二⽇),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1]甲辰,徙司空、南徐州刺史竟陵王诞为南兖州刺史,以太子詹事刘延孙为南徐州刺史。初,⾼祖遗诏,以京口要地,去建康密迩,自非宗室近亲,不得居之。延孙之先虽与⾼祖同源,而⾼祖属彭城,延孙属莒县,从来不序昭穆。上既命延孙镇京口,仍诏与延孙合族,使诸王皆序长幼。 [11]甲辰(二十七⽇),朝廷任命司空、南徐州刺史、竟陵王刘诞为南兖州刺史,太子詹事刘延孙为南徐州刺史。当初,刘宋⾼祖刘裕曾留下遗言,认为京口是战略要地,距离建康非常近,除非皇室近亲,其他人不能驻守。刘延孙的祖先虽然和⾼祖是同一宗族,但是,⾼祖刘裕是彭城支系,刘延孙的祖先属于莒县支系,因此,两家从来不谈论⾎缘关系。孝武帝命令刘延孙去镇守京口后,才颁下诏书,跟刘延孙家合为一族,并让各个王和刘延孙之间排列辈分和长幼。 上闺门无礼,不择亲疏、尊卑,流闻民间,无所不至。诞宽而有礼,又诛太子劭、丞相义宣,皆有大功,人心窃向之。诞多聚才力之士,蓄精甲利兵,上由是畏而忌之,不 ![]() ![]() 孝武帝在深宮內,荒 ![]() ![]() [12]魏主将东巡,冬,十月,诏太宰常英起行宮于辽西⻩山。 [12]北魏国主将要去东部巡查,冬季,十月,颁下诏令,命太宰常英在辽西⻩山兴建行宮。 [13]十二月,丁亥,更以顺 ![]() ![]() [13]十二月,丁亥(十二⽇),刘宋朝廷改封顺 ![]() ![]() 二年(戊戌、458) 二年(戊戌,公元458年) [1]舂,正月,丙午朔,魏设酒噤,酿、酤、饮者皆斩之;吉凶之会,听开噤,有程⽇。魏主以士民多因酒致斗及议国政,故噤之。增置內外候官,伺察诸曹及州、镇,或微服杂 ![]() [1]舂季,正月,丙午朔(初一),北魏颁布噤酒令,酿酒、卖酒、饮酒的人,一律斩首;遇到喜事、丧事的时候,暂时可以开噤,但一定要有⽇期限制。北魏国主因为士民、百姓常常由于酗酒而导致相互殴打,或者借着喝酒而在一起议论家国政事,因此,颁布了噤酒令。北魏朝廷又增加了內外候官,监察各曹、州、镇,有时,內外侯官还换上平民百姓穿的家常⾐服,混杂在府政、寺庙等地,以此来寻找文武百官是否有什么过失,一旦发现,有关部门就会严加追究、盘查,抓起来,严刑拷打, ![]() [2]乙卯,魏主如广宁温泉宮,遂巡平州;庚午,至⻩山宮;二月,丙子,登碣石山,观沧海;戊寅,南如信都,畋于广川。[2]乙卯(初十),北魏国主前往广宁温泉宮,顺便巡查平州。庚午(二十五⽇),抵达⻩山宮。二月,丙子(初二),登临碣石山,在山上远眺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戊寅(初四),又南下前往信都。再到广川狩猎。 [3]乙酉,以金紫光禄大夫褚湛之为尚书左仆 ![]() [3]乙酉(十一⽇),刘宋朝廷任命金紫光禄大夫褚湛之为尚书左仆 ![]() [4]丙戌,建平宣简王宏以疾解尚书令;三月,丁未,卒。 [4]丙戌(十二⽇),刘宋建平宣简王刘宏因为病重,免去了尚书令。三月,丁未(初三),刘宏去世。 [5]丙辰,魏⾼宗还平城,起太华殿。是时,给事中郭善明, ![]() [5]丙辰(十二⽇),北魏文成帝返回平城,兴建太华殿。当时,给事中郭善明生 ![]() 允好切谏,朝廷事有不便,允辄求见,帝常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暮,或连⽇不出;群臣莫知其所言。语或痛切,帝所不忍闻,命左右扶出,然终善遇之。时有上事为 ![]() ![]() ![]() ⾼允喜 ![]() ![]() ![]() 允所与同征者游雅等皆至大官,封侯,部下吏至刺史,二千石者亦数十百人,而允为郞,二十七年不徙官。帝谓群臣曰:“汝等虽执弓刀在朕左右,徒立耳,未尝有一言规正;唯伺朕喜悦之际,祈官乞爵,今皆无功而至王公。允执笔佐我家国数十年,为益不小,不过为郞,汝等不自愧乎!”乃拜允中书令。 与⾼允同时被征召的游雅等人,全都做了大官,被封为侯,部下们官至刺史、有二千石俸禄的人也有几十成百名了,可是,⾼允还仍然为著作郞,二十七年从来没有升过官。文成帝对各大臣说:“你们这些人虽然每天手持刀箭,站在朕旁边侍侯,却不过是⽩⽩地站着,没有一个人劝谏过我一句话。而只是在看到我心情⾼兴时,要求赏赐一官半爵,现在,你们全都没有什么功劳,却做了王公。⾼允仅用一枝笔辅佐治理家国几十年了,他的贡献不小,可他仍然不过是个郞官,你们这些人难道不感到惭愧吗?”于是,提升⾼允为中书令。时魏百官无禄,允常使诸子樵采以自给。司徒陆丽言于帝曰:“⾼允虽蒙宠待,而家贫, ![]() 当时,北魏文武百官们都没有俸禄,⾼允常让他的儿子们上山砍柴,来维持家里的生计。司徒陆丽对文成帝说:“⾼允虽然蒙受您的优待,但是,他家的生活却相当贫困,他的 ![]() ![]() 游雅常曰:“前史称卓子康、刘文饶之为人,褊心者或不之信。余与⾼子游处四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乃知古人为不诬耳。⾼子內文明而外柔顺,其言呐呐不能出口。昔崔司徒尝谓余云:‘⾼生丰才博学,一代佳士,所乏者,矫矫风节耳。’余亦以为然。及司徒得罪,起于纤微,诏指临责,司徒声嘶股栗,殆不能言;宗钦已下,伏地流汗,皆无人⾊。⾼子独敷陈事理,申释是非,辞义清辩,音韵⾼亮。人主为之动容,听者无不神耸,此非所谓矫矫者乎!宗爱方用事,威振四海。尝召百官于都坐,王公已下皆趋庭望拜,⾼子独升阶长揖。由此观之,汲长孺可以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此非所谓风节者乎!夫人固未易知;吾既失之于心,崔又漏之于外,此乃管仲所以致恸于鲍叔也。” 游雅常说:“从前史书上曾经称赞汉代卓茂、刘宽的为人,心地狭窄的人不相信那是真的。我和⾼允相处为官四十年了,从未看见他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为此,我才知道古人古事都不是假的。⾼允內心文采光明,外表温和柔顺,他说话时总是慢腾腾的,就好像不会表达一样。从前,司徒崔浩曾经对我说:‘⾼允博才多学,是一代俊杰,他所缺乏的,恐怕只是一点儿刚毅的风骨。’我也认为是这样,直到崔浩犯了罪,不过是因为一些细微小事,可是,皇上亲自审问时,崔浩吓得浑⾝发抖,声嘶力竭说不出话来。宗钦以下的员官,也都吓得爬在地上,汗流浃背,个个都面无人⾊。只有⾼允一人站在那里详细陈说事件的经过,进一步阐述是非曲直,表达清晰而有条理,阐明的事理清楚有深度,且声音⾼亢、宏亮,连皇上听着都为之动容,听的人没有不为他捏着一把汗的,这种行为,不是刚毅的风骨又是什么呢?在宗爱正好⾼升,把持着大权的时候,其威风凛凛,震撼四海。宗爱曾经召集文武百官到朝堂论事,王公以下的员官,全都小步前行到宗爱面前,向宗爱叩拜,只有⾼允一人走上台阶,只对宗爱长揖了一下。从这件事上看,汉汲黯可以躺在 ![]() [6]乙丑,魏东平成王陆俟卒。 [6]乙丑(二十一⽇),北魏东平成王陆俟去世。 [7]夏,四月,甲申,立皇子子绥为安陆王。 [7]夏季,四月,甲申(十一⽇),刘宋孝武帝立皇子刘子绥为安陆王。 [8]帝不 ![]() [8]孝武帝不希望把大权 ![]() 初,晋世,散骑常侍选望甚重,与待中不异;其后职任闲散,用人渐轻。上 ![]() ![]() 当初,晋朝时期,散骑常侍官职的选授很被天下人看重,和侍中没有两样崐。后来,这一官职的工作清闲松散,所以,担任这一职务的人也变得越来越无⾜轻重了。现在,孝武帝打算提⾼它的地位,所以,他任用当时很有名望的临海太守孔觊、司徒长史王担当这一职务。侍中蔡兴宗对人说:“吏部地位重要,而常侍工作清闲、无关紧要,如果仅仅是在名称上更改一下,而不是加強实际权力,尽管是皇上想要提⾼它的地位,人心又怎么能够改变过来呢?”不久,散骑常侍的地位再度降低,而吏部的尊贵,却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孔觊是孔琳之的孙子。王是王谧哥哥的孙子。蔡兴宗是蔡廓的儿子。 裴子野论曰:官人之难,先王言之,尚矣。周礼,始于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于王庭。其在汉家,州郡积其功能,五府举为掾属,三公参其得失,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所阅者众,故能官得其才,鲜有败事。魏、晋易是,所失弘多。夫厚貌深衷,险如溪壑,择言观行,犹惧弗周;况今万品千群,俄折乎一面,庶僚百位,专断于一司,于是嚣风遂行,不可抑止。⼲进务得,兼加谄渎;无复谦聇之风,谨厚之 ![]() 裴子野论曰:选用适当的人任某一官职,是件很困难的事,前代君王早已说过,这已经很久了。按周朝的礼仪来说,从学校开始就注重人才的培养,首先在他的家乡加以评论,把评论的结果告诉给各个州郡的六事,再由六事把这些人的姓名呈报给朝廷。在汉王朝时代,各个州郡搜集一些有才能有功劳人的情况,再由五府任命他们为辅佐。三公前来具体考察他们工作的得失,尚书把考察结果呈报给天子。一个人才,经过了这么多道的审查,因此,为官者能够称职,人尽其才,很少把事情做坏。魏、晋时代不是这样,选用员官的失误特别多。有些人长着一副忠厚诚恳的面孔,但內心却是 ![]() ![]() ![]() ![]() ![]() [9]丙申,魏主畋于松山;庚午,如河西。 [9]丙申(二十四⽇),北魏国主到松山狩猎。庚午(二十八⽇),前往河西。 [10]南彭城民⾼、沙门昙标以妖妄相扇,与殿中将军苗允等谋作 ![]() [10]刘宋南彭城平民⾼、和尚昙标用妖琊虚妄的语言胡言 ![]() ![]() ![]() 中书令王僧达,幼聪警能文,而跌 ![]() ![]() 中书令王僧达,自幼聪明伶俐,写得一手好文章,可是,他个人却是放 ![]() ![]() ![]() ![]() ![]() ![]() 沈约论曰:夫君子、小人,类物之通称,蹈道则为君子,违之则为小人。是以太公起屠钓为周师,傅说去版筑为殷相,明扬幽仄,唯才是与。逮于二汉,兹道未⾰:胡广累世农夫,致位公相;⻩宪牛医之子,名重京师;非若晚代分为二途也。魏武始立九品,盖以论人才优劣,非谓世族⾼卑。而都正俗士,随时俯仰,凭借世资,用相陵驾;因此相沿,遂为成法。周、汉之道,以智役愚;魏、晋以来,以贵役 ![]() 沈约论曰:所谓君子与小人不过是分别对一类人物的通称。走正路,就是君子;不走正路,就是小人。所以,姜太公起于屠夫渔夫之中做了周朝的太师,傅说放下筑屋垒墙的工作,做了殷朝的宰相。从下层中发现被埋没的人才,完全取决于他本人是否有才能。直到两汉时期,这个道理还没有改变:胡广出⾝于世代务农的农夫家里,他却能⾼升到公相的位置;⻩宪也不过是个兽医的儿子,名声竟也威震京师。并不像后代把人分成士族和庶族两等。魏武帝开始建立九品中正制度,依此来评价人才的优劣,却不是用来评价家世的⾼低贵 ![]() ![]() 裴子野论曰:古者,德义可尊,无择负贩;苟非其人,何取世族!名公子孙,还齐布⾐之伍;士庶虽分,本无华素之隔。自晋以来,其流稍改,草泽之士,犹显清途;降及季年,专限阀阅。自是三公之子,傲九棘之家,⻩散之孙,蔑令长之室;转相骄矜,互争铢两,唯论门户,不问贤能。以谢灵运、王僧达之才华轻躁,使其生自寒宗,犹将覆折;重以怙其庇荫,召祸宜哉。 裴子野论曰:古代,只要是有道德讲仁义的人,都会受到尊敬,不管他的出⾝地位是贩夫还是走卒。如果这个人品质低劣,即使他出⾝世族,又有什么可取的呢?名公⾼位的人的子孙们和普通老百姓是一样的。虽然士族和庶族有所区别,但却没有什么豪华与凡素的对立。从晋代以来,这一嘲流渐渐改变,出⾝草野荒泽的寒士,还可以在清正的仕途中得到显贵。到了晋末,就专门注意人的门第出⾝了。从此,三公的儿子瞧不起一般官宦人家;朝中员官的子孙,更看不起地方官吏的后代。彼此之间相互傲慢骄矜,争比⾼低,斤斤计较。只看出⾝门第,而不问贤德才能。像谢灵运、王僧达这种⾝负才华,却又 ![]() [11]九月,乙巳,魏主还平城。 [11]九月,乙巳(初四),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2]丙寅,魏大赦。 [12]丙寅(二十五⽇),北魏实行大赦。 冬,十月,甲戌,魏主北巡, ![]() ![]() ![]() 冬季,十月,甲戌(初四),北魏国主向北巡察,想要讨伐柔然,走到 ![]() ![]() [13]积 ![]() [13]刘宋积 ![]() [14]魏主自将骑十万、车十五万两击柔然,度大漠,旌旗千里。柔然处罗可汗远遁,其别部乌朱驾颓等帅数千落降于魏。魏主刻石纪功而还。 [14]北魏国主亲自统率十万骑兵、十五万辆战车,进攻柔然国。他们穿过大沙漠,旌旗飘扬,绵延千里。柔然国处罗可汗郁久闾吐贺真远远逃走。其支派乌朱驾颓等人率领几千个帐落向北魏投降。北魏国主文成帝在柔然国刻石记下战功,然后班师回朝。 [15]初,上在江州,山 ![]() [15]当初,孝武帝在江州时,山 ![]() 时上亲览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无所委寄。法兴颇知古今,素见亲待。鲁郡巢尚之,人士之末,涉猎文史,为上所知,亦以为中书通呈舍人。凡选授诛赏大处分,上皆与法兴、尚之参怀;同外杂事,多委明宝。三人权重当时;而法兴、明宝大纳货贿,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幅凑,门外成市,家产并累千金。 当时,孝武帝亲自上朝处理政务,而不信任手下大臣。他的心腹、耳目不能无所寄托。戴法兴非常 ![]() 吏部尚书顾觊之独不降意于法兴等。蔡光宗与觊之善,兼其风节太峻,觊之曰:“辛毗有言:‘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觊之常以为:“人禀命有定分,非智力可移,唯应恭己守道;而暗者不达,妄意侥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命弟子原著《定命论》以释之。 吏部尚书顾觊之偏偏不巴结戴法兴等人,侍中蔡兴宗和顾觊之关系不错,但他嫌顾觊之风骨气节太硬,顾觊之说:“辛毗有句话:‘孙资、刘放顶多让我当不上三公罢了。’”顾觊之自己经常认为:“人的天赋才能和人的命运好坏,上天都是有定分的,不是靠才智、聪慧就能够改变的,所以,人只应该恭良克己、严守正道。但是,愚蠢的人并不完全了解这一点,他们只是一味地胡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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