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情节富于变化,是一本文笔好高质量俱佳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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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 | 书号:10116 时间:2017/3/25 字数:47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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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旃蒙作噩,尽玄黓执徐,凡八年。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 ◎ 泰始元年乙酉,公元二六五年 舂,三月,吴主使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郞将洪璆与徐绍、孙彧偕来报聘。绍行至濡须,有言绍誉国中之美者,吴主怒,追还,杀之。 夏,四月,吴改元甘露。 五月,魏帝加文王殊礼,进王妃曰后,世子曰太子。 癸未,大赦。 秋,七月,吴主 ![]() 八月,辛卯,文王卒,太子嗣为相国、晋王。 九月,乙未,大赦。 戊子,以魏司徒何曾为晋丞相;癸亥,以骠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乙亥,葬文王于崇 ![]() 冬,吴西陵督步阐表请吴主徙都武昌;吴主从之,使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守建业。阐,骘之子也。 十二月,壬戌,魏帝禅位于晋;甲子,出舍于金墉城。太傅司马孚拜辞,执帝手,流涕歔欷不自胜,曰:“臣死之⽇,固大魏之纯臣也。”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丁卯,奉魏帝为陈留王,即宮于鄴;优崇之礼,皆仿魏初故事。魏氏诸王皆降为候。追尊宣王为宣皇帝,景王为景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尊王太后曰皇太后。封皇叔祖⽗孚为安平王,叔⽗⼲为平原王、亮为扶风王、伷为东莞王、骏为汝 ![]() ![]() 诏除魏宗室噤锢,罢部曲将及长吏纳质任。 帝承魏氏刻薄奢侈之后, ![]() 初置谏官,以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为之。玄,⼲之子也。玄以魏末士风颓敝,上疏曰:“臣闻先王之御天下,教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 ![]() 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量生颖川太守俊,俊生京兆尹防,防生宣帝。 ◎ 泰始二年丙戌,公元二六六年 舂,正月,丁亥,即用魏庙祭征西府君以下并景帝凡七室。 辛丑,尊景帝夫人羊氏曰景皇后,居弘训宮。 丙午,立皇后弘农杨氏;后,魏通事郞文宗之女也。 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从之。帝,王肃外孙也,故郊祀之礼,有司多从肃议。 二月,除汉宗室噤锢。三月,戊戌,吴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郞将丁忠来吊祭。 吴散骑常侍庐江王蕃,体气⾼亮,不能承颜顺指,吴主不悦,散骑常侍万彧、中书丞陈声从而谮之。丁忠使还,吴主大会群臣,蕃沉醉顿伏。吴主疑其诈,舆蕃出外。顷之,召还。蕃好治威仪,行止自若。吴主大怒,呵左右于殿下斩之,出,登来山,使亲近掷蕃首,作虎跳狼争咋啮之,首皆碎坏。 丁忠说吴主曰:“北方无守战之备,弋 ![]() ![]() ![]() 夏,五月,壬子,博陵元公王沈卒。 六月,丙午晦,⽇有食之。 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冠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秋,八月,帝将谒崇 ![]() 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子,无复君臣也。”乃止。 戊辰,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之礼,以为沉痛。况当食稻⾐锦乎!适⾜ ![]() 臣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 ![]() 吴改元宝鼎。 吴主以陆凯为左丞相,万彧为右丞相。吴主恶人视己,群臣侍见,莫敢举目。陆凯曰:“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猝有不虞,不知所赴。”吴主乃听凯自视,而它人如故。吴主居武昌,扬州之民溯流供给,甚苦之,又奢侈无度,公私穷匮。凯上疏曰:“今四边无事,当务养民丰财,而更穷奢极 ![]() ![]() ![]() 九月,诏:“自今虽诏有所 ![]() 戊戌,有司奏:“大晋受禅于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如虞遵唐故事。”从之。 冬,十月,丙午朔,⽇有食之。 永安山贼施但,因民劳怨,聚众数千人,劫吴主庶弟永安侯谦作 ![]() ![]() 十一月,初并圜丘、方丘之祀于南北郊。 罢山 ![]() 十二月,吴主还都建业,使后⽗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收留镇武昌。朝士以牧尊戚,颇推令谏争,滕后之宠由是渐衰,更遣牧居苍梧,虽爵位不夺,其实迁也,在道以忧死。何太后常保佑滕后,太史又言中宮不可易。吴主信巫觋,故得不废,常供养升平宮,不复进见,诸姬佩皇后玺绂者甚众,滕后受朝贺表疏而已。吴主使⻩门遍行州郡,料取将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子女,皆岁岁言名,年十五、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后宮以千数,而采择无已。 ◎ 泰始三年丁亥,公元二六七年 舂,正月,丁卯,立子衷为皇太子。诏以“近世每立太子必有赦,今世运将平,当示之以好恶,使百姓绝多幸之望。曲惠小人,朕无取焉!”遂不赦。 司隶校尉上 ![]() ![]() 臣光曰:政之大本,在于刑赏,刑赏不明,政何以成!晋武帝赦山涛而褒李憙,其于刑、赏两失之。使憙所言为是,则涛不可赦;所言为非,则憙不⾜褒。褒之使言,言而不用,怨结于下,威玩于上,将安用之!且四臣同罪,刘友伏诛而涛等不问,避贵施 ![]() 帝以李憙为太子太傅,徽犍为李密为洗马。密以祖⺟老,固辞,许之。密与人 ![]() 吴大赦,以右丞相万彧镇巴丘。 夏,六月,吴主作昭明宮,二千石以下,皆自⼊山督伐木。大开苑囿,起土山、楼观,穷极伎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陆凯谏,不听。中书丞华覈上疏曰:“汉文之世,九州晏然,贾谊独以为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今大敌据九州之地,有太半之众, ![]() ![]() ![]() 秋,七月,王祥以睢陵公罢。 九月,甲申,诏增吏俸。 以何曾为太保,义 ![]() 噤星气、谶纬之学。 吴主以孟仁守丞相,奉法驾东 ![]() ![]() ◎ 泰始四年戊子,公元二六八年 舂,正月,丙戌,贾充等上所刊修律令。帝亲自临讲,使尚书郞裴楷执读。楷,秀之从弟也。侍中卢珽、中书侍郞范 ![]() 丁亥,帝耕籍田于洛⽔之北。 戊子,大赦。 二月,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三月,戊子,皇太后王氏殂。帝居丧之制,一遵古礼。 夏,四月,戊戌,睢陵元公王祥卒,门无杂吊之宾。其族孙戎叹曰:“太保当正始之世,不在能言之流;及间与之言,理致清远,岂非以德掩其言乎!” 已亥,葬文明皇后。有司又奏:“既虞,除衰服。”诏曰:“受终⾝之爱而无数年之报,情所不忍也。”有司固请,诏曰:“患在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前代礼典,质文不同,何必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请不已,乃许之。然犹素冠疏食以终三年,如文帝之丧。 秋,七月,众星西流如雨而陨。 己卯,帝谒崇 ![]() 九月,青、徐、兗、豫四州大⽔。 大司马石苞久在淮南,威惠甚著。淮北监军王琛恶之,密表苞与吴人 ![]() ![]() ![]() 吴主出东关,冬,十月,使其将施绩⼊江夏,万彧寇襄 ![]() ![]() 吴 ![]() ![]() ![]() 十一月,吴丁奉、诸葛靓出芍陂,攻合肥,安东将军汝 ![]() 以义 ![]() ◎ 泰始五年己丑,公元二六九年 舂,正月,吴主立子瑾为皇太子。 二月,分雍、凉、梁州置秦州,以胡烈为刺史。先是,邓艾纳鲜卑降者数万,置于雍、凉之间,与民杂居,朝廷恐其久而为患,以烈素著名于西方,故使镇抚之。 青、徐、兗三州大⽔。 帝有灭吴之志,壬寅,以尚书左仆 ![]() ![]() 祜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 ![]() 济 ![]() 帝以文立为散骑常侍。汉故尚书犍为程琼,雅有德业,与立深 ![]() ![]() ![]() 秋,九月,有星孛于紫宮。 冬,十月,吴大赦,改元建衡。 封皇子景度为城 ![]() 初,汝南何定尝为吴大帝给使,及吴主即位,自表先帝旧人,求还內侍。吴主以为楼下都尉,典知酤籴事,遂专为威福;吴主信任之,委以众事。左丞相陆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倾 ![]() ![]() ![]() 吴主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苍梧太守丹杨陶璜从荆州道,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皆会于合浦,以击 ![]() 十二月,有司奏东宮施敬二傅,其仪不同。帝曰:“夫崇敬师傅,所以尊道重教也。何言臣不臣乎!其令太子申拜礼。” ◎ 泰始六年庚寅,公元二七零年 舂,正月,吴丁奉⼊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击走之。 吴万彧自巴丘还建业。 夏,四月,吴左大司马施绩卒。以镇军大将军陆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安公诸军事,治乐乡。抗以吴主政事多阙,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此六国所以并于秦、西楚所以屈于汉也。今敌之所据,非特关右之地、鸿沟以西,而家国外无连衡之授,內非西楚之強,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议者所恃,徒以长江、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念及此,中夜抚枕,临餐忘食。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谨陈时宜十七条以闻。”吴主不纳。 李勖以建安道不利,杀导将冯斐,引军还。初,何定尝为子求婚于勖,勖不许,乃⽩勖枉杀冯斐,擅彻军还,诛勖及徐存,并其家属,仍焚勖尸。定又使诸将各上御⽝,一⽝至直缣数十匹,缨绁直钱一万,以捕兔供厨。吴人皆归罪于定,而吴主以为忠勤,赐爵列侯。陆抗上疏曰:“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任,况其奷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吴主不从。 六月,戊午,胡烈讨鲜卑秃发树机能于万斛堆,兵败被杀。都督雍、凉州诸军事扶风王亮遣将军刘旂救之,旂观望不进。亮坐贬为平西将军,旂当斩。亮上言:“节度之咎,由亮而出,乞丐旂死。”诏曰:“若罪不在旂,当有所在。”乃免亮官。遣尚书乐陵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讨树机能。树机能兵盛,鉴使秦州刺史杜预出兵击之。预以虏乘胜马肥,而官军县乏,宜并力大运刍粮,须舂进讨。鉴奏预稽乏军兴,槛车征诣廷尉,以赎论。既而鉴讨树机能,卒不能克。 秋,七月,乙巳,城 ![]() 丁未,以汝 ![]() 冬,十一月,立皇子东为汝南王。 吴主从弟前将军秀为夏口督,吴主恶之,民间皆言秀当见图。会吴主遣何定将兵五千人猎夏口,秀惊,夜将 ![]() 是岁,吴大赦。 初,魏人居南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与国中民杂居;自谓其先汉氏外孙,因改姓刘氏。 ◎ 泰始七年辛卯,公元二七一年 舂,正月,匈奴右贤王刘猛叛出塞。 豫州刺史石鉴坐击吴军虚张首级,诏曰:“鉴备大臣,吾所取信,而乃下同为诈,义得尔乎!今遣归田里,终⾝不得复用。” 吴人刁玄诈增谶文云:“⻩旗紫盖,见于东南,终有天下者,荆、扬之君。”吴主信之。是月晦,大举兵出华里,载太后、皇后及后宮数千人,从牛渚西上。东观令华谮等固谏,不听。行遇大雪,道涂陷坏,兵士被甲持仗,百人共引一车,寒冻殆死,皆曰:“若遇敌,便当倒戈。”吴主闻之,乃还。帝遣义 ![]() 三月,丙戌,巨鹿元公裴秀卒。 夏,四月,吴 ![]() 北地胡寇金城,凉州刺史牵弘讨之。众胡皆內叛,与树机能共围弘于青山,弘军败而死。 初,大司马陈骞言于帝曰:“胡烈、牵弘皆勇而无谋,強于自用,非绥边之材也,将为国聇。”时弘为扬州刺史,多不承顺骞命,帝以为骞与弘不协而毁之,于是征弘,既至,寻复以为凉州刺史。骞窃叹息,以为必败。二人果失羌戎之和,兵败⾝没,征讨连年,仅而能定,帝乃悔之。 五月,立皇子宪为城 ![]() 辛丑,义 ![]() 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自文帝时宠任用事。帝之为太子,充颇有力,故益有宠于帝。充为人巧谄,与太尉、行太子太傅荀顗、侍中、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安平冯紞相为 ![]() ![]() ![]() 吴大都督薛珝与陶璜等兵十万,共攻 ![]() ![]() ![]() ![]() 八月,丙申,城 ![]() 分益州南中四郡置宁州。 九月,吴司空孟仁卒。 冬,十月,丁丑朔,⽇有食之。 十一月,刘猛寇并州,并州刺史刘钦等击破之。 贾充将之镇,公卿饯于夕 ![]() ![]() 十二月,以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袤固辞不受。 是岁,安乐思公刘禅卒。 吴以武昌都督广陵范慎为太尉。右将军司马丁奉卒。 吴改明年元曰凤凰。 ◎ 泰始八年壬辰,公元二七二年 舂,正月,监军何桢讨刘猛,屡破之,潜以利 ![]() 二月,辛卯,皇太子纳贾妃。妃年十五,长于太子二岁,石忌多权诈,太子嬖而畏之。 壬辰,安平献王孚卒,年九十三。孚 ![]() ![]() ![]() 帝与右将国皇甫陶论事,陶与帝争言,散骑常侍郑徽表请罪之,帝曰:“忠谠之言,唯患不闻。徽越职妄奏,岂朕之意!”遂免徽官。 夏,汶山⽩马胡侵掠诸种,益州刺史皇甫晏 ![]() ![]() ![]() ![]() ![]() ![]() 初,濬为羊祜参军,祜深知之。祜兄子暨⽩濬“为人志大奢侈,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祜曰:“濬有大才,将以济其所 ![]() ![]() 诏濬罢屯田兵,大作舟舰。别驾何攀以为“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办,后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诸郡兵合万馀人造之,岁终可成。”濬 ![]() 王濬虽受中制募兵,而无虎符;广汉太守敦煌张斅收从事列上。帝召斅还,责曰:“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斅曰:“蜀、汉绝远,刘备尝用之矣。辄收,臣犹以为轻。”帝善之。 壬辰,大赦。 秋,七月,以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如故。充与侍中任恺皆为帝所宠任,充 ![]() ![]() 八月,吴主征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阐世在西陵,猝被徽,自以失职,且惧有谗,九月,据城来降,遣兄子玑、璿诣洛 ![]() ![]() 冬,十月,辛未朔,⽇有食之。 敦煌太守尹璩卒。凉州刺史杨欣表敦煌令梁澄领太守。功曹宋质辄废澄,表议郞令狐丰为太守。杨欣遣兵之计,为质所败。 吴陆抗闻步阐叛,亟遣将军左弈、吾彦等讨之。帝遣荆州刺史杨肇 ![]() ![]() ![]() 初,抗以江陵之北,道路平易,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渐渍平土以绝寇叛。羊祜 ![]() ![]() 十一月,杨肇至西陵。陆抗令安公督孙遵循南岸御羊祜,⽔军督留虑拒徐胤,抗自将大军凭围对肇。将军硃乔营都督俞赞亡诣肇。抗曰:“赞军中旧吏,知吾虚实。吾常虑夷兵素不简练,若敌攻围,必先此处。”即夜易夷兵,皆以精兵守之。明⽇,肇果攻故夷兵处。抗命击之,矢石雨下,肇众伤、死者相属。十二月,肇计屈,夜遁。抗 ![]() ![]() 吴主既克西陵,自谓得天助,志益张大,使术士尚广筮取天下,对曰:“吉。庚子岁,青盖当⼊洛 ![]() 贾充与朝士宴饮,河南尹庾纯醉,与充争言。充曰:“⽗老,不归供养,卿为无天地!”纯曰:“⾼贵乡公何在?”充惭怒,上表解职;纯亦上表自劾。诏免纯官,仍下五府正其臧否。石苞以为纯荣官忘亲,当除名,齐王攸等以为纯于礼律未有违。诏从攸议,复以纯为国子祭酒。 吴主之游华里也,右丞相万彧与右大司马丁奉、左将军留平密谋曰:“若至华里不归,社稷事重,不得不自还。”吴主颇闻之,以彧等旧臣,隐忍不发。是岁,吴主因会,以毒酒饮彧,传酒人私减之。又饮留平,平觉之,服他药以解,得不死。彧杀自;平忧懑,月馀亦死。徙彧弟子于庐陵。 初,彧请选忠清之士以补近职,吴主以大司农楼玄为宮下镇,主殿中事。玄正⾝帅众,奉法而行,应对切直,吴主浸不悦。中书令领太子太傅贺邵上疏谏曰:“自顷年以来,朝列纷错,真伪相贸,忠良排坠,信臣被害。是以正士摧方而庸臣苟媚,先意承指,各希时趣。人执反理之评,士吐诡道之论,遂使清流变浊,忠臣结⾆。陛下处九天之上,隐百里之室,言出风靡,令行景从。亲洽宠媚之臣,⽇闻顺意之辞,将谓此辈实贤而天下已平也。臣闻兴国之君乐闻其过,荒 ![]() 于是左右共诬楼玄、贺邵相逢,驻共耳语大笑,谤讪政事,俱被诘责。送玄付广州,邵原复职。既而复徙玄于 ![]() 羊祜归自江陵,务修德信以怀吴人。每 ![]() ![]() ![]() 吴主用诸将之谋,数侵盗晋边。陆抗上疏曰:“昔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 ![]() ![]() 羊祜不附结中朝权贵,荀勖、冯紞之徒皆恶之。从甥王衍尝诣祜陈事,辞甚清辩;祜不然之,衍拂⾐去。祜顾谓宾客曰:“王夷甫方当以盛名处大位,然败俗伤化,必此人也。”及攻江陵,祜以军法将斩王戎。衍,戎之从弟也,故二人皆憾之,言论多毁祜,时人为之语曰:“二王当国,羊公无德。” 段译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元年(乙酉、265) 晋纪一晋武帝泰始元年(乙酉,公元265年) [1]舂,三月,吴主使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郞将洪与徐绍、孙偕来报聘。绍行至濡须,有言绍誉国中之美者,吴主怒,追还,杀之。 [1]舂季,三月,吴主派遣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郞将洪,与徐绍、孙一起去魏国回报聘问。徐绍走到濡须的时候,有人说徐绍曾称赞中原之国的美好,吴主动怒,追回徐绍,把他杀死。 [2]夏,四月,吴改元甘露。 [2]夏季,四月,吴国改年号为甘露。 [3]五月,魏帝加文王殊礼,进五妃曰后;世之曰太子。 [3]五月,魏元帝施与晋文王特殊的礼遇,晋升王妃为王后,世子改称为太子。 [4]癸未,大赦。 [4]癸未(三十⽇),大赦天下。 [5]秋,七月,吴主 ![]() [5]秋季,七月,吴主 ![]() [6]八月,辛卯,文王卒,太子嗣为相国、晋王。 [6]八月,辛卯(初九),晋文王司马昭去世,太子司马炎继位,做了相国、晋王。 [7]九月,乙未,大赦。 [7]九月,乙未(疑误),大赦天下。 [8]戊子,以魏司徒何曾为晋丞相;癸亥,以标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8]戊子(初七),任命魏司马何曾为晋丞相。癸亥(十二⽇),任命票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9]乙亥,葬文王于崇 ![]() [9]乙亥(二十四⽇),在崇 ![]() [10]冬,吴西陵督步阐表请吴主徙都武昌;吴主从之,使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守建业。阐,骘之子也。 [10]冬季,吴国西陵督步阐上表,请求吴主把国都迁到武昌,吴主听从了他的建议,委派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镇守建业。步阐是步骘的儿子。 [11]十二月,壬戌,魏帝禅位于晋;甲子,出舍于金墉城。太傅司马孚拜辞,执帝手,流涕欷不自胜,曰:“臣死之⽇,固大魏之纯臣也。”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丁卯,奉魏帝为陈留王,即宮于邺。优崇之礼,皆仿魏初故事。魏氏诸王皆降为侯。追尊宣王为宣皇帝,景王为景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尊王太后曰皇太后。封皇叔祖孚为平王,叔⽗斡为平原王、亮为扶风王、为东莞王、骏为汝 ![]() ![]() ![]() [11]十一月,壬戌(十二⽇),魏元帝把皇位禅让给晋王。甲子(十四⽇),魏元帝搬到金墉城居住。太傅司马孚与魏元帝辞别,拉着魏元帝的手,流泪叹息不能自制,说:“我到死的那一天,仍然是大魏真正的臣子。”丙寅(十六⽇),晋王司马炎登上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泰始。丁卯(十七⽇),尊奉魏元帝为陈留王,宮室安排在邺城,优厚⾼贵的礼制待遇,都仿效魏国初期的制度。魏宗室诸王都降为侯。追尊晋宣王司马懿为宣皇帝,晋景王司马师为景皇帝,晋文王司马昭为文皇帝;尊王太后为皇太后。封皇帝的叔祖司马孚为安平王;叔⽗司马斡为平原王,司马亮为扶风王,司马为东莞王,司马骏为汝 ![]() ![]() [12]诏除魏宗室噤锢,罢部曲将及长吏纳质任。 [12]晋武帝下诏,免除魏宗室的噤锢令,废除部曲将领及州郡长吏纳人质于京师的制度。 [13]帝承魏氏刻薄奢侈之后,矫以仁俭。太常丞许奇,允之子也。帝将有事于太庙,朝议以奇⽗受诛,不宜接近左右,请出为外官;帝乃追述允之宿望,称奇之才,擢为祠部郞。有司言御牛青丝断,诏以青⿇代之。 [13]晋武帝是继魏氏苛酷奢侈的政治之后登极的,他以仁厚节俭的作风纠正魏氏的弊端。太常丞许奇是许允的儿子。晋武帝将要在太庙行事,朝廷中议事的时候,大臣们认为,许奇的⽗亲因过被诛,许奇不宜在武帝⾝边供职,应当委派他担任朝廷外的官职。晋武帝于是追述许允的名望,称赞许奇的才能,提拔他担任祠部郞。有关部门称,宮中所用的青丝牵牛绳断了,晋武帝下诏,用青⿇代替青丝。 [14]初置谏官,以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为之。玄,斡之子也。玄以魏末士风颓敝,上疏曰:“臣闻先王之御天下,教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 ![]() [14]当初设置谏官的时候,任命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担任。傅玄是傅斡的儿子。傅玄看到魏末士风衰败,于是上疏说:“我听说先王治理天下,教化昌盛上,公正的评论通行于下。近世以来,魏武帝喜好法术而天下重视刑名;魏文帝思慕通达而天下轻 ![]() ![]() ![]() [15]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量生颍川太守,生京兆尹防,防生宣帝。 [15]当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下豫章太守司马量,司马量生下颍川太守司马,司马生下京兆尹司马防,司马防生下晋宣帝司马懿。 二年(丙戌、266) 二年(丙戌元266年) [1]舂,正月,丁亥,即用魏庙祭征西府君以下,并景帝凡七室。 [1]舂季,正月,丁亥(初八),就便利用魏庙,祭祀征西府君司马钧以下,连同景帝司马师共七个堂屋。 [2]辛丑,尊景帝夫人羊氏曰景皇后,居弘训宮。 [2]辛丑(二十二⽇),尊奉景帝夫人羊氏为景皇后,居住在弘训宮。 [3]丙午,立皇后弘农杨氏;后,魏通事郞文宗之女也。 [3]丙午(二十七⽇),立弘农人杨氏为皇后。皇后是魏通事郞杨文宗的女儿。 [4]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从之。帝,王肃外孙也,故郊祀之礼,有司多从肃议。 [4]群臣上书说:“五帝就是天帝,王气时时不同,所以名号有五个。从现在起,明堂、南郊都应当除去五帝的位置。”晋武帝听从了这一建议。晋武帝是王肃的外孙,所以祭天地的礼仪,有关官吏大都遵从王肃的意见。 [5]二月,除汉宗室噤锢。 [5]二月,解除魏对汉宗室的噤锢。 [6]三月,戊戌,吴遣大鸿胪张俨、五郞将丁忠来吊祭。 [6]三月,戊戌(二十⽇),吴国派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郞将丁忠到晋朝吊祭。 [7]吴散骑常侍王蕃,体气⾼亮,不能承颜顺指,吴主不悦。散骑常侍万、中书丞陈声从而谮之。丁忠使还,吴主大会群臣,蕃沈醉顿伏。吴主疑其诈,舆蕃出外。顷之,召还。蕃好治威仪,行止自若。吴主大怒,呵左右于殿下斩之,出,登来山,使亲近掷蕃首,作虎跳狼争咋啮之,首皆碎坏。 [7]吴国散骑常侍、庐江人王蕃,气质、风度⾼尚,不会看人脸⾊顺从其意行事,吴主对此不⾼兴。散骑常侍万、中书丞陈声便乘机诬陷他。丁忠出使回来。吴主大会群臣,王蕃喝醉了酒,趴伏在那里起不来。吴主疑心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就用车子把他送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召他回来。王蕃容貌举止庄严,行止自如,吴主 ![]() 丁忠说吴主曰:“北方无守战之备,弋 ![]() ![]() ![]() 丁忠对吴主说:“北方的晋国没有做好战备,我们可以袭击并夺取弋 ![]() [8]夏,五月,壬子,博陵元公王沈卒。 [8]夏季,五月,壬子(疑误),博陵元公王沈去世。 [9]六月,丙午晦,⽇有食之。 [9]六月,丙午晦(疑误),出现⽇食。 [10]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寇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秋,八月,帝将谒崇 ![]() [10]晋文帝的丧事,臣民都遵守临时制定的法令,服丧三⽇。葬礼结束,晋武帝也除去丧服,但仍然戴⽩冠,吃素食,哀伤如同丧期。秋季,八月,晋武帝将要拜谒崇 ![]() 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子,无复君臣也。”乃止。 中军将军羊祜对傅玄说:“三年之丧,即使尊贵为天子也要⾝穿孝服,这是礼制。但是汉帝却把它废除了,毁坏、损伤礼义,我常常因此叹息。如今皇帝至孝,虽然除去了丧服,仍实行丧礼。如果能借此机会恢复先王的法规,难道不是很好吗?”傅玄说:“把穿丧服的时间从以月计改为以⽇计,已经有几百年了,一旦要恢复古制,是很难行得通的。”羊祜说:“不能使天下人都遵从礼法,暂且使皇帝再穿孝服,不是还好些吗?”傅玄说:“皇帝不除丧服而天下除丧服,这就是只有⽗子,不再有君臣的行为。”羊祜于是不再提让天下恢复古制的话。 戊辰,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之礼,以为沈痛。况当食稻⾐锦乎!适⾜ ![]() 戊辰(二十二⽇),群臣上奏请求晋武帝更换正常的服饰和膳食,晋武帝下诏说:“每当感念先灵,而朕不能完成穿丧服之礼,就为此沉痛,更不要说吃稻米、穿锦绣了。这样做只会 ![]() 臣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 ![]() 臣司马光曰:上自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要服丧三年,这是先王礼经所规定,百世不可改变。汉文帝以已意为师,不守成规,改变古制,败坏礼法,断绝⽗子之间的恩德,毁坏君臣之间的情义,使后世的帝王不能真诚专一于哀悼先人的感情,而群臣谄媚、阿谀,没有人肯加以改正。到了晋武帝,唯独以自己的天 ![]() [11]吴改元宝鼎。 [11]吴国改年号为宝鼎。 [12]吴主以陆凯为左丞相,万为右丞相。吴主恶人视已,群臣侍见,莫敢举目。陆凯曰:“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猝有不虞,不知所赴。”吴主乃听凯自视,而他人如故。 [12]吴主任命陆凯为左丞相,万为右丞相。吴主憎恶别人注视他,群臣朝见或在一旁侍候,没有人敢抬眼看他。陆凯说:“君臣之间没有不相识的道理,如果突然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吴主于是听凭陆凯注视他,而对别人却依然如故。 吴主居武昌,扬州之民溯流供给,甚苦之,又奢侈无度,公私穷匮。凯上疏曰:“今四边无事,当务养民丰财,而更穷奢极 ![]() ![]() ![]() 吴主居住在武昌,扬州的百姓逆流而上提供物资,异常劳苦。再加上吴主奢侈无度,使得家国和民人都穷困匮乏。陆凯上疏说:“如今四周边境都没有战事,应当致力于休养民力,积蓄财富,然而却愈发穷奢极 ![]() ![]() ![]() ![]() [13]九月,诏:“自今虽诏有所 ![]() [13]九月,晋武帝下诏书:“从现在开始,即使诏令有要求,以及已上奏并获得批准,但是在实际执行中有不便之处的,都不得隐瞒实情。” [14]戊戌,有司奏:“大晋受禅于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如虞遵唐故事。”从之。 [14]戊戌(二十三⽇),有关部门上奏称:“大晋受到魏的禅让,应当一概沿用前代历法与车马祭牲的颜⾊,如同虞舜遵循唐尧旧制一样。”晋武帝听从了这一意见。 [15]冬,十月,丙午朔,⽇有食之。 [15]冬季,十月丙午朔(初一),出现⽇食。 [16]永安山贼施但,因民劳怨,聚众数千人,动吴主庶弟永安侯谦作 ![]() ![]() [16]永安山贼施但,乘百姓劳苦有怨言,聚集了民众数千人,动持了吴主庶弟、永安侯孙谦作 ![]() ![]() ![]() [17]十一月,初并圜丘、方丘之祀于南北郊。 [17]十一月,晋开始把冬至一圜丘祭天、夏至在方泽祭地的仪式合并于南郊和北郊。 [18]罢山 ![]() [18]晋罢免了汉朝后裔居住的山 ![]() ![]() [19]十二月,吴主还都建业,使后⽗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留镇武昌。朝士以牧尊戚,颇推令谏争,滕后之宠由是渐衰,更遗牧居苍梧,虽爵位不夺,其实迁也,在道以忧死。何太后常何佑滕后,太史又言中宮不可易,吴主信巫觋,故得不废,常供养升平宮,不复进见;诸佩皇后玺绂者甚众,滕后受朝贺表疏而已。吴主使⻩门遍行州郡,料取将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子女,岁岁言名,年十五、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后宮以千数,而采择无已。 [19]十二月,吴主又把国都迁回建业,派皇后的⽗亲、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留下来镇守武昌。朝廷中的官吏因滕牧是显贵的皇亲,都推举他,让他向上谏争,滕皇后因此逐渐地失去了恩宠。吴主又让滕牧去苍梧居住,虽然没有削夺他的爵位,实际上是把他放逐了,他在半路上由于忧郁而死去。何太后时常护佑着滕后,又加上太史说皇后不可更换,吴主信巫术,所以滕后没有被废,⽇常供养在升平宮,不再进见吴主。宮中的姬妾很多人都佩带着皇后印玺绶带,滕后却只是接受大臣们的朝贺和上奏的表疏而已。吴主派遣宦官走遍了州郡,挑先将吏家中的女子;只要是二千石大臣家里的女儿,每年都要申报姓名年龄,到了十五六岁就要进行考察、检选,没有被选中的才可以出嫁。后宮女子已有上千人,吴主仍然不断地挑选新人⼊宮。 三年(丁亥、267) 三年丁亥,公元267年) [1]舂,正月,丁卯,立子衷为皇太子。诏以“近世每立太子必有赦。今世运将平,当示之以好恶,使百姓绝多幸之望。曲惠小人,朕无取焉!”遂不赦。 [1]舂季,正月丁卯(疑误),晋武帝立其子司马衷为皇太子。诏令中说:“近代每当立太子,必定大赦天下。如今世事的盛衰变化将要走向清平,应当表示出喜好与憎恶,使百姓断绝绕幸的希望。曲意地赐以微小的仁爱,为朕所不取。”于是不赦天下。 [2]司隶校尉上 ![]() ![]() [2]司隶校尉、上 ![]() ![]() ![]() ![]() 臣光曰:政之大本,在于刑赏,刑赏不明,政何以成!晋武帝赦山涛而褒李,其于刑赏两失之。使所言为是,则涛不可赦;所言为非,则不⾜褒。褒之使言,言而不用,怨结于下,威玩于上,将安用之!且四臣同罪,刘友伏诛而涛等不问,避贵施 ![]() 臣司马光曰:政治的 ![]() ![]() ![]() [3]帝以李为太子太傅,征为李密为太子洗马。密以祖⺟老,固辞,许之。密与人 ![]() [3]晋武帝任命李为太子太傅,征召为人李密为太子洗马。李密因为祖⺟上了年纪,坚决辞让不受,晋武帝允许了。李密与人 ![]() [4]吴大赦,以右丞相万镇巴丘。 [4]吴国大赦天下,任命右丞相万镇守巴丘。 [5]夏,六月,吴主作昭明宮,二千石以下,皆自⼊山督伐木。大开苑囿,起土山,楼观,穷极伎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陆凯谏,不听。中书丞华核上疏曰:“汉文之世,九州晏然,贾谊独以为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今大敌据九州之地,有太半之众, ![]() ![]() ![]() [5]夏季,六月,吴主兴建昭明宮,俸禄二千石以下的官吏,都亲自进山督促伐木。大规模地开辟苑囿,兴建土山、楼台,极尽才艺工巧,工程、劳役的花费以亿万计算。陆凯进谏劝阻,也没有用。中书丞华核上疏说:“汉文帝时,九州安逸,唯独贾谊认为,当时的局势就如同在燃烧着的柴堆上觉睡。现在,強大的敌人占有九州之地,拥有一多半民众,计谋着想要呑并我国,不仅仅是汉代时的淮南王、济北王而已。和贾谊的时代相比,哪一个局势更加紧迫?现在国库空虚匮乏,编⼊户籍的平民,失去谋生的常业,而北方的晋国,积蓄粮食,休养民力,一心一意地谋取东南。另外, ![]() ![]() ![]() [6]秋,七月,王祥以睢陵公罢。 [6]秋季,七月,王祥以睢陵公的爵位被免职。 [7]九月,甲申,诏增使俸。 [7]九月,甲申(十四⽇),晋武帝下诏,增加官吏的薪俸。 [8]以何曾为太保,义 ![]() [8]晋武帝任命何曾为太保,义 ![]() [9]噤星气、谶纬之学。 [9]噤止占星、望气以及谶纬之学。 [10]吴主以孟仁守丞相,奉法驾东 ![]() ![]() [10]吴主任命孟仁署理丞相事,侍奉吴主车驾向东 ![]() ![]() ![]() [11]是岁,遣鲜卑拓跋沙漠汗归其国。 [11]这一年,晋朝遣返鲜卑的拓跋沙漠汗回国。 四年(戊子、268) 四年(戊子,公元268年) [1]舂,正月,丙戌,贾充等上所刊修律令。帝亲自临讲,使尚书郞裴楷执读。楷,秀之从弟也。侍中卢、中书侍郞范 ![]() [1]舂季,正月,丙戌(十八⽇),贾充待人奉上他们所修改的律令,晋武帝来到讲解之处,让尚书郞裴楷在一帝诵读。裴楷是裴秀的堂弟。侍中卢、中书侍郞范 ![]() 又诏河南尹杜预为黜陟之课,预奏:“古者黜陟,拟议于心,不泥于法;末世不能纪远而专求密微,疑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其文可谓至密;然失于苛细以违本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制,取大舍小,去密就简,俾之易从也!夫曲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文伤理。莫若委任达官,各考所统,岁第其人,言其优劣。如此六载,主者总集,采按其言,六优者超擢,六劣者废免,优多劣少者平叙,劣多优少者左迁。其间所对不钧,品有难易,主者固当准量轻重,微加降杀,不⾜曲以法尽也。其有优劣徇情,不叶公论者,当委监司随而弹之。若令上下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虽有考课之法,亦无益也。”事竟不行。 晋武帝又命令河南尹杜预对官吏的进退升降进行考核,杜预上奏说:“古时候进退人才,筹划于心,不拘泥于不法规;到了衰亡之世,不能考虑长久的通行而专求细密、周到,心存疑忌就相信所见所闻,对所见所产生怀疑又相信文书、信札,文书、术札越来越繁琐,为官之道越来越虚伪。魏氏考核官吏的方法,正是汉代京房遗留的法则,其文辞条令可称为极欺细密,然而不⾜的是苛求细枝末节而违背了主体,所以历代都不能通行无阻。还不如申明唐尧时期的旧制度,取其大而舍其小,去其细密而从其简明,使之易于遵循。要想说透事物的常理,彰明精神实质,全在于人本⾝;抛开人而依赖法令,就会以文辞、条令损害事理。不如委任显贵的员官,各自考核其所统领范畴內的官吏,每年都进行考查,议论其优劣,这样连续六年,主管人综合六年的情况,审查对其六年的评议,六年成绩都是优良的人,可以超格选拔;六年成绩都是劣的,就要废黜免职。优多劣少的人平级调任,劣多优少的人就要降职。在这当中如有对答不平衡,品评有难有易,主管人自然应当准确地衡量轻重,稍加损益,不必曲折以求尽合于法。有对优劣的品评徇私情,不符合公正的议论的,应当 ![]() [2]丁亥,帝耕籍田于洛⽔之北。 [2]丁亥(十九⽇),晋武帝在洛⽔之北耕种奉祀宗庙的籍田。 [3]戊子,大赦。 [3]戊子(二十⽇),晋武帝大赦天下。 [4]二月,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4]二月,吴主任命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5]三月,戊子,皇太后王氏殂。帝居丧之制,一遵古礼。 [5]三月,戊子(二十一⽇),皇太后王氏去世。晋武帝居丧期的制度,一概遵循古时倏的礼节。 [6]夏,四月,戊戌,睢陵元公王祥卒,门无杂吊之宾。其族孙戎叹曰:“太保当正始之世,不在能言之流;及间与之言,理致清远,岂非以德掩其言乎!” [6]夏季,四月戊戌(初二),睢陵元公王祥去世,家中去唁的宾客中没有缺乏德行之人。他的同族兄弟的孙子王戎叹道:“太保王祥在正始时期,没有被列于能言善谈的那一流里,有时候与他 ![]() [7]已亥,葬文明皇后。有司又奏:“既虞,除衰服。”诏曰:“受终⾝之爱而无数年之报,情所不忍也。”有司固请,诏曰:“患在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前代礼典,质文不同,何必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请不已,乃许之;然犹冠疏食以终三年,如文帝之丧。 [7]已亥(初三),安葬文明皇后。主管部门上奏说:“安魂的祭礼已经完毕,可以除去丧服,”晋武帝下诏说:“受到⺟亲一生的抚爱,却没有用几年的时间回报,从感情上不忍心。”主管部门坚持请晋武帝除去丧服,晋武帝下诏说:“我所担忧的是不能够一心一意地尽孝,你们不要为我过度悲伤而忧虑。前代的礼仪典制形式內容也有所不同,何必要用近代的制度加以限制,使通用的丧礼废缺呢?”群臣仍然请求不已,晋武帝便听从了,但是仍然戴⽩冠,吃素食,坚持了三年,如同为晋文帝守丧一样。 [8]秋,七月,众星西流如雨而陨。 [8]秋季,七月,众多流星落向西方如雨⽔倾泻而下。 [9]已卯,帝谒崇 ![]() [9]已卯(十四⽇),晋武帝拜谒崇 ![]() [10]九月,青、徐、兖、豫四州大⽔。 [10]九月,青、徐、兖、豫四州洪⽔滥泛。 [11]大司马石苞久在淮南,威惠甚著。淮北监军王琛恶之,密表苞与吴人 ![]() ![]() ![]() [11]大司马厂长包长期住在淮南,威望与恩惠在当地很有名。淮北监军王琛憎恨他,秘密地上报,说石苞与吴国相勾结。正巧吴国将要⼊侵晋,石苞构筑工事,阻断⽔流以使防卫更加坚固,晋武帝便对石苞产生了怀疑。羊祜深切地对晋武帝说:“石苞肯定不会如此。”晋武帝不相信,下命令以石苞没有料到敌方形势,构筑工事,阻断⽔流,使百姓劳累被惊扰为由,免去他的官职,派遣义 ![]() ![]() [12]吴主出东关;冬,十月,使其将施绩⼊江夏,万寇襄 ![]() ![]() [12]吴主出东关;冬季,十月,派他的将领施绩进⼊江夏,派万⼊侵襄 ![]() ![]() ![]() [13]误 ![]() ![]() ![]() [13]吴国 ![]() ![]() ![]() [14]十一月,吴丁奉、诸葛靓出芍陂,攻合肥;安东将军汝 ![]() [14]十一月,吴国丁奉、诸葛靓从芍陂出兵,攻打合肥,遭到安东将军、汝 ![]() [15]以义 ![]() [15]晋武帝任命义 ![]() 五年(己丑、269) 五年(己丑,公元269年) [1]舂,正月,吴主立子瑾为皇太子。 [1]舂季,正月,吴主立其子孙谨为皇太子。 [2]二月,分雍、凉、梁州置秦州。以胡烈为刺史。先是,邓艾纳鲜卑降者数万,置于雍、凉之间,与民杂居,朝廷恐其久而为患,以烈素著名于西方,故使镇抚之。 [2]二月,晋分出雍州、凉州、梁州的一部分设置秦州,任命胡烈为秦州刺史。从前,邓艾曾经招纳投降的鲜卑人数成万,安置在雍州、凉州之间,与汉民族杂居,朝廷担心⽇久会生出祸患,因为胡烈西部素有声望,所以派他去镇守安抚。 [3]青、徐、兖三州大⽔。 [3]青、徐、兖三州洪⽔滥泛。 [4]帝有灭吴之志。壬寅,以尚书左仆 ![]() ![]() [4]晋武帝有灭吴的志向。壬寅(十一⽇),任命尚书左仆 ![]() ![]() ![]() 祜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 ![]() 羊祜对远近百姓都安抚关切,在江、汉地区深得人心。他与吴人开诚布公讲信用,投降的吴人想离开,都听从他们的心愿。羊祜裁减守边、巡逻的士兵,让他们开垦了八百多顷农田。他刚到那里的时候,军队的粮食不⾜以维持百⽇,等到了后期,已经有了够吃的十年的积粮。羊祜在军中,时常穿着轻暖的裘⽪⾐服,⾐带宽松,不披挂铠甲。他居住的地方,侍卫也不过十几人。 [5]济 ![]() [5]济 ![]() ![]() [6]帝以文立为散骑常侍。汉故尚书犍为程琼,雅有德业,与立深 ![]() ![]() ![]() [6]晋武帝任命文立为散骑常侍。蜀汉从前的尚书、犍为人程琼、德行政业绩都很有名,与文立有很深的 ![]() ![]() ![]() [7]秋,九月,有星孛于紫宮。 [7]秋季,九月,有异星出现于紫宮星座。 [8]冬,十月,吴大赦,改元建衡。 [8]冬季,十月,吴国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建衡。 [9]封皇子景度为城 ![]() [9]晋封皇子司马景度为城 ![]() [10]初,汝南何定尝为吴大帝给使,及吴主即位,自表先帝旧人,求还內侍。吴主以为楼下都尉,典知酤事,遂专为威福;吴主信任之,委以众事。左丞相陆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倾 ![]() ![]() ![]() [10]当初,汝南何定国经担任吴大帝的內侍,等到吴主孙皓即位,何定就自己表⽩是先帝的旧人,请求还去做內侍。吴主让他当了楼下都尉,掌管买酒买粮等事,他便独断专行,做威做福,吴主信任他,很多事情都 ![]() ![]() ![]() [11]吴主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苍梧太守丹 ![]() ![]() [11]吴主派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苍梧太守、丹 ![]() ![]() [12]十二月,有司奏东宮施敬二傅,其仪不同。帝曰:“夫崇敬师傅,所以尊道重教也,何言臣不臣乎!其令太子申拜礼。” [12]十二月,主管部门上奏晋武帝,太子向两位者师施行恭敬之礼,礼仪应与凡人有所不同。晋武帝说:“崇敬师傅的目的,是为了尊道重教,怎么能说臣下不像臣下呢!应当让太子再行拜礼。” 六年(庚寅、270) 六年(庚寅,公元270年) [1]舂,正月,吴丁奉⼊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击走之。 [1]舂季,正月,吴国丁奉进⼊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将他击退。 [2]吴万自巴丘还建业。 [2]吴国万从巴丘返回建业。 [3]夏,四月,吴左大司马施绩卒。以镇军大将军陆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安公诸军事,治乐乡。 [3]夏季,四月,吴国左大司马施绩去世。任命镇军大将军陆抗统领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安公各地的军事,治所设在乐乡。 抗以吴主政事多阙,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此六国所以并于秦,西楚所以屈于汉也。今敌之所据,非特关右之地,鸿沟以西,而家国外无连衡之援,內非西楚之強,庶政政陵迟,黎民未。议者所恃,徒以长江、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念及此,中夜抚枕,临餐忘食。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谨陈时宜十七条以闻。”吴主不纳。 陆抗因吴主处理政事多有过失,上疏说:“我听说在恩德均等的情况下,人多的一方可以战胜人少的一方;在力量相同的情况下,定安的的一方可以制服危难的一方,这正是六国之所以被秦呑并、西楚之所以屈服于汉的原因。现在敌人所凭据的,不只是关西地区,不只是鸿沟以西,而家国外没有六国时连衡之援助,內没有当时西楚那样強大,各种政务衰落,百姓没有得到治理。议论的人们所倚仗的,只不过以长江、⾼山这些天险为疆界,这是守卫国土中不⾜为凭的小事,并不是有才智的人首先要考虑的。我每当想到此,半夜里摸抚枕头睡不着,面对饭菜忘记了进食。侍奉君主的道理在于可以冒犯他却不可以欺骗他,我恭敬地陈述于时势合宜的十七条,使您能够听到。”吴主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李勖以建安道不利,杀导将冯斐,引军还。初,何定尝为子求婚于勖,勖不许,乃⽩勖枉杀冯斐,擅彻军还,诛勖及徐存并其家属,仍焚勖尸。定又使诸将各上御⽝,一⽝至直缣数十匹,缨绁直钱一万,以捕兔供厨;吴人皆归罪于定,而吴主以为忠勤,赐爵列侯。陆抗上疏曰:“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任,况其奷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吴主不从。 李勖因为走建安那条路不顺利,杀了带路的将官冯斐,带领军队返回。当初,何定曾经为他的儿子向李勖求婚,李勖没有答应,于是何定就说李勖杀冯斐是冤枉了冯斐,李勖是擅自后撤返回的,便杀了李勖、徐存连同他们的家属,还把李勖的尸首烧焚了。何定又让各位将官进献御⽝,一头⽝的价值⾼达几十匹细绢,拴狗的缰绳价值一万钱,用这些⽝捕捉兔子供应厨房。吴人都归罪于何定,而吴主却认为他忠诚殷勤,赐予他列侯的爵位。陆抗上疏说:“小人不明事理,见识浅薄,即使让他竭心尽力,也还是不能够胜任其职,更何况他一向专心于琊恶,爱与憎在他的心中都是颠倒的呢!”吴主不听从陆抗的话。 [4]六月,戊午,胡烈讨鲜卑秃发树机能于万斛堆,兵败,被杀。都督雍、凉诸军事扶风王亮遣将军刘救之,观望不进。亮坐贬为平西将军,当斩。亮上言:“节度之咎,由亮而出,乞丐其死。”诏曰:若罪不在,当有所在。”乃免亮官。 [4]六月,戊午(初四),胡烈在万斛堆讨伐鲜卑人秃发树机能,兵败被杀。都督雍州。凉州诸军事的扶风王司马亮,派遗将军刘去救援胡烈,刘观望不前,司马亮获罪被贬为平西将军。刘应当被斩首,司马亮上书说:“部署调度的罪过,是由我而出的,请求宽免刘死罪。”晋武帝下诏说:“假如罪过不在刘,那就应当有承罪之人。”于是免去司马亮的官职。 遣尚书乐陵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讨树机能。树机能兵盛,鉴使秦州刺史杜预出兵击之。预以虏乘胜马肥,而官军县乏,宜并力大运刍粮,须舂进讨。鉴奏预 ![]() 晋朝派尚书乐陵人石鉴代理安西将军,统领秦州各项军事,讨伐秃发树机能。秃发树机能兵力強盛,石鉴派秦州刺史杜预出兵攻打他。杜预认为,敌人乘胜士气正盛,马又肥壮,而官军匮乏,应当集中力量运输草料和粮食,等到舂天再出兵进讨。石鉴上奏杜预延误了军用物资的征集调拨,用囚车把他押送到廷尉,以免去侯爵赎罪。后来石鉴征讨秃发树机能,最终也未能取胜。 [5]秋,七月,乙巳,城 ![]() [5]秋季,七月,乙巳(二十二⽇),城 ![]() [6]丁未,以汝 ![]() [6]丁未(二十四⽇),晋任命汝 ![]() [7]冬,十一月,立皇子东为汝南王。 [7]冬季,十一月,晋立皇子司马柬为汝南王。 [8]吴主从弟前将军秀为夏口督,吴主恶之,民间皆言秀当见图。会吴主遣何定将兵五千人猎夏口,秀惊,夜将 ![]() [8]吴主的堂弟、前将军孙秀任夏口督将,吴主憎恨他。民间流传着孙秀早晚会被人算计的说法。正巧这时吴主让何定带着五千名士兵在夏口打猎,孙秀惊慌失措,夜里带着 ![]() [9]是岁,吴大赦。 [9]这一年,吴国实行大赦。 [10]初,魏人居南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与国中民杂居,自谓其先汉氏外孙,因改姓刘氏。 [10]当初,魏人把南匈奴的五部安置在并州诸郡中居住,与中原地区汉族杂居。南匈奴人自称他们的祖先是汉朝的外孙,所以改姓为刘氏。 七年(辛卯、271) 七年(辛卯,公元271年) [1]舂,正月,匈奴右贤王刘猛叛出塞。 [1]舂季,正月,匈奴右贤王刘猛叛逃出边塞。 [2]豫州刺史石鉴坐击吴军虚张首级,诏曰:“鉴备大臣,吾反取信;而乃下同为诈,义得尔乎!今遣归田里,终⾝不得复用。” [2]豫州刺史石鉴在攻打吴军时虚报俘获首级的数量,因而获罪,晋武帝下诏说:“石鉴⾝为大臣,我很信任他,而他却恶劣到弄虚做假,从道理上来看,怎么能如此行事呢?现在遣返他回故乡,终⾝不得再起用。 [3]吴人刁玄诈增谶文曰:“⻩旗紫盖,见于东南,终有天下者,荆、扬之君。”吴主信之。是月晦,大举兵出华里,载太后、皇后及后宮数千人,从牛渚西上。东观令华核等固谏,不听。行遇大雪,道涂陷坏,兵士被甲持仗,百人共引一车,寒冻殆死,皆曰:“若遇敌,便当倒弋。”吴主闻之,乃还。帝遣义 ![]() [3]吴人刁玄伪造谶文说:“⻩⾊的旗帜、紫⾊的车盖,出现于东南方,最终得天下者,是荆、扬之地的君主。”吴主信以为真,有的最后一天,从华里大规模地出兵,车上载着太后、皇后以及后宮几千人,从牛渚向西进发。东观令华核等人坚持谏阻,吴主不听。行进途中遇到大雪,道路塌陷损毁,兵士⾝披铠甲,手持兵器,一百个人拉着一辆车子,天气寒冷,几乎要把人冻死,兵士们都说:“如果遇到敌兵,我们就倒弋。”吴主听到这些话,就返回了。晋武帝派遣义 ![]() [4]三月,丙戌,钜鹿元公裴秀卒。 [4]三月,丙戌(初七),钜鹿元公裴秀去世。 [5]夏,四月,吴 ![]() [5]夏季,四月,吴国 ![]() [6]北地胡寇金城,凉州刺史牵弘讨之。众胡皆內叛,与树机能共围弘于青山,弘军败而死。 [6]北地胡人进犯金城,凉州刺史牵弘去征讨。內地各族胡人都叛 ![]() 初,大司马陈骞言于帝曰:“胡烈、牵弘皆勇而无谋,強于自用,非绥边之材也,将为国聇。”时弘为扬州刺史,多不承顺骞命,帝以为骞与弘不协而毁之。于是征弘,既至,寻复以为凉州刺史。骞窃叹息,以为必败。二人果失羌戎之和,兵败⾝没,征讨连年,仅而能定,帝乃悔之。 当初,大司马陈骞对晋武帝说:“胡烈、牵弘都勇而无谋,固执,自以为是,并不是安抚边地的人材,他们终将造成家国聇辱。”当时牵弘任扬州刺史,时常不顺从陈骞的命令,晋武帝认为陈骞是与牵弘不和才对他进行诽谤。于是征召牵弘,牵弘来到,不久又任命为凉州刺史。陈骞暗自叹息,认为必然失败。胡、牵两人果然丧失了与羌戎和睦的关系,兵败⾝死。连年出兵征讨,仅能维持表面定安,晋武帝于是后悔没听陈骞的话。 [7]五月,立皇子宪为城 ![]() [7]五月,立皇子司马宪为城 ![]() [8]辛丑,义 ![]() [8]辛丑(二十三⽇),义 ![]() [9]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自文帝时宠任用事,帝之为太子,充颇有力,故益有宠于帝。充为人巧方,与太尉、行太子太傅荀、待中、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安平冯相为 ![]() ![]() ![]() [9]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自晋文帝时就受到宠信而当权,晋武帝能成为太子,贾充起了很大作用,所以他更加受到晋武帝宠爱。贾充为人虚伪谄媚,他与太尉、行太子太傅荀,侍中、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安平人冯相互结为 ![]() ![]() [10]吴大都督薛与陶璜等兵十万,共攻 ![]() ![]() ![]() ![]() [10]吴国大都督薛与陶璜等人,率十万大军一同攻打 ![]() ![]() ![]() ![]() ![]() [11]八月,丙申,城 ![]() [11]八月丙申(十九⽇),城 ![]() [12]分益州南中四郡置宁州。 [12]晋朝分出益州南部、中部的四个郡,设置宁州。 [13]九月,吴司空孟仁卒。 [13]九月,吴国司孟仁去世。 [14]冬,十月,丁丑朔,⽇有食之。 [14]冬季,十月,丁丑朔(初一),出现⽇食。 [15]十一月,刘猛寇并州,并州刺史刘钦击破之。 [15]十一月,刘猛犯侵并州,被并州刺史刘钦击败。 [16]贾充将之镇,公卿饯于夕 ![]() ![]() [16]贾充将要赴镇守之任,公卿大臣们在夕 ![]() ![]() [17]十二月,以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袤固辞不受。 [17]十二月,晋任命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郑袤坚决辞让不接受。 [18]是岁,安乐思公刘禅卒。 [18]这一年,安乐思公刘禅去世。 [19]吴以武昌都督广陵范慎为太尉。右将中马丁奉卒。 [19]吴国任命武昌都督、广陵人范慎为太尉。右将军司马丁奉去世。 [20]吴改明年元曰凤凰。 [20]吴国改明年年号为凤凰。 八年(壬辰、272) 八年(壬辰公元272年) [1]舂,正月,监军何桢讨刘猛,屡破之,潜以利 ![]() [1]舂季,正月,晋监军何桢讨伐刘猛。多次打败刘猛,何桢暗中以利益引 ![]() [2]二月,辛卯,皇太子纳贾妃。妃年十五,长于太子二岁,妒忌多权诈,太子嬖而畏之。 [2]二月,辛卯(十七⽇),晋皇太子纳贾妃。贾妃年龄十五,比太子大两岁。她生 ![]() [3]壬辰,安平献王孚卒,年九十三。孚 ![]() ![]() ![]() [3]壬辰(十八⽇),安平献王司马孚去世,享年九十三岁。司马孚禀 ![]() ![]() [4]帝与右将军皇甫陶论事,陶与帝争言,散骑常侍郑微表请罪之。帝曰:“忠谠之言,唯患不闻,徽越职妄奏,岂朕之意。”遂免徽官。 [4]晋武帝和右将军皇甫陶在一起论事,皇甫陶与晋武帝争论起来。散骑常侍郑徽上表,请求给皇甫陶判罪。晋武帝说:“忠城正直的言论,唯恐听不到,郑徽逾越职位,胡 ![]() [5]夏,汶山⽩马胡侵掠诸种,益州刺史皇甫晏 ![]() ![]() ![]() ![]() ![]() ![]() [5]夏季,汶山⽩马胡欺凌、掠夺各民族,益州刺史皇甫晏要去征讨。典学从事、蜀郡人何旅等认谏阻说:“胡夷互相残杀,本来是他们平时的本 ![]() ![]() ![]() ![]() ![]() ![]() 初,浚为羊祜参军,祜深知之。祜兄子暨⽩:“浚为人志大奢侈,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祜曰:“浚有大才,将以济其所 ![]() ![]() 当年,王浚曾是羊祜的参军,羊祜深知王浚为人。羊祜的侄子羊暨对羊祜说:“王浚为人志向大,好奢侈,不可让他专权,应当有控制他的办法。”羊祜说:“王浚很有才能,⾜以达到目的,完全可以用他。”王浚又升迁为车骑从事中郞。王浚在益州,明显地树立自己的威望和信用,蛮夷大都投奔依附他;不久,王浚又升迁为大司农。当时,晋武帝与羊祜秘密谋划讨伐吴国,羊祜认为功打吴国,应当凭借上游地势,就秘密上书晋武帝,请求留下王浚还让他担任益州刺史,派他去治理⽔军。不久又授予王浚龙骧将军职,掌管益州、梁州各项军事。 诏浚罢屯田军,大作舟舰。别驾何攀以为“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办,后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诸郡兵合万余人造之,岁终可成。”浚 ![]() 晋武帝命令王浚解散屯田军,大量建造战船。别驾何攀认为,屯田只不过有五六百人,不能很快地把船造出来,后面的船还没有造成,前面造好的船也已经朽烂了。应当召集各郡士兵,凑⾜一万多人造船,年终就能完成任务。王浚想先向上报告请示,何攀说:“朝廷突然听到要召集一万名兵士的消息,肯定不会同意。不如先自做主张马上去办,假如被拒绝,工程人力已定局,其趋势已不能阻止了。”王浚听从了何攀的话,命令何攀掌管制造战船及所需用具、兵器。于是制做大战船,船⾝长度为一百二十步,能容纳二千余人,用木头造成楼,筑起望敌军的⾼台,四面开出可以进出的门,船上可以骑着马往来奔跑。 时作船木柿,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流柿以⽩吴主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以塞其冲要。”吴主不从,彦乃为铁锁横断江路。 当时造般砍削下的木片,遮盖了江面,顺江⽔而下,吴国建平太守、吴郡人吾彦,拿着顺江流而下的木片禀报吴主说:“晋国必然有攻吴的计划,应当增加建平的兵力,以堵住要害地区。”吴主不听,吾彦就用铁锁横拦江面,阻断江上通路。 王浚虽受中制募兵,而无虎符;广汉太守郭煌张收浚从事列上。帝召还,责曰:“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曰:“蜀、汉绝远,刘务尝用之矣。辄收,臣犹以为轻。”帝善之。 王浚虽然接受了朝廷的命令招募兵员,但是他却没有虎符。广汉太守、郭煌人张学就拘捕了王浚的从事而上报。晋武帝召回张学,责备他说:“你为什么不秘密禀告却直接就收捕了他的从事?”张学回答说:“蜀汉之地极其僻远,当年刘备就曾以此地割据。立时收捕了他的,我还觉得这是轻的呢!”晋武帝称赞了他。 [6]壬辰,大赦。 [6]壬辰(十八⽇),晋朝大赦天下。 [7]秋七月,以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如故。充与侍中任恺皆为帝所宠任,充 ![]() ![]() [7]秋季,七月,晋朝任命贾充为司空,其侍中、尚书令、领兵等职务依旧。贾充与侍中任恺都被晋武帝所宠爱、信任,贾想独占名淮、权势而嫉妒任恺,于是朝中官吏各自都有依附的靠山,各种宗派集团众多而庞杂。晋武帝知道了这些情况,召来贾充、任恺,在式乾殿宴请他们,说:“朝廷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大臣之间要和睦相处。”贾充、任恺各自拜谢了晋武帝。以后贾充、任恺认为晋武帝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不和却又没有责备他们,更加无所顾忌,表面上他们互相推崇、尊重,內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深。贾充于是荐举任恺任吏部尚书,任恺侍从会见皇帝的机会变少了,贾充便与荀勖、冯一起乘机诬陷任恺,任恺因此获罪,被罢免呆在家里。 [8]八月,吴主征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阐世在西陵,猝被征,自以失职,且惧有谗,九月,据城来降,遣兄子、璇诣洛 ![]() ![]() [8]八月,吴主征召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步阐世代居住在西陵,突然被召,自以为是因公事失职,而且害怕有人进了谗言,九月,占据西陵城投降晋国,派侄子步、步到洛 ![]() ![]() [9]冬,十月,辛未朔,⽇有食之。 [9]冬季,十月,辛未朔(初一),出现⽇食。 [10]敦煌太守尹璩卒。凉州刺史杨欣表敦煌令梁澄领太守。功曹宋质辄废澄,表议郞令狐丰为太守。杨欣遣兵击之,为质所败。 [10]晋朝敦煌太守尹璩去世。凉州刺只杨欣上表,请示让敦煌令澄兼任太守。功曹宋质擅自废黜了梁澄,上表请让议郞令狐丰任敦煌太守。杨欣派兵攻打宋质,结果被宋质打败。 [11]吴陆抗闻步阐叛,亟遣将军左奕、吾彦等讨之。帝遣荆州刺史杨肇 ![]() ![]() ![]() [11]吴陆抗听到步阐背叛的消息,马上派将军左奕、吾彦等去讨伐。晋武帝派荆州刺史杨肇到西陵 ![]() ![]() ![]() ![]() 初,抗以江陵之北,道路平易,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渐渍平土以绝寇叛。羊祜 ![]() ![]() 当初,陆抗因江陵以北道路平坦开阔,命令江陵督张咸兴造大坝阻断⽔流,浸润平地以断绝敌人犯侵和內部叛 ![]() ![]() ![]() 十一月,杨肇至西陵。陆抗令安公督孙遵循南岸拒羊祜,⽔军督留虑拒徐胤,抗自将大军凭围对肇。将军朱乔营都督俞赞亡诣肇。抗曰:“赞军中旧吏,知吾虚实。吴常虑夷兵素不简练,若敌攻围,必先此处。”即夜易夷兵,皆以精兵守之。明⽇,肇果攻故夷兵处,抗命击之,矢石雨下,肇众死者相属。十二月,肇计屈,夜遁。抗 ![]() ![]() 十一月,晋朝杨肇到达西陵。陆抗命令安公督孙遵沿着南岸抵御羊祜,⽔军督留虑抵御徐胤,陆抗亲自率领大军凭藉长围与杨肇对峙。将军朱乔营中的都督俞赞逃到了杨肇那里。陆抗说:“俞赞是军队中的旧官吏,了解我军虚实。我常常担心夷兵平时的训练不够,敌人如果围攻,必定先打夷兵防守的地方。”于是当夜更换夷兵,全都用精兵把守。第二天,杨肇果然攻打原来夷兵防守的地方,陆抗下令反击,箭与石块像下雨一样袭来,杨肇的部众死伤不断。十二月,杨肇无计可施,夜里逃走了。陆抗想追杨肇,又担心步阐一直积蓄力量,窥伺时机,自己的兵力不⾜以分开对付两头,就只擂鼓警戒部众,作出要追赶的样子来。杨肇的部众恐惧 ![]() 吴主既克西陵,自谓得天助,志益张大,使术士尚广筮取天下,对曰:“吉。庚子岁,青盖当⼊洛 ![]() 吴主攻克西陵后,自认为是得到了上天的佑助,志向益发显扬。他让术士尚广为他占卜是否能得到天下,尚广回答说:“吉。庚子年,青⾊的车盖会进⼊洛 ![]() [12]贾充与朝士宴饮,河南尹庾纯醉,与充争言。充曰:“⽗老,不归供养,卿为无天地!”纯曰:“⾼贵乡公何在?”充惭怒,上表解职;纯亦上表自劾。诏免纯官,仍下五府正其臧否,石苞以为纯荣官忘亲,当除名;齐王攸等以为纯子礼律未有违;诏从攸议,复以纯为国子祭酒。 [12]贾充与晋朝廷员官在一起宴饮,河南尹庾纯喝醉了酒,与贾充争论起来。贾充说:“你的⽗亲年老,不回家去奉养,你是无天无地之人!”庾纯反问:“你的先主⾼贵乡公在何处?”贾充又羞又怒,上表请求辞官;庾纯也上表弹劾自己。晋武帝下诏,免去庾纯官职,按制度让五公府评定他的善恶、得失。石苞认为,庾纯以做官为荣耀而忘记了⽗⺟,应当除去其名籍;齐王司马攸等人认为,庾纯并没有违反礼仪、律令。晋武帝听从了司马攸的建议,又任命庚纯为国子祭酒。 [13]吴主之游华里也,右丞相万与右大司马丁奉、左将军留平密谋曰:“若至华里不归,社稷事重,不得不自还。”吴主颇闻之,以等旧臣,隐忍不发。是岁,吴主因会,以毒酒饮,传酒人私减之。又饮留平,平觉之,服他药以解,得不死。杀自;平忧懑,月余亦死,徙弟子于庐陵。 [13]去年吴主去华里游玩时,右丞相万与右大司马丁奉、左将军留平密谋说:“如果皇上到华里不回来,家国的事情重大,我们就不得不自己返回了。”吴主听到了他们的话,因为万等人是旧臣,就克制忍耐着没有发做。这一年,吴主借着会见的机会,拿毒酒给万喝,递送酒杯的人暗中把毒酒减少了。吴主又拿着毒酒给留平喝,留平察觉,服别的药解了毒,得以不死。万杀自而死,留平忧愤郁闷,一个多月以后也死了。吴主把万的子侄都放逐到庐陵。 初,请选忠清之士以补近职,吴主以大司农楼玄为宮下镇,主殿中事。玄正⾝帅众,奉法而行,应对切直,吴主浸不悦。 当初,万请求挑选忠诚、清正的人来补充君主左右的职位,吴主任命大司农楼玄为宮下镇,主管宮中事务。楼玄修⾝率众,遵奉法度行事,对答恳切耿直,吴主渐渐地心中不快。 中书令领太子太傅贺邵上疏谏曰:“自顷年以来,朝列纷错,真伪相贸,忠良排坠,信臣被害。是以正士摧方而庸臣苟媚,先意承指,各希时趣。人执反理之评,士吐诡道之论,遂使清流变浊,忠臣结⾆。陛下处九天之上,隐百里之室,言出风靡,令行景从;亲洽宠媚之臣,⽇闻顺意之辞,将谓此辈实贤而天下已平也。臣闻兴国之君乐闻其过,荒 ![]() 中书令兼太子太傅贺邵上疏进谏说:“自近年以来,百官杂 ![]() ![]() ![]() ![]() ![]() ![]() ![]() ![]() ![]() 于是左右共诬楼玄、贺邵相逢,驻共耳语大笑,谤讪政事,俱被诘责;送玄付广州,邵原复职;即而复徙玄于 ![]() 从这时起,吴主左右的人就一起诬陷楼玄与贺邵,说他们二人相逢,停下车子 ![]() ![]() [14]羊祜归自江陵,务修德信以怀吴人。每 ![]() ![]() ![]() [14]羊祜从江陵回来以后,致力于整治道德信义以使吴人归顺。每次与吴国 ![]() ![]() 吴主用诸将之谋,数侵盗晋边。陆抗上疏曰:“昔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 ![]() ![]() 吴主采用诸将的策略,多次犯侵掠夺晋国边境。陆抗上疏说:“从前夏朝多行罪恶而商汤用兵,商纣王琊恶残暴而周武王举起讨伐大斧。假如不到时机,即使至圣之人,也应当积蓄威势而自保,不可以轻举妄动。现在不致力于兴农事以富国,不审查官吏任用贤能,不明确进退、升降的标准,不谨慎地使用刑罚奖赏,不以道德教诲各部门,不以仁爱安抚百姓,而却听任诸将追求功名,穷兵黩武,动不动就耗费数以万计的钱财,士卒凋伤憔悴,敌军还没有削弱而我们却已经很劳累了。现在以争夺天下帝王霸业的资本,去贪图几十几百的小便宜,这是臣下琊恶的便利,并不是家国的良策。从前齐、鲁打了三次仗,鲁人两次克敌制胜,但是,不及转⾜之间鲁国就灭亡,这是什么原因?势力的大小有差别,何况如今军队战胜所得到的,还不能够弥补它所丧失的呢!”吴主不听。 羊祜不附结中朝权贵,荀勖、冯之徒皆恶之。从甥王衍尝诣祜陈事,辞甚清辩;祜不然之,衍拂⾐去。祜顾谓宾客曰:“王夷甫方以盛名处大位,然败俗伤化,必此人也。”及攻江陵,祜以军法将斩王戎。衍,戎之从弟也,故二人皆憾之,言论多毁祜。时人为之语曰:“二王当国,羊公无德。” 羊祜不攀附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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